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最後之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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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完自己的工具,白痴靜靜等待夜幕的降臨。今晚的「娛樂活動」並不需要他參與。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僅此而已。

  而聯絡的事項嘛……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這次的行動結束之後,自然會有人來這裡告訴他,下一步該怎麼做。

  於是……

  銅牆鐵壁般的因賽杜城,進入了夜幕之中。

  這座看起來完全不會被攻陷的城池,此刻也依舊維持著自己的警惕與戒備。

  時間,慢慢的入夜。

  進入那最為深沉的夜晚之中。

  綿綿的陰雨讓空氣變得潮濕,密布的雲層讓人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從城牆上向下方的階梯望去,幾乎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視線,進入了盲點。

  守城的城牆上,稀稀拉拉的士兵站著崗。他們顯得有些倦怠,畢竟,由於城內的士兵稍顯短缺,再加上他們的將軍的嚴厲呵斥,這些士兵已經從白天一直值到晚上,都沒有休息過了。

  他們睡眼惺忪,神情疲憊。一些人握著自己的長矛垂著頭,發出瞌睡的聲響……

  夜晚,是沉浸的。

  沒有太多的聲音,就只有那雨水之聲,輕輕的,輕輕的……

  迴蕩……

  轟————————————

  突然,一陣不應該發生的猛烈爆炸聲瞬間穿透了雲層那些昏昏欲睡的士兵驚訝了,紛紛回頭。觸目所見,卻讓他們震驚萬分

  眼前出現的,是一座正在燃燒著的城堡在那散發著火焰的城堡頂端,不正是布魯托將軍的房間嗎?現在……現在竟然……被熊熊的烈火吞噬?

  「快……快快去滅火」

  士兵們打了個激靈,在隊長的呵斥下連忙朝那邊的城堡跑去。可是,這些士兵有注意到嗎?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一些鉤繩,竟然悄無聲息的,拋了上來……

  這些應該在原地守城的士兵離開了。另外一些訓練有素的軍人卻沿著鉤繩迅速爬上。他們身上穿著黑衣,尾隨著那些慌亂的士兵下了城牆,然後再在背後,悄無聲息的割斷他們的喉嚨。當他們離開城牆,來到大門前的時候,一個早就等在這裡的蒙面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布魯托?」

  黑衣戰士中一人發聲,那名蒙面人十分乾脆的點了點頭。之後,那名黑衣人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對方手中,蒙面人拆開看了一眼之後,立刻將其扔進旁邊的火堆,點頭。

  「公爵大人期待你下一次的任務。如果下一次的任務成功,對於我們剿滅暗鹿,將會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蒙面人點點頭,轉身,融入了黑暗之中。而那些黑衣人則是加快速度打開城門,不消片刻,這座曾經被譽為絕不會被攻破的城牆大門,就此打開。外面……

  已經站滿了整整一隻軍隊。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鎧甲,沒有舉旗,沒有潛馬,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直到大門打開的那一刻……

  「沖————————」

  伴隨著一聲爆喝,最堅固的堡壘,因賽杜城,終於被完完全全的攻破了。

  火焰的光芒在這一刻衝上雲霄,驚慌失措的守城軍與精銳且勢不可擋的雄鹿軍完全無法媲美。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晝夜。到處都是呼喊聲,慘叫聲,殺戮和燃燒的聲音。儘管,這座城市的上方依舊飄著那朦朧的細雨,但這些雨,卻完全無法澆熄其中的戰火,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它燃燒……

  6月中旬,暗鹿帝國前方的最後一座堡壘城市,因賽杜城宣告破裂。戴勞?古德塞公爵的豐功偉績再一次的上了一層樓。今後的史書家會如何描寫這一場戰爭呢?描寫古德塞公爵是如何的運籌帷幄,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攻克這座不可摧毀的堡壘

  ……

  …………

  ………………

  城外。通往雨飛雪的道路之上。

  白痴,麵包,胡桃,乖離,以及澤倫斯五人,坐在馬車上,沉默著向前前進。

  乖離看看在場的所有人,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一直帶著的那隻箱子。小麵包和胡桃則是有些淚眼模糊的看著白痴,但因為白痴之前說的很清楚,所以這兩個女孩也無法發表不滿,只能為那些在戰爭中逝世的人哭泣。

  「澤倫斯……那些孩子……和修女……沒關係嗎?」

  胡桃找不到話,只能勉強的找澤倫斯聊天。

  澤倫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的全部裝備現在都已經被充公,只能無奈的笑道:「放心吧,我阿姐雖然自認為是個修女,可她骨子裡其實還是個商人。而且她身手不弱,我這身本事還都是她教的。要保護那些孩子,並不成問題。」

  澤倫斯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離開了馬車,來到外面正在駕駛馬車的白痴身旁,坐下,說道:「說實在的,白痴,我其實非常的困惑。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壓根就是雄鹿帝國的間諜?是為了幫助雄鹿侵占暗鹿而來的?」

  白痴不置可否,甚至都沒有回話。為了確保自己的目的達成,他必須繼續這樣做下去,直到完成最終的那個目的

  嘯————————

  陰雨綿綿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鷹嘯聲。白痴和澤倫斯抬頭,只見一隻白色的鷹正在馬車上徘徊。片刻之後,這隻鷹就俯衝而下,落在馬車頭上。

  「這是……摺紙?」

  澤倫斯驚訝地說道,他略微伸出手,想要去觸摸一下這隻鷹。但還不等碰到,原本一直在馬車中的乖離卻是先一步的衝出,搶過那隻鷹。

  「喂,怎麼了?看你打架打的那麼狠,原來也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乖離沒有回答,而是輕輕咬破手指,將血摸在紙鷹的嘴尖上。接觸到乖離的鮮血,紙鷹立刻鬆散開來,化為一張白紙。而乖離,則是看著這張似乎什麼都沒有的白紙,眉頭深鎖。

  「怎麼了?」

  胡桃偷偷拉開一點布簾,詢問道。

  「……………………暗鹿,遇難。」

  看著紙,乖離輕輕咬著下嘴唇,說出了這麼幾個詞。

  接下來,乖離就開始向所有人介紹這張貌似白紙上所描寫的東西。大意是暗鹿帝國雖然紛紛平定了其他十二聯合軍所組成的部隊,並且已經減緩了他們的攻擊。但不知怎麼回事,這十二聯合國卻在紛紛敗退之後,突然間像是得到了神助一般,再次展開了反攻?

  而且這一次,這十二個國家再也不是如同散沙一般的行動,更像是有人在後方進行著極為精妙的指揮,統一謀劃,將這些國家的殘兵聯合起來,重新席捲而來。

  讓人驚訝的是,這些士兵理應沒有那麼強的作戰能力,但是不知怎麼搞的,他們在戰場上簡直判若兩人。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大幅度的提高,每一個人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無懼刀砍和縱石力,義無反顧的向前衝鋒

  面對這樣的攻擊,暗鹿方終於抵擋不住,節節敗退。算上被雄鹿帝國吞噬的領土,這座原本遼闊的暗鹿帝國,如今卻已經被十三個國家吞噬,全國面積已經丟失了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眼看,覆滅,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現在,雨飛雪城中已經全數戒嚴,不准任何人出入,並且調兵遣將,將大部分的兵力全都送往東、南、北三個方向,用作抵抗那些侵入的國家,唯獨留下雄鹿帝國方向的西面,遲遲沒有布置。看情形,似乎暗鹿帝國是想和雄鹿帝國來一場最後的戰鬥,一戰定雌雄

  得到這個消息後,胡桃立刻擔心的哭了出來。小麵包忙不迭的去安慰她。澤倫斯對於這個消息只是感嘆了兩聲,對於公主的兄長即將死亡這件事表示一下哀悼。倒是白痴,他看著乖離的臉,沉默了一會兒。

  乖離收起信,望著白痴。她略微呆了一會兒,說道:「什麼,事情。」

  「…………………………乖離,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說罷,白痴將馬車停下,下了車,冒著雨走到大道的一旁。乖離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之後,也是走了下去,來到白痴的面前。

  兩個人,對視著。

  在長久的對視之後,白痴,終於開了口。

  「你,有很多事瞞著我,是不是。」

  乖離的表情呆滯,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不知所措。

  「我,沒有,瞞你。」

  「不可能。這封信中詳細描述了雨飛雪城現在的方針。唯一會給你送信的,就只有隱流成員。這也就是說,隱流成員早在戒嚴之前就進入了暗鹿帝國。」

  白痴不允許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的錯誤和閃失,這關係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有任何自己無法控制的力量出現的話,那自己的計劃隨時都有可能夭折

  「乖離,事實上,你的行動從一開始,就非常的可疑。你在冰封風吹沙戰役結束之後,就消失不見。那個時候剛剛好是雄鹿分裂的時候。現在,在兩國進行戰鬥的今年,你卻再次突然出現。在王子和公主被綁架的第二天,你就急著要離開,目的雖然說是得到木瀆的密令,但卻從未見你真正去搜查過那兩人的行蹤。更多的時間,你反而是看守著那個箱子。」

  「現在,你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就得到暗鹿方面的消息,你……現在到底是為誰賣命。原雄鹿第十騎士團,隱流騎士團團長,乖離。」

  白痴的措辭很激烈,乖離看著白痴這樣咄咄逼人的詢問,只是緩緩呼出一口氣,沒有說話。她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後,終於,嘴巴張開……

  「你,不要,孩子。我,要。」

  白痴的頭略微抬起,盯著乖離。此刻,馬車上的人也是拉開布簾,看著這邊的情況。聽到乖離的這句話之後,眾人立刻轉移視線,望著那個大箱子。

  「你,不想,照顧,可以。我,單親媽媽,做我,只是,擔心,我的,孩子,可是,你,竟然,懷疑,我?」

  說著說著,乖離就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慢慢哭了出來。

  她捂著自己的臉,情緒一激動,身子一扭,裙子下的雙腿立刻化為魚尾,整個人也是撲通一聲,摔倒在泥地上,任由那些雨水沖刷這著自己的身體。

  「嗚嗚……我……看孩子……儘管……你……不承認……我……孩子……還是……喜歡……照顧……她們……我……你……嗚嗚嗚嗚……」

  說到後來,乖離開始用精靈語亂七八糟的說了起來。她說的很亂,十足一副為丈夫帶孩子卻到頭來丈夫反而怪自己沒有好好做家務的妻子的模樣,委屈的直掉眼淚。馬車上的人看的心痛,麵包則是手賤,、跑到箱子旁拉開蓋子,望著裡面。果不其然,裡面是一個大水缸,那九枚卵如今就靜靜的躺在水底,紅的發亮。而其中一些魚卵中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有些帶尾巴的小東西在動了。

  「夠了白痴,你幹什麼啊?沒見過你這麼糟糕的人,乖離也很努力的,你憑什麼這樣亂懷疑她?」

  胡桃天生就是好心腸,她現在也完全忘了自己的「正宮地位」被乖離搶走,還生了孩子這一事實,立刻朝乖離抱去,摟住她。同時斜過眼,用一副看社會敗類的眼神盯著白痴。

  對此,澤倫斯倒是眉開眼笑,在後面幸災樂禍。

  有了胡桃當擋箭牌,白痴自然是無法再說什麼了。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回馬車。希望能夠讓這件事就此結束,也是由衷的祈禱,自己的計劃上不要有任何的意外,讓自己能夠安安心心的,完成這次的目標。

  乖離哭著,被胡桃扶起。她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偷偷摸摸的看那邊的白痴。

  雖然,她的眼中依舊還有淚水……

  但這雙銀灰色的瞳孔,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抹悲傷,取而代之的,則是依舊如同往日的呆板。

  澤倫斯望著上了馬車的白痴,笑笑,說道:「喂,花花公子,你很不錯嘛?我花還是要付錢的,你花可是連錢都不用。而且,一個公主,一個團長。你小子還真夠好命的啊?」

  白痴一揚鞭子,馬車再次開始徐徐前進。

  「喂,說真的,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雨飛雪已經戒嚴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在我們身後的雄鹿大軍就會衝過來和暗鹿決一死戰。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暗鹿的敗北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情了。」

  白痴拉著韁繩,繼續將馬匹往前趕。他一直都保持著沉默,面色冰冷的望著前方那空曠無人的曠野。沉默,等待……

  他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多少時間。

  因為不用多久,一隻真正的獵鷹就飛過了馬車的頭頂。望著那隻獵鷹,白痴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支哨子和一個小瓶,他先將那個小瓶打開,從中倒出一些看起來像是油脂一般的東西,塗抹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後,將哨子含在嘴裡,吹起。

  哨子並沒有發聲,應該是類似狗哨的東西吧。只見天空中的那隻獵鷹盤旋了一會兒之後,慢慢落下。它拍打著翅膀,在白痴的頭上盤旋,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但當白痴舉起那塗滿了油脂的手臂之後,那隻鷹終於下定決心,伸出爪子,穩穩的停在了白痴的手背之上。

  「嚯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養了這麼帥的東西?剛才塗得那些東西是什麼?專門用來訓鷹的嗎?」

  「脂肪。」

  「啊?」

  「這頭鷹,他原來主人的脂肪。我割了下來,稍稍提煉了一下。」

  澤倫斯嘴角一陣抽搐,可還不等他抽搐完,白痴乾脆將所有的答案都揭曉——

  「馬車頂部,也抹過脂肪。它主人的血也混在裡面,足夠吸引它了。」

  至此,澤倫斯已經是一言不發,只能幹看著了。

  白痴從獵鷹的爪子上取下一個信箋,打開看了一下。之後,他突然哼了一聲,轉過頭,望著澤倫斯。

  「幹嘛?你幹嘛?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用這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我就宰了你信不信?」

  澤倫斯誇張的道。

  但白痴卻是將手中的紙片遞了上去,緩緩道——

  「雄鹿與暗鹿之間的最終戰,你,願不願意參加。」

  澤倫斯一愣,歪過腦袋去看那張紙,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立刻嚇一大跳

  「尊敬的杜扎德?莫里爾先生,身為一名軍人,如今,考驗您的時候到了。」

  「鑑於您在因賽杜攻城戰中的卓越表現,所以,我決定在這裡給您一個絕好的差事。首先要告訴您,這次最後的戰鬥中,雄鹿國王,木瀆?佛理休斯陛下也已經親自出戰。為了保證能夠一戰取勝,所以,我需要一支敢死隊來完成一項拖延任務。」

  「根據我們的情報得知,暗鹿國王,邪火,不久前離開雨飛雪參與了一場地方保衛戰。雖然依舊沒有能夠成功守住地盤,但他成功的救回了近八千人的殘兵和無數的糧草。」

  「我們不能允許這隻殘兵與糧草回到雨飛雪,所以,我需要你率領我親自挑選出來的兩百名英勇無畏的戰士, ww.zhoyan.co 在雨飛雪城西南方二十多公里的失落希望之谷進行攔截。」

  「你沒有看錯,兩百人。因為我不能抽掉太多的士兵供你使用,雨飛雪城的守軍約有三萬以上,實在是沒有太多的人手可以供你調遣。」

  「所以,這是一個選擇。我事先將所有的結論都擺在你的眼前了。這的確是一份九死一生的任務。但看在您實力強勁的份上,我決定還是將這份任務放在您的面前。」

  「同意的話,就請帶著這封信前往,並且攔截。如果可以的話,你甚至可以親手俘虜邪火?佛理休斯。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非常的不合理,你可以不完成。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會另派他人,而你的功績也不會有任何的減少。」

  「落筆:對你報以盛大期望的,戴勞?古德塞公爵。」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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