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人類史中的稀世聖者們（5500二合一）
這地下空間要比他們想像的要大的多，或者說，簡直就是一個地下神殿。直徑達數米的巨柱好似擎天之柱般不斷延伸而上直入那深邃幽暗，不見盡頭。
廣袤空曠的空間輕輕一動就會有回聲傳來，很難想像以那個年代落後的技術究竟是怎樣在這地下建造出如此龐大的地下宮殿而且歷經千年的時間依舊如初建那般，不見絲毫坍塌。
但現在的馬克顯然已經不在意這一點了，他看著眼前那如同軍隊陣列一般排列的龐然大物群體，一臉的懵逼。
身後的達涅爾，艾米莉雅等人緊隨其後的走出了那個隧道進入了這地下宮殿中，同樣看到了這宮殿中佇立的東西……
達涅爾：？？？
艾米莉雅：？？？
他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步踏入了異世界的大門，走到了另一個世界裡了，這裡很本就不是埋藏亞瑟王時期那批強大武器的入口。
而是……異世界！
是的，很有可能，達涅爾現在已經在嘗試著自己的空間門能否溝通到外界了。
在庫洛的法杖散發的聖光術的照耀下，這地下宮殿的一角被照耀的極其清楚。
那龐然大物在如熾陽的照耀下泛著金屬的光澤，一塵不染。硬朗的線條，中世紀騎士鎧甲般的外形設計，讓它們乍看上去像是一位位勇武的騎士，好似秦始皇陵的兵馬俑一般佇立守衛著這座神殿，英武，宏偉，壯觀。
但它們並不是兵馬俑，而是由鋼鐵構造的龐大人形機械體，起內部蘊含的精密構造以及技術含量都遠不是兵馬俑可以比擬的（真實的兵馬俑……）
「里多先生，這難道就是……亞瑟王死後圓桌騎士們埋藏起來的卡美洛王朝的武器嗎？」艾米莉雅有些難以置信的說。
庫洛溫和的點了點頭：「沒錯。」
……個鬼啊！
不要見到一個看上去很像的遺蹟的地方，見到很像騎士的東西就說是啊！
達涅爾內心咆哮著，他一臉無奈的指了指一側同樣在注視著這些機甲的阿爾托莉雅。
「老師我求求您看看騎士王吧！」
雖然風格有些奇怪，但阿爾托莉雅身上穿著的裙甲以及氣質，無疑是一位正統的中世紀騎士。
然後他又指了指他們面前的機甲群激動的說道。
「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好嘛！這怎麼可能是一個時代的東西啊！」
「或許吧，一千多年了，我的記憶也會有些模糊。」庫洛笑著說。
達涅爾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向阿爾托莉雅，對著她禮貌的欠身問道：「騎士王冕下，您對這些東西有印象嗎？」
「啊，我嗎？」一直沉默刻意隱藏起存在感的阿爾托莉雅忽然被問到，有些慌張的應道。
以誠待友人是騎士守則。
雖然她阿爾托莉雅不是什麼迂腐的人，但欺騙友人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負擔，她唇齒微張，看上去有些遲疑：「我……我好像是……」
茲───
就當阿爾托莉雅下定決心肯定這一點的時候，那群一動不動的機甲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好似觸動了什麼機關。
無論是暴露在光線下的機甲，還是身後那一群籠罩在陰影下的機甲全都出奇般同步的亮起了眼睛，猩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尤為顯眼。
馬克率先發現了這一點，立即拉開了炎魔長鞭，啪的一聲，很快啊。鞭子重重的甩在地上，炎魔化的他直接擋在了艾米莉雅身前。
「指令獲取，第三限定機關開啟……休眠解除，機體重啟中……重啟成功……」
地面微微顫抖，那群機甲好似活過來一般猛抬起手中的武器，有些像是阿拉貢雙手持劍宣誓一般的姿態。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機甲都有劍一樣的武器，有的機甲手上握著的是騎士槍，而有的則握著盾牌，也有的什麼都沒有。
機甲站的筆直，揮舞起手中那如門板一樣的巨型兵器發出呼呼的破空聲，在這空蕩的地下空間中迴蕩。
「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
緊接著，人類的聲音從那群機甲內傳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卻一樣的堅定。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果敢忠義，無愧上帝，忠耿正直，寧死不屈，保護弱者，無違天理!」
誓言在這空曠的宮殿中迴蕩，如同教堂唱詩班的聖歌一般，給人帶來一種心靈與靈魂上的震撼。
「對天起誓，以明我志；
不凌弱小，謙度時日；
所經之戰，莫畏強敵；
凡所邪謬，吾伐其幟；
婦弱童長，戰所為之；
婦人嬌弱，終當不犯；
同僚道合，竭力相攜；
誠待友人，以為君子；
吾所摯愛，忠貞不渝！」
呼～轟！
大劍再次在空中呼嘯著，那群機甲齊齊半跪在了阿爾托莉雅的面前，而手中的劍則被他們插在了地上，地面開裂。
這近百架機甲同時半跪發出的動靜致使整個地下宮殿都微微顫抖，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即使是上方看上去不見盡頭的頂端也掉落下大量的煙塵。
讓在場的人不由得開始擔憂這疑似有著一千五百多年的古老地下宮殿，是否會因為這群機甲的動作而坍塌。
那群龐大的人形機甲一隻手握著武器的握把，一隻手握拳放在胸前，昂首挺胸的吼道。
「第二圓桌騎士團全員，為吾王獻出心臟！」
靜───
機甲們在吼完這一句話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似乎是等待下令的士兵一樣，寂靜無聲，令行禁止。
如果忽略掉這些龐然大物的外形，絕對會以為這是哪裡的一支百戰騎兵！
這肅穆的氣氛，即使是馬克跟達涅爾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
阿爾托莉雅張大了眼睛，看著這一群龐大的機甲騎士，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去圓桌騎士團成立那天的畫面……
也是那麼一群騎士，也是同樣的誓言，也是同樣的姿態。
自誓言立下起，那群英勇的騎士便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為她而戰，為不列顛而戰，為人民而戰！
他們無比信任且崇拜著他們的王，認為王是高潔的，是完美的。
他們從未詢問，從未反駁過王的一切抉擇，他們是王手中最為鋒利的劍，與她一起掃清一切的障礙，擊敗一切敵人。
阿爾托莉雅注視著在場的機甲，眼神逐漸銳利……
「站起來，我的騎士們，挺起你們的胸膛，為我而戰！」
語氣鏗鏘有力，沉穩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鼓舞人心的力量。
「是！」
得到命令的機甲們再次起身，完全不似剛剛休眠狀態時寂靜，好似一群隨時準備迎站的百勝之軍。
「吾王劍鋒所指，便是吾等心之所向！」
激昂的喊完這一句雙眼便黯淡了下來，機體也進入了待機狀態，只不過剛剛這些機甲展露出的氣勢卻仍在在場眾人的心中迴蕩……
艾米莉雅看著面對著那群機甲的阿爾托莉雅，即使是面對這樣一群龐然大物，也依舊毫不遜色。
她的眼神中帶著艷羨與憧憬，倒不是羨慕亞瑟王擁有這樣一支強悍且忠誠的軍隊，而是她面對這支軍隊時的從容的王者之風，甚至還能以王者的姿態下達命令。
如果讓自己站在這樣一支軍隊面前，自己一定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吧，艾米莉雅心想。
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人再質疑說這些機甲不是那圓桌騎士們埋藏在不列顛島的武器了……
雖然真相是如此的荒唐，但剛剛那無法反駁的一幕已經赤裸裸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遠古文明。」馬克失神輕喃，聲音低沉：「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遠古文明的技術嗎？」
「老師……這些機甲裡面，有人嗎？」達涅爾有些在意的說。
「那是AI，也就是所謂的人工智慧，它們模擬了它們過去的使用者，那些英武的圓桌騎士們的性格與品格，它們剛剛所展現的，便是圓桌騎士成立那天，向王宣誓的景象。
你們可以將其看做是第二圓桌騎士團，圓桌騎士團精神的載體……」
他看向那機甲群，眼中閃爍著微光：「你們眼前所見，便是那個時代的技術結晶。亞瑟王時期，與這些人形巨大兵器合二為一的圓桌，才是不列顛真正的傳奇……圓桌騎士團！」
達涅爾也看著那一群機甲，幽幽的吐槽道：「老師，有這東西，當初的不列顛……到底是怎麼滅亡的啊！」
馬克跟艾米莉雅也齊齊將目光轉移到了庫洛身上，也是滿滿的槽點想要傾吐。
「那是神代末期，神秘還未曾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能溝通到諾亞方舟的存在並不多，但不代表就只有亞瑟王一位。」庫洛平靜的說，他的目光眺望著東方：「特別是東方的某位皇帝，他就利用從那裡面獲得的技術，創造了另一個奇蹟般的輝煌。」
「那豈不是就意味著……」馬克的喉嚨動了動，眼神中滿是世界觀崩塌般的難以置信，「我們過去記載在歷史中，所謂的中世紀騎士間的衝殺，實際上……」
「全是高達大戰。」達涅爾接過了馬克的話，「那些所謂的騎士也並不是騎馬的，而是……騎高達。」
「但是……」艾米莉雅忍不住繼續問道：「又是因為什麼導致的文明倒退呢？」
「並不是文明倒退。」庫洛說：「而是那個時代的人們從未消化過這些技術，文明從未進化過。」
眾人有些疑惑，沒消化那這些機甲又是怎麼來的。
「如果說，你們將現在的知識拿去給那個時代的人學習，他要花上遠超現代人的時間才能理解並且學會。一些觀點已經定形，甚至將一切都歸功於神跡的人們甚至永遠都不願理解這些知識，因為他們將此視為瀆神，而那個時代，這樣的人並不少。」
庫洛平靜的說著，以一個經歷著的語氣，「而如果你將這些知識再交給更早的人，那些原始人，你需要花費比教那些古人更多的時間，你要從語言開始教授，甚至於教會他們語言便足以用盡一生。
如果時間再往前，當你們試圖將這些知識教給一群猴子的時候，你們就已經無能為力了，因為那是先天上差距。
諾亞方舟內的知識，正是現代知識與猴子的區別，時代的隔離要比你們想像的要巨大，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凡人的智慧嗎。」馬克輕喃。
「那這些機甲……」達涅爾在意的問，「又是怎麼建造出來的？」
「那是梅林以及他所聚攏的魔法師使用鍊金術根據亞瑟王從諾亞方舟中獲得的知識鑄造的。
當然，也有一些天才以普通人的身份理解了部分的知識，但天才，終究是少數的，超出時代數千年的天才更是足以被稱之為稀世聖者，但這樣的人終歸是少數，而且，人終究是人，壽命始有歸途。
庫洛平靜的說：「而當這些魔法師們隱退，與世間割裂。那些稀世的聖者又魂歸冥府後，世界上不再有能建造這些機械的存在，這些技術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那能跟我們說說嗎？」艾米莉雅忍不住問道：「消化了這些知識的凡人。」
「當然，」庫洛從容的笑道，一個合格的大忽……呸！真實歷史的傳播者，就是要從容且耐心的應對任何問題。
「這樣的存在在歷史中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所以我說的這幾個名字你們應該會很熟悉，這其中最為優秀的，還是幾百年前，在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
聽到這，馬克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當初在聖彼得大教堂地下時，聽到范海辛所提及的人物，下意識的就開口道：「萊昂納多·達·文西？」
庫洛含笑點了點頭：「文藝復興時期最完美的代表」，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全才，學識淵博、擅長繪畫、雕刻、發明、建築，通曉數學、生物學、物理學、天文學、地質學等學科。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有可能溝通並且理解諾亞方舟中的知識。」
「我在義大利的時候曾經聽范海辛提起過，她那把可以做為機槍、榴彈發射器，隨意切換彈藥的武器就是他製造的。那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時代的人類可以做出來的東西。」馬克道。
「有最靠近這個時代的嗎？或者說，現代有這樣的人嗎？」艾米莉雅有些在意的問。
「我先回答您上一個問題。」庫洛的臉上帶著淺笑：「19、20世紀的有著一位操縱電磁的天才科學家。毫不含蓄的天才，宣稱甚至能斬斷星辰。解開了在眾多的神話中，被譽為神（自然）之傳說的雷電的秘密，給人類文明帶來「電力」的偉大學者之一。
是製造了人類歷史轉折點的英雄。將僅存在於神代的力量送到人間，提升了整個人類文明的提升，其名為……」
「尼古拉·特斯拉，發明了電氣的存在。」達涅爾說，說著，他又自說自話的嘀咕道：「原來「電」竟然也是從諾亞方舟中獲得的嗎。」
「那是一種潛力無限的強大能量，在深淵中，存在著如同靈魂一樣存在性質的邪物，普通的物理攻擊對其無法造成傷害，但雷電……卻能對它造成破壞性的絕對傷害。」
「這麼巧嗎。」馬克輕喃，他的腦海中下意識的便將特斯拉的經歷與阿爾托莉雅的故事進行了對比，乎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忽略的東西……
「等等，里多先生，您之前所說，亞瑟王大人在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溝通到了諾亞方舟，獲悉了未來的片段，並且獲得了機甲的科技……」
「諾亞方舟。」庫洛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隱藏未知異度空間中的超級演算機，其算力規模足以匹敵整個太陽系。儲存者過去整個藍星人類史的一切諮詢、知識，亦可憑藉著自身的龐大算力以及藍星上收集到的諮詢推演未來。核心為神明用於記錄文明的自動書記，如今的姿態是由諾亞進行擴展而來。」
「原來如此，」馬克失神輕喃：「原來這就是當初阿爾托莉雅遇見未來的真相。」
說著，馬克有些興奮的繼續問道：「那這位特斯拉，他是否也預知到了未來的某個片段，所以才會選擇發明「電」，目的就是為了未來的某一天，人類可以使用這原本屬於神明的力量，擊敗深淵！」
達涅爾跟艾米莉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全都是瞪大了眼睛激動的看著庫洛。
庫洛：？？？
「或許吧。」庫洛的眼中閃爍著微光：「不過你或許可以自己去詢問他。」
「什麼意思……」艾米莉雅有些疑惑。
「尼古拉·特斯拉博物館！」馬克看向艾米莉雅，「在塞爾維亞的首都貝爾格勒，那裡一定有著足以召喚出特斯拉的聖遺物！只要我們能召喚出他，並且從他那裡知曉未來，那麼……」
馬克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輝：「我們或許就能找到擊敗深淵的辦法！」
言之鑿鑿的好似確定了特斯拉一定像亞瑟王一樣預知了未來一樣。
庫洛在一側笑而不語，身為一個合格的「作家」，要有在故事中隨手留下「伏筆」的習慣，或許這個伏筆你在留下時很本就沒有想到後續該怎麼寫。
但你只要留下，萬一哪天沒得寫了再回過頭來翻翻，就可以根據這個伏筆繼續衍生出故事……
或許讀者早就已經忘記了這個伏筆，但一定有印象，只要你寫出來，人家還會由內而發的驚嘆，哦，原來那麼早作者在那裡就開始埋線了。
作者的心思，恐怖如斯啊。
而庫洛現在就在做這樣的事，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一切都可以流轉。
而且……他們如果真的成功召喚出特斯拉，對於他們吃透這機甲上的技術也有幫助，不過……聽說那個天才是個天天自比宙斯的狂生呢，看上去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庫洛心想。
「老師。」達涅爾有些興奮的打斷了眾人話題，他看向那邊的機甲，「那我們可以試試這機甲嗎？」
「當然，」庫洛看著這些機甲。
他們一直在致力於將機甲不列顛本土化，酷似中世紀騎士的外形，還有剛剛那誓言全都是為此而設計。
而且機甲上搭載的AI是托尼·斯塔克研發的強人工智慧，是會自我學習的智能，會被使用者影響，傾向於他的性格，這樣才能與使用者配合默契，達到人機合一的程度。
但同時，為了營造他們曾經的主人是那些圓桌騎士團，這些AI的性格也經過二次編輯，不是一片空白的，而是傾向於那些圓桌騎士們。
這也是他們對阿爾托莉雅下跪且宣誓效忠的原因，那是他們過去的「主人」生前做過的事情。
當然，它們在選中新的繼承者後便會自動清除自己過往的記憶，格式化自己的人格。
這也就導致了某些托尼等人都未曾想到的，意料之外的問題……
那就是，想要使用這些機甲，就必須要得到這些機甲的承認，那便是擁有著與他們主人生前的某項美德，比如勇武，善良，亦或者是智慧。
當然托尼斯塔克也可以選擇直接格式化這些AI，但夏亞卻覺得這一設定不錯就保留了下來，做為機甲上的一道枷鎖，使其不被邪惡之輩使用。
庫洛看著眼前這些被埋入了虛假記憶的機甲，眼中閃爍著微光。「如果你能得到承認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