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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諾里烏斯公爵咧開嘴,笑了。
他看著那些換換揚起的樹藤,看著這些張牙舞爪的東西,心中的喜悅自然是常人難以想像。當下,這位公爵再次跪拜了下來,說道——
「公主殿下沒有錯那個男人想要徹底的封印你,他那麼決絕,你就不應該對他客氣殺了他……我會幫助你殺掉他那麼在此之前,請把這座結界的大門打開我……這就前去,和外面的血族溝通交流。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切……都會結束。」
胡桃眼中的猩紅開始慢慢崢嶸。她點了點頭,剎那間,旁邊的結界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缺口,露出外面那黑暗的世界。諾里烏斯公爵望著外面的一切,不由得向胡桃磕頭,表示感謝。隨後,他鬆開一直拉著自己的莉蘿的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外公?」
莉蘿有些緊張,叫了一聲。但走在前面的公爵大人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想要再來拉他手的莉蘿。快步的,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結界的門,關上了。
黑暗的世界再次被光芒的世界所取代。莉蘿站在牆壁前,有些失神的望著前方那幻化出來的森林,一時間,似乎有些發愣。
「公主殿下?我……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但是……」
莉蘿看著胡桃那雙猩紅色的瞳孔,看著她現在絲毫沒有猶豫,異常堅定的眼神,吞了口口水,繼續道——
「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地方不對……您……真的是……吸血鬼?外面的那些吸血鬼……真的是因為您……而誕生的?麵包的白痴叭叭……也真的……想要封印您……所以您想要反擊……殺掉他嗎?」
胡桃,緩緩轉過頭。
因為這一轉頭,紅色的髮絲上的灰塵再次紛紛掉落。讓她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十分古老的「東西」。
「………………………………………………是真的。」
被這雙猩紅色的瞳孔盯著,莉蘿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一切,都是真的。」
仿佛無所謂一般的眼神,讓莉蘿再次後退了一步。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望著眼前這個曾經十分喜歡的善良公主,現在,卻覺得她竟然無比的陌生此時此刻,她再也無法接受和這個公主面對面的交流。這個小女孩一個轉身,丟下眼神可怕的胡桃,跑了。
跑著……跑著……
錯亂的關係讓莉蘿的腦袋已經有些失常。就在這樣的狂奔之中,她不由得撞上了一個人。也不等看清,這個女孩連忙跌跌撞撞的站穩,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跑太快……???」
抬起頭,眼前出現的漆黑瞳孔,讓莉蘿剩下的半句話直接咽在肚子裡。
「怎麼了。」
冰冷的話語,從白痴的嘴裡吐出。
而莉蘿,卻是愣愣的看了看白痴此刻的表情,二話不說,直接推開白痴,跑了。
白痴遙望著莉蘿跑回居住地,隨後,他再次轉過頭,拿著腋下的資料袋,前往結界邊緣。
滿月,已經快到了。準確的來說,也就是在後天。
今天,他要去布置最後的一項工作,將魔陣的啟動裝置完全安放完畢。之後……
眼前,出現了胡桃那被灰塵堆滿的骯髒軀體。這些斑駁的樹枝讓她看起來不僅古老,而且還危險。面對這個女孩,白痴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憐憫。就和以前多少次一樣,面無表情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開門。」
胡桃抬起頭,睜開雙眼。
在看到白痴的那一剎那,這雙眼睛中……似乎閃爍出了什麼。
不過片刻之後,這個女孩卻並沒有做出任何事,而是緩緩打開結界,露出外面的黑暗。
「……………………………………有誰,來過了。」
白痴看了一眼地上的泥土,上面,有著許多腳印。
胡桃閉上眼,咬著嘴唇。似乎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搖搖頭——
「莉蘿……莉蘿?諾里烏斯,來過……嗚」
下一刻,白痴猛地卡住了胡桃的喉嚨,將她那低下的頭直接抬起,讓她那張骯髒而布滿塵土的臉直接對著自己,盯著那雙猩紅色的瞳孔。
「你,沒有資格騙我。這些腳印有大有小,最少,這裡有兩個人。除了莉蘿之外,還有誰。」
「還……還有……咳……咳……」
白痴的手指略微放鬆,胡桃終於艱難地喊道——
「還有……幾個平民……他們……來看我……給我……吃的……」
白痴緊盯著胡桃,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而胡桃也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急忙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白痴的瞳孔。
良久……良久……
對於胡桃來說,這一刻仿佛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這一段時間的延續到底還有沒有終結。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只有閉著眼,默默忍受著這一刻,衷心期待,這一刻可以快點消失……越快越好。
「……………………………………」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白痴的手,終於鬆開了。
既然得不到回答,那他似乎也相信了胡桃的這些話。隨著手指離開,胡桃立刻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努力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白痴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需要說。
在鬆開手之後,他再次瞥了胡桃一眼,立刻拿著手中的資料走向那打開的結界門。可是,就在他的腳步準備踏出去的那一剎那……
「你……咳咳……你還想要……害人嗎?」
白痴的腳步,站住了。
他回過頭,冰冷的雙眼落在胡桃的那雙緋紅色的瞳孔之上。而這一次,胡桃卻沒有轉過頭,而是毫無畏懼的直視著他。
「…………………………從以前,到現在,哪怕是將來,永遠……」
白痴的頭,轉了回去。他邁開腳步,踏出……
「我,都將遵守我最初的原則。我不會變,我永遠都是我。我會保護麵包,保護麵包想要保護的東西。那麼,你呢?你變了嗎?」
罷,白痴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那夜色之下。就連給胡桃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變了嗎?——
最後的一句話,久久,徘徊在胡桃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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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咦?今天那位月影國王怎麼沒有來?」
皇城區的草坪上,迎接白痴的香柚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失望。她的右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裙子,似乎有些焦急,也有些……饑渴。
這很正常,通過通信機,白痴告訴小杏,要整天沒事就在城堡上方製造麻煩。用不著反攻,只要製造不安定的因素就行。這樣一來,作為這座城堡現在的主人,戴勞肯定會疲於應付。
一個經常生活在壓力之下的男人,會對夫妻生活有多大的執行力?只要將戴勞總是弄得疲倦,勞累,心煩。甚至打攪他每天的睡眠時間,白痴絕對有理由相信,他碰自己妻子的次數一定會少掉很多。這樣的話,香柚的處境……應該也就不難想像了。
「月師陛下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而且月師陛下覺得,如果可以的話,陛下他希望也能夠成為血族的一員。這樣,興許就可以終日……陪伴在某位美麗的夫人身邊了。」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讓香柚的心忍不住一陣跳動她退後了一步,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起來。很明顯,這樣的**和危險的嘗試讓她心慌意亂。但這,正是白痴想要的結果。
「我相信,也就是這兩天吧。等到後天的月圓之夜,月師陛下一定會親自前來。陛下如今正在沐浴更衣,減少飲食。為的,就是想要給夫人您一個最好的映像。請您期待。」
香柚吞了口口水,雙眼翻起,不知道究竟是在幻想什麼。不過,白痴可不去管她在想什麼,而是直接在前面引路,同時卑賤地說道:「夫人,今天我要開始開啟刻印。請帶路,好嗎?」
「啊……啊好,我們……我們走吧。」
白痴攙扶著香柚的手,如同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一般,在周圍那些血奴的陪伴下,緩緩朝著第一個刻印走去。一路之上,白痴不斷地說著一些話,他那風趣的談吐和千奇百怪的見聞,讓一直都在深閨之中的香柚實在是大開眼界。當然,白痴也不忘記形容這些事情都是樂帶著他去見識的。這也在另一方面,提升了香柚對樂的期待。
不消一會兒,終於來到了第一個刻印之前。白痴看著這近乎二十米直徑的刻印落在那草坪上,每一條紋路上都泛著***的白色光澤。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鬆開香柚的手,來到圓形刻印的中間。在用暗滅劃破自己的手腕之後,泊泊的鮮血,流落在那刻印之上。在這些鮮血充分接觸到刻印的瞬間,原本的白色光芒卻在這一刻突然化為紅色但,轉換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很快,它就再次變回白色,繼續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之後,白痴用早就準備好的繃帶纏住手腕,讓暗滅化為長劍,雙手握住劍柄,用力的,往刻印的中央一插
「封印的力量,我以你的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遵循我的聲音,聽從我的指揮。將你們的力量匯聚起來,成為我的意志。在我的統御之下,摧毀,封印。這些吸血鬼將會被永遠封印在月光之中,只要我的力量存在,我的封印,也將存在。」
念誦完畢,白色的刻印陣再次閃爍成了黑色這顏色的變化讓旁邊的香柚顯得有些緊張,她愣愣的看著這個圓陣,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片刻之後,黑色的刻印再次變回白色。那邊的白痴也是拔出劍,走出了刻印,再次謙卑地攙扶起香柚的手,十分紳士的往前走著。
「騎士先生,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是一些咒文。大意是以血族的命令為秩序準則之類的。是月師陛下傳授給我的。」
「是嗎?」香柚笑笑,想了想後,說道,「那麼,如果我來念的話,也一樣嘍?」
「是的,公爵夫人。如果您想的話。」
白痴走到香柚前方,行了一個大禮,鞠躬,說道——
「如果您願意,我現在就教您如何念誦。接下來的三個刻印就由您來完成,怎麼樣?」
香柚再次皺起眉頭,她想了想剛才白痴所念的咒文的難易程度,再想到要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腕,這對於這位嬌生慣養的女孩來說實在是有些可怕。當下,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你們這些騎士那麼堅強。我怕看見自己的血,還是你來吧。」
「遵循您的命令,夫人。」
白痴走回來,再次摻住香柚的手,往前走著。而暗滅卻在暗地裡笑著,這下,這把劍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僅僅只需要一滴血就能啟動的刻印,白痴要做到割腕這麼誇張了。
一路走,白痴再次一路和香柚搭話。說著說著,白痴將話題逐漸轉移到自己關心的話題上了。
「對了,公爵夫人。有件事我十分的好奇,不知道您能否告知一下呢?」
「說吧,什麼事?忠心的騎士。」
白痴點了點頭,說道:「是關於我的一位朋友。澤倫斯?斯卡雷特。在我上次遇見他之時,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那麼,現在呢?他也變成了永生且高貴的血族了嗎?」
香柚呵呵笑了笑,面如春風地笑道——
「沒想到,你除了是一個忠心的騎士之外,還是一個優秀的友人。澤倫斯這孩子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榮幸。」
「多謝夫人的誇獎。」
「不過,沒有呢。他沒有被我們轉換成血族。」
白痴的眉頭一皺,露出一個十分困惑的表情,說道——
「這……夫人,小人有點不太明白了。為什麼呢?」
香柚捂住嘴,十分矜持地笑了笑,一邊走,她一邊說道——
「原本這就不算是一個秘密。既然你想要知道,看在你是如此的忠誠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騎士。我們之所以不轉換那個孩子,為的,就是要做一個實驗。」
「實驗?」白痴的表現顯示出了他到底有多麼的好奇。
「是的,實驗。你應該知道吧?我們血族無法見陽光。在經歷了『初擁』之後,我們就意味著永遠的和烈日道別,永永遠遠的,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啊,第二個刻印到了,你去吧。回來我再告訴你。」
白痴點頭,走到第二個刻印上重複了自己剛才的事情。回來之後,前往第三個刻印,香柚才繼續說道——
「我們血族的力量雖然強大,但無法見陽光這一點,卻成了我們最大的弱點。為此,我的丈夫一直都在思考,究竟應該怎麼樣,才能讓我們能夠存活在陽光之下呢?為此,我的丈夫想了很多的辦法,做了很多的研究。用了好幾年的時間,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白痴想了想,問道:「好幾年?這也就是說……」
「是的。因為無法破解這個難題,所以我的丈夫一直都命令血族蟄伏,沒有展開他的計劃。直到這次研究我們自己的魔血,從這些血液中得到了唯一一份有用的魔陣,『永夜魔陣』的發動方法之後,才算是讓血族出現在這個世上。」
「嗯,您丈夫的恆心真是讓人佩服。不過,這和我的朋友有什麼關係?」
香柚笑了笑,用一種略帶鄙視的目光看了一眼白痴,繼續道:「雖然發動永夜魔陣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吧?這就等於給我們血族成員創造了一個牢籠。而我們的力量,即使是我丈夫,也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可以讓整個悲傷大陸都籠罩在黑暗之中。所以,我們需要另外尋找一個方法。」
「而這個方法,就是培養我們血族的下一代。」
一邊走,香柚繼續說道——
「我們血族與血族之間是無法繁衍的。不知道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們都已經永恆,無法再創造子嗣了吧。幸好,我和我丈夫已經有了孩子。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所以,這對我們來說也沒有所謂了。呵呵,我的小尼祿和小克雷蒂亞真的是十分可愛呢~~~只可惜,要再等個十幾年,我才能將他們迎入血族的隊伍。」
「…………………………夫人。」
「啊,不好意思,我把話題扯遠了。我的丈夫就在想,既然血族與血族之間無法誕生下一代,那麼,血族與普通人類之間呢?這樣的話,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能夠擁有血族的力量,同時,又擁有人類可以見陽光的特性呢?」
「為此,我們需要兩個孩子作為實驗品。而這兩個孩子,就是你的朋友的孩子。」
「我的丈夫在確認瑪琳那個女孩懷孕四個月之後,就將她變成血族。這樣,生下來了第一個孩子。這是在懷孕時被變成血族後對後代產生的影響。然後,我們還需要第二個。至於第二個就簡單了,就是打從一開始,就是人類和血族之間的融合。我們也打算讓瑪琳和澤倫斯那兩個孩子生。呵呵,畢竟,我們血族看不起普通的人類,而普通的人類也害怕我們血族。如果是**的話,無法保證當時和之後的懷胎保護時的心情。我們希望能夠儘可能的得到愉快心情下誕生的孩子。不管怎麼說,優生優育嘛。」
白痴這才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他攤開雙手,說道——
「所以說……我的朋友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香柚:「當然不會。他和他的妻子都很好。現在,第一個孩子已經誕生了,我們正在研究魔血對她產生的影響,確認她身上也擁有我們血族的力量。呵呵,不過這一點現在比較難確認,畢竟還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無法確認她到底有沒有力量。可能……嗯,需要過個幾年才能夠知曉吧。」
「當然,之後還會有第二個孩子。我們要確認,懷孕時變成血族所生下來的孩子和變成血族後生下來的孩子之間有什麼不同。力量上的差異到底有沒有區別。通過這樣的鑑定,來思考我們接下來的方向。不過當然,除了力量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能否見陽光。是兩個孩子都能見陽光,還是只有一個能見,或者說,都不能見。如果確認能夠見陽光的話,那麼一切也算是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是研究要怎樣才能將人類見陽光的能力移植到現存的血族身上了。呵呵,這當然是個大工程。我丈夫甚至已經做好了十年左右的研究準備呢。」
白痴點點頭,wzhaohyan.co 對於這份計劃實在是無比的讚嘆。在接近第三個刻印之前,他再次問道——
「那麼……在兩個孩子生完之後,我的朋友……和他的妻子,會怎麼樣呢?」
香柚想了想,那個表情就好像在處理自己不要的玩具一樣的孩子,顯得無比的天真,可愛。
「這個嘛……如果小澤倫斯聽話的話,我們也當然可以將他迎入我們血族的隊伍里。畢竟,你要知道,迎接一個不聽話的人成為血族是一件十分危險,且糟糕的事情。我們以前已經出過那種不聽話的血族,讓我們很頭疼。所以,我們對發展普通人類成為血族這件事,十分謹慎的。」
白痴沉默了……此刻,已經接近第三個刻印。他默默的走上前,完成了對刻印的發動程序,轉回來,壓著嗓音,說道——
「那……如果,他不聽話呢?」
「這樣?那就沒辦法了。」香柚笑了笑,說道,「和其他人一樣,扔進地牢,當成糧食和苦力。如果瑪琳那個孩子不聽話的話,就扔到外面的陽光里去。這種事情很容易解決,不是嗎?」wx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