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出發返回大都會之前,瑞秋給德拉恩發送了回家的信號。
於是,當踏上回程的腳步,一些隱藏在德拉恩陰影下的人物已著手籌備迎接主宰者的歸來。
"現在是收攏網子的時刻,聽說主宰快要回來,那些傢伙一定會急不可耐地顯露手腳。他們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懷特·傑羅姆,那個在黑暗中操控的領導者,收到風聲後便下達命令。
"是。"
下屬遵命。
不出傑羅姆所料,主宰者回歸的消息如漣漪般席捲暗處。
在隱蔽的角落,一幫人即刻採取行動。
"務必把帳目清算乾淨!"
"可疑之處立即掩蓋!"
"我們的人都閉緊嘴巴!千萬小心,別露出蛛絲馬跡!"
篤篤篤,門突然被敲響。
"誰?!"沉寂片刻,一聲驚疑的呵斥劃破安靜。
"送信的。"
"或許是給我,我去看看。"
門扉推開。
有人猛然闖入,屋裡一時陷入混亂,然而紛亂旋即平靜。
相同的戲碼在德拉恩各地上演,卻不引人注目,多數人甚至未曾察覺。
僅是深涉其中的少數人,才感知到來自暗處的洶湧浪潮。
整個德拉恩市,表面上愈發祥和平靜。
就在這種寧靜之中,艾倫和瑞秋回到了這座都市。
降落於疾掠獸之上。
瑞秋伸展了一下手腕,說道:"此次出行本該招賢納士,沒招到,還惹出不少事情。"
"至少,有所斬獲。"
聽到艾倫這麼說,瑞秋心知他口中所謂的「有所斬獲」,是指魔皇的那次接觸。
瑞秋對此也不禁點頭。
與魔皇近身交流,體會到這個世界的魔皇為何改變,確實是難得的收穫。
至少,知曉敵對勢力的領導者個性的變遷,能更好地揣測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即便此行遭遇的意外差點讓他們陷入生死困境。
"艾倫大人,您平安回來太好了!"薇薇安跑上前來,語氣明顯帶著愉快。
她在外出之際同樣親歷過最黑衛隊帶來的威脅。
有前車之鑑,她始終擔心艾倫和瑞秋在外的風險。
萬一再有類似的狀況,該怎麼辦呢?
雖說理智告訴她,這樣的強敵不會隨便碰見,但憂慮總是難以抹去。
"艾倫回來了,真好,那我呢?"瑞秋微笑問起。
薇薇安臉上喜色驟然凝固。
連忙笑著說:"瑞秋大人回來也太好了!"
"正直的騎士何時也學起敷衍了?"
"我……"
薇薇安欲言又止,隨即被打斷。
"還是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會如此偽善?"
說罷,瑞秋伸手撥弄起已成為亡魂後的薇薇安那一頭白金色的秀髮。
這回,薇薇安身子僵硬。
"那你為何在我面前裝作這樣?我認為,肯定是對我抱有惡意的緣故,為什麼會有這個惡感呢?莫非,是嫉妒我?"
嫉妒?
薇薇安愣了愣。
然後她看到瑞秋鬆開她的頭髮,緊緊握住了艾倫的手。
"嫉妒我擁有你所不能得到的嗎?"瑞秋笑意燦爛,然而笑容中蘊含著惡意的刺痛。
這讓薇薇安更為驚愕。
就在此時。
"薇薇安,別在意瑞秋的話語,此外,你那麼關心我,我很高興。"
艾倫對薇薇安說著這番話後,轉向瑞秋。
"遠行歸來累了,你就去臥室休憩一下吧。"
"那你呢?"
"有些事務要去處理。"
"查看領地冬季保暖設施?"
"沒錯。"
"那就陪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不覺疲憊,回臥室休息只會覺得悶。"
"那你就一起過來吧。"
艾倫沒表示異議。
之後,兩人朝辦公地點走去。
薇薇安目送他們離開,卻沒有跟進。
行走著,走了幾步後。
"為何要說這樣的話挑起薇薇安之間的矛盾?"
"因為我想讓薇薇安嫉妒啊。"
"?」
"正義女騎士因為嫉妒變得醜陋,不是很有趣嗎?我覺得。"
依舊惡劣的本性。
艾倫心裡不由得一嘆。
這小子就是喜歡製造事端。
但是。
"薇薇安,應該不會喜歡我。"
"是這樣認為嗎?"
"嗯,在手下眼中,我估計不那麼招人喜愛。"
這點艾倫心中有數。
沒哪個下屬會喜歡這麼"嚴苛"的上司。
"可是總會有例外,看得出薇薇安很是仰望你。"
"仰望?"
"沒錯,仰慕堅守正義的你,因此對我這個讓你墮入歧途的妹妹深惡痛絕,覺得你身上的污點全是因我造成。"
"……"
"另外,異性間的仰望極容易轉變為情感。我稍稍煽風點火,她恐怕就會真的愛上你。一旦動心,那份厭惡就轉成嫉妒。"
"被人嫉妒並非好事。"
"然而嫉妒本身就是最高的讚美。很多人在被人嫉妒中找尋快感,看見嫉妒的表情,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
艾倫沒再多說。
他已有主意,找個機會和薇薇安談談,避免瑞秋預言的情況真的發生。
如果可能,他不希望看見瑞秋和薇薇安出現矛盾。
'既然薇薇安對我有所仰望,那我破滅她的期望,讓她看清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了仰望,自然也不會再有喜歡。'
當然,這事兒還是得先把眼前的事兒辦完再說。
最終,他們來到辦公室。
卻發現已經有一個人等候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