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谷底敵對

  ?

  空氣中的冰冷,顯然無和現在這座谷底的情況相媲美。

  白痴原本的主意是拼著自己重傷,利用這萬丈深淵,把這個無論是劍招的熟練度還是技巧的靈活xing都遠勝過自己的敵人摔死。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一口氣在,那麼暗滅和麵包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死去,重新活過來,也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

  但是現在……自己儘管沒有摔得半死。可糟糕的敵人卻在眼前這,簡直就是比任何糟糕的情況……還要糟糕的發展。

  「麵包……躲我後面去……」

  白痴護住小麵包,勉力站了起來。他強行拉出右手的暗滅,可剛剛站直身體,他就覺得渾身一陣疼痛,不由得握住劍,勉力支撐住不讓自己倒下。

  「你傷得很重。奉勸你,還是不要這樣làn動的好。」

  劍帝緩緩說道,聲音中暫時還聽不出來殺意。可白痴卻不會管你到底有沒有殺意,他再次一咬牙,強行站直身體,捏住劍,劍尖指地。

  「啊嗚」

  麵包伸手扶住白痴,不要讓他倒下。這個小nv孩有些擔憂的看著白痴,再看看那邊的劍帝,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四周,雪hā飛舞。

  這些從那高空緩緩墜落的飛雪輕輕落在白痴的頭上,肩上,慢慢的,堆積起來……

  面對白痴如此表現出來的敵意,劍帝卻是不為所動。他依舊坐在石頭上,斗篷之下那雙隱藏起來的劍芒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白痴。

  「放心吧,我暫時還沒有想要殺你的準備。只要你能夠乖乖的不動,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鬼話白痴會相信嗎?任何人在下殺手除掉對方之前,都不會大張旗鼓的先泄l自己的殺意吧。

  劍帝見白痴依舊是這樣一臉的境界,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從石頭上站起,緩緩走了過來。看到他靠近,白痴立刻凝神戒備,但那握著暗滅的手,還是因為傷重,略有些抓不穩。

  「如果我想要殺你,那麼你絕對活不過一分鐘。現在的你完全就不是我的對手,既然你現在任我魚ro,為什麼還要這麼緊張?放鬆心情,不好嗎?」

  「…………………………………………你,想要做什麼。」

  良久,白痴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劍帝轉過身,背對著白痴。他抬起頭,仰望著那看不見星空的黑暗高峰,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在給你機會。一個能夠戰勝我的機會。從現在開始,你隨時隨地的可以來挑戰我,不管是偷襲還是什麼都可以。但我,卻不會主動攻擊你。這樣的條件對你來說是十分有利的吧?換句話說,你從一開始就停留在不會有危險的地方了。」

  雖然很疑ho,但白痴不得不承認,劍帝說的沒錯。以他現在的實力壓根就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不過,他為什麼要留下自己的xing命?自己和他作為敵對方,應該絕對沒有理由可以和平共處才對。

  麵包jing神緊張的看著兩人,不過,她更加關心白痴。看看白痴現在這有些搖搖晃晃的身體,她連忙伸手扶住白痴,讓他坐下。畢竟,他身上的那些傷口還沒有治療完畢,被dong穿的肺部也隨時有再次出血的可能。

  劍帝壓根就沒有理睬後面的白痴和麵包,他只是看著四周的環境。

  這座山谷看起來與其說是碗型的,倒不如說是酒瓶型的。谷底顯得很寬闊,但四周的山崖在慢慢向上爬升的時候就開始變得向裡面收縮,越來越窄。

  峭壁上布滿了冰片,看起來滑溜溜的,沒有絲毫可以入手的地方。想要沿著這些山壁爬上去,估計是沒有多大的可能了。

  觀察完畢之後,劍帝拔出自己的佩劍,看了看。隨後,他輕輕抹了抹劍刃,除去上面的霜雪。經過這樣算是簡單的保養,他再次將劍chā回劍鞘,轉過身,開始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邊的白痴。

  「年輕人,你的劍術,是從哪裡學的?」

  白痴抬起頭,看著這個鎖袍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腦海中思考。

  對方,也會六劍……這麼說來,這個人也是六劍的繼承者。他想知道自己的劍術由來又想要幹什麼?

  「……………………………………我自己想的。」

  白痴冷淡的回答。但很明顯,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劍帝滿意。

  「別和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不過……算了。」

  劍帝抬起頭,對於這個話題似乎已經沒有了多少興趣。

  「你的師父是誰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不可能認識。」

  一旁正在治療的小麵包想了想後,突然拾起自己的牌子,舉起――

  《大叔,你和叭叭用的都是同樣的劍術啊說不定,叭叭和你還有些淵源,你們根本就不用這樣自相殘殺啊》

  劍帝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樣毫無做作的笑聲讓小麵包有些發愣,也讓白痴一時間不太明白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淵源嘛……的確有。不過,我也只是有些懷念。在我原本以為在這一紀元應該已經完全失傳的劍,竟然還會有年輕人在使用,而且使用的如此嫻熟,不由得有些高興。咳……該說是自傲呢?還是對自己遺留下來的東西沒有完全消失而高興呢?」

  麵包眼珠一轉,再次舉牌――

  《大叔,叭叭的劍術是你遺留下來的?這麼說,你是叭叭的師父嗎?》

  劍帝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份淵源。是一份早已經淹沒在歷史之中的淵源。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因為再探討下去的話,會有很多很多你們不知道,也不會想知道的無聊故事。如果我要向你們說清楚的話,恐怕在說清之前,我們就已經餓死在這座谷底了。」

  白痴轉過頭看看四周,對於這座酒瓶狀的山谷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即使眼前這個鎖袍人不會殺自己,但想要從這裡出去,還真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麵包將白痴身上的傷口治癒了五成左右。隨後,她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算是一些休息。

  這個小nv孩站起身,看著天空。片刻之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抬起鼻子,在空氣中不斷地嗅聞。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徑直朝山谷的另一邊跑去。

  「嘿嘿」

  麵包趴在一塊雪地上,不斷地用鼻子嗅著。很快,她就確定位置,開始用手不斷地刨雪。不消一會兒,一根背現在雪坑中,小麵包抓住背帶,直接一拉,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拉了出來。

  那是白痴和麵包兩人的背包。為了防止掉落,所以小麵包早在高塔之中就將兩個包連在一起了。現在,她欣喜若狂的打開背包的拉鏈,從裡面取出一串紅的簡直不像樣的辣椒,雙眼立刻像是上癮一般擴大,連忙摘下一根小辣椒,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鮮紅的辣椒汁在嘴裡擴散,這股灼燒的味道讓四周的寒冷似乎也算不了什麼了。在品嘗完嘴裡的強烈味道之時,這個小丫頭終於還是沒有忘記白痴,拖著背包跑了回來。

  「叭叭」

  麵包從背包里取出宿營用具,將一口小鍋架起,挖起雪地中的雪放進去,用架子架好。隨後,她就在這口鍋的下方畫出一個「路線圖」,畫完之後,雙手一拍。頃刻之間,這個路線圖中間立刻升起一股安靜的小火苗,開始燒著那些水。

  在燒水的時候,小麵包也沒有停下來。她取出背包中的各種罐頭食品和乾糧擺開。等到拿出來之後,她看看那些雪竟然還沒有融化,立刻雙眼一瞪,伸手打了個響指。鍋子底下的火苗就像是受到ji勵似地,立刻熊熊燃燒起來,看的旁邊的劍帝真的是感嘆萬分。

  「魔……?難以想像,在第三紀元,竟然還會有人使用魔?」

  白痴抬起頭,望著劍帝。隨後,他再看看那邊的小麵包,以及在鍋爐下沒有任何材料就可以憑空燃燒的火焰,沉默不語。

  很快, .zhaosha.c 水就燒開了。小麵包先取出一些,服shi白痴喝下。然後,她就大手大腳的撕下那些紅辣椒,幾乎一股腦兒的全都扔進了這口鍋里。隨後,她就開始去開那些罐頭,開的不亦樂乎。

  「麵包,你幹什麼?」

  白痴喝著水,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我們現在陷入絕境,食物這種東西需要好好的保管。你怎麼可以開那麼多?làng費食物」

  「啊啊嗚嗚嗚」

  對於白痴的呵斥,小麵包卻是擺擺手,拿起寫字板寫了一下,舉起來――

  《今天是聖夜祭嘛如果在聖夜祭都沒有吃飽,那麼就會整整一年都吃不飽呢沒有關係的,今天這頓晚餐我來做主》

  白痴還想說什麼,但奈何身上的傷口實在是讓他有些疲憊,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邊的小麵包不停整頓晚餐,將那些ro罐頭,蔬菜罐頭什麼的一股腦兒的倒進那紅的讓人覺得後怕的鍋里,一起煮了起來。wx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