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這個人。💘🎈 ♨🐧
她搞不懂了,真的是搞不懂了。這到底算什麼任務?為什麼自己這麼一個公主,身邊有那麼多的守衛,還有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強者戴勞陪伴的情況下,坎帕還派了這麼一個白痴過來照顧自己?自己憑什麼要他來照顧?
「這是怎麼回事?」胡桃抖著那份任務簡報,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告訴你,你可沒有資格來『照顧』我。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騙了坎帕先生給你這份任務的,但是,我絕不接受!去,叫列車長在下一個中轉綠洲停車,讓他下去。」
別說胡桃不明白,就連白痴自己也不太明白。不過有一件事他很明白,就是這份任務相比起上一次的魔獸獵捕任務,真的要輕鬆好多,好多……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白痴走進坎帕的辦公室,拿過任務簡報後,等著坎帕回答。而坎帕的答案則充滿了毫不關心,毫不在乎。他拿著酒杯,一點一點的喝著,好像品嘗美酒是主要,只是順便將任務告訴他而已。
「白痴,這是一份級任務的工作。最近我們的公主要前去賞沙遊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可由於這次的行程不能讓那些學生參加,導致公主的同齡人相對就顯得少了許多。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不需要完成學業,所以我替你報了這麼一個名額,讓公主在旅途中不至於沒有許多的同齡人可以做伴。」
「………………」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想,這份任務簡報上說要將公主平安帶回來,看起來好像是一份護送要人的任務嘛?護送要人,而且還是公主的情況下,為什麼只有級任務?而任務報酬只有七個蘇拉四伊奈兒?」
「………………」
「很簡單,因為雖然說是護送,但實際上你的工作根本就沒有那麼繁重。你只需要陪在公主身邊,然後坐著魔導列車在外面兜一圈回來就可以了。公主身邊有那麼多的守衛與士兵,還有戴勞·古德塞在,哪裡會輪得到你出場?而且,你也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出場。」
「…………」
「綜上所述,你就按照簡報上寫的去做。陪著公主出去轉一圈,然後再將她平安的送回來。不需要你做任何額外的事,就可以賺錢。這份工作,你接受還是不接受?」
「…………………………」
抱著那份任務,白痴上了魔導列車。而由於有任務簡報和坎帕的蓋章,倒也沒有人攔他,讓他直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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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胡桃的命令,一名士兵答應了,就要前去通知列車長。白痴看著那士兵離開的背影,眼神冰冷,似乎對方要去做的事情根本和自己關。反倒是麵包隱約感覺到了四周的氣氛有些不太好,她輕輕的拉了一下白痴的衣服,嗚嗚的叫了一聲。
白痴伸出手,扶住小麵包的肩膀,摟著她。
胡桃原本在氣頭上,可當她看到小麵包之後,腦中終於閃過自己曾經差點害死這個小女嬰,而且還被白痴救過一次的事情。看看這個白痴,他身上也不像是有錢能夠坐列車迴風吹沙城的樣子。將他丟在中轉站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將他流放?
「慢著!」
胡桃立刻叫住那名士兵,她上下打量著白痴,內心在糾結。一方面,她要考慮到白痴救了自己的份和自己對麵包的歉疚。另一方面,這個人又是讓她恨的牙痒痒的!在反反覆覆的思考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這位小公主終於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聲——
「好!我讓你留下!但這下子我欠你的東西就全都還清了!以後就是你欠我,而不是我欠你了!」
想起那些照片,胡桃的臉就不由得臉紅。一旁的戴勞原本很希望白痴能夠就此被趕下去,免得給自己造成視覺污染。可他發現這個白痴自從出現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而那位公主竟然就同意他留下來了?
戴勞的自尊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僅僅是這個垃圾庶民出現在自己眼前,更是由於那份任務簡報!
這份任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戴勞·古德塞沒能力保護好公主,非要這個乞丐再來摻一腳嗎?
一想到這裡,戴勞的面色就完全的陰沉了下來。他抬起頭,瞥了一眼白痴,突然冷笑道:「庶民,你知不知道站在這裡的人需要些什麼身份?」
「…………………………」
白痴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在信任的人面前也不能說太多話,更何況是不信任的人?話說回來,白痴恐怕還真沒有一個信任的人。
戴勞見他不說話,嘴角抽了一下。他捏起茶杯,喝去一半,然後指著桌上的茶壺說道:「替我倒滿。」
白痴呆著,看著那隻茶壺。見他一時間沒有了反應,戴勞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因為他有自信,自己剛才的語氣絕對是一種有些侮辱人的語氣,而且十分的居高臨下。如果這個人能夠因為自己的蔑視而死抱著尊嚴不放,不肯倒的話,那自己就有了發難的機會。恐怕是將他立即從戶中丟出去也沒有關係!
可是,在他的嘴剛剛張開,連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的情況下,白痴卻已經端起茶壺,替戴勞倒滿……
「……我的鞋子髒了,給我擦乾淨。」
照做。
「去,給我倒一杯熱水來。」
熱水取來。
「太燙!給我換一杯溫的。」
換過來。
「…………這是溫的?你的手到底有沒有感覺?怎麼這麼涼?再去給我換一杯!」
再換一杯。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連續換了十幾杯,換的旁邊的那些士兵從剛剛開始的同情,到後面開始暗中嘲笑這個孩子太傻,太笨。。
這乍看起來就只是一件簡單的倒水工作。可事實上這卻是一份十分有名的智力測驗。你要熱水,不要,給你涼水。如果你又說水太涼的話,那就把剛剛那杯熱水拿出來,往涼水裡倒不就行了?這樣就可以讓戴勞自己確認水的溫度,而用不著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跑。
沒辦法,白痴果然就是白痴。是一個人如其名的白痴。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一個天才和一個白痴之間的智商差別怎麼也就這麼大呢?
他就這樣不停的換著,直換到額頭浮出了一層汗水,旁邊的胡桃有些看不下去,輕聲提醒之後,戴勞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讓白痴把水杯放下。可放下之後,他將那杯溫水到一旁,示意自己不屑於喝他倒來的水,重新拿起紅茶杯喝了起來。嘴角,洋溢出輕蔑的笑容。
「下去。這裡用不著你。等到有事的話會再叫。」
戴勞已經完全的把白痴當成傭人來使喚,而白痴也是毫異議的點了點頭,拉著麵包走了下去。
列車在飛馳。
白痴站在茶室的一樓,雙眼平靜的望著外呼嘯而過的沙丘。魔導列車飛速行駛,即使鐵軌被沙丘掩埋,它也能夠一頭扎進去,從沙丘中間橫穿而過,留下身後一卷飛舞的黃沙。
「來,告訴我你的目的。」
血瞳睜開一條縫,充滿興趣的望著白痴。四周走過巡邏的士兵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
「喂喂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告訴我什麼哦!就算是立刻將我封印,再封印個千百年我也不會相信,你會看不出剛才那個熱水與冷水的最快解決方案。而你竟然真的笨到去當一個白痴,這樣一杯一杯給他換的理由,是什麼?」
白痴低下頭,麵包正抱著他的手,昂起頭,看著外因為列車衝進沙丘而揚起的卷沙。白痴朝旁邊的士兵低下頭,指了指小麵包。那位士兵揮揮手,不耐煩的同意之後,他才將小麵包放上座位。
在小麵包趴在戶上觀看外面風景的時候,白痴才在心中回答了暗滅的疑問。
「因為……我的目的不是省力,而是留下來。」
「哦?有趣。說說看。」
「如果我那麼做了,戴勞會因為沒有為難住我,他就會看我越來越不順眼。接下來幾天內,他會想更苛刻的事情來為難我。如果我還是沒有被難住,那麼他可能會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把我從戶中扔出去。」
士兵從白痴身旁走過,在他看來,身旁這個孩子只是呆站著而已。
「呵呵,所以,你才故意表現得很愚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認為你實在是笨透了,也讓那位小少爺出出氣。」
白痴點點頭。從小就在賽納格的陰暗面長大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如果想要得到什麼,那就衝著這個想要得到的目標前進。除此之外,任何的道德,尊嚴,法律全都可以視。
白痴的目的是留下來,而不是與戴勞鬥智。更不是為了讓戴勞知道自己有多快的識破這個方法,然後告訴他自己可以省下多少力,他提出的這個所謂的刁難有多麼的弱智,多麼的不堪一擊。尊嚴這東西對戴勞來說也許很值錢,但對白痴來說卻遠遠沒有那七個蘇拉六伊奈兒來的實際。讓戴勞心情好了,不打主意趕自己下車了,目的也就達到了,多跑幾次,裝的笨一點,傻一點,又有什麼呢?
暗滅冷笑了兩聲之後,閉口不語。白痴也安於這種清靜,望著外面因為列車行進而翻滾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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