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這就是王啊
「……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眾人一愣……
達涅爾繼續道：「這是王對梅林的回答。」
「梅林之前詢問亞瑟：「真的做好了踏上那條路的準備了嗎？」。
而亞瑟確實看到了地獄，同時，她也從那未來的片段中看到了人們幸福的笑容。
或許，那份地獄只是對她一人而言。
既然如此……」
……一股暖流從眾人的尾椎骨直衝腦門，只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他們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沒有親眼見到過這位不列顛的傳奇之王。
但他的器量，他的氣魄卻透過達涅爾的話直擊了他們的靈魂……
在他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位有著太陽般燦爛金髮，天空一般透澈、溫柔的聖青色眸子的青年，他對著自己的導師梅林露出了堅定的笑容。
那個笑容是那樣的真摯，溫和。他的回應是如此的簡單、認真。
一如人們幻想中那英雄真正該有的形象。
那是魔法的力量，也是達涅爾過去所經歷過的，身為庫洛的弟子，達涅爾對於這種幻術自然有所了解。
「王很很清楚，一旦拔出石中劍，她將不再是過去的那個為了成為王而拼命學習、訓練的小傢伙，而是一位真正的王。為了守護人民，自己的劍上必將染滿鮮血，即使被拋棄、背叛、唾罵，她也再無回頭之路。
但即使如此，知曉前方是地獄，為了守護他人的笑容，依然義無反顧的朝著地獄前進……
凡拔出此劍者，即為英格蘭的王。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適合成為那個國家的王的人了嗎？」
「許多人在笑著，所以，那一定不會錯……」
這樣的話語閃過馬克的腦海，震感著他的心靈。
他從未想到過，亞瑟王成為王者的心思僅僅只是那麼簡單卻又讓而感到心靈衝擊的理由。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見到的弗拉德三世的故事，那位為國奉獻出一切的王……那也是同樣給自己帶來心靈上震感的存在。
如果將亞瑟王比喻為「白晝」的話，那那位弗拉德三世無疑就代表著「黑夜」了。
但就是這樣兩個看上去截然相反的人，馬克卻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相同的「本質」。
那是同樣的為某個守護的目標奉獻出自己一切的心啊！
即使前方是地獄，只要大家獲得幸福，也依舊毅然決然的邁步前進，這份勇氣、這份光輝……
馬克的心中在顫慄。
他想起了亞瑟王手底下的圓桌騎士團。
圓桌全是實力強大的超自然力量的擁有者，但這些騎士，卻是靠亞瑟王一己之力收服的，他們臣服與亞瑟王，甘願為他驅使。
甚至在他死後，也為了與亞瑟王的誓言守護不列顛長達一千多年！
馬克本以為讓這些強大的騎士臣服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亞瑟那強大的力量，但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卻有了最為直觀的感受……
因為即使是他，此刻也有著追隨這位亞瑟王，成為他的騎士，去為他的榮耀，為他的目標奉獻一切的想法啊！
那是被亞瑟那身為「王」的器量所折服的人啊！
強大的武力只會讓人所「恐懼」而並不會讓人「臣服」。只有展露身為「王」的器量，才會真正讓人拜服啊！
……
「所以，這劍鞘是石中劍的劍鞘？」萊昂在意的問。
眾人也齊齊將目光轉移到了達涅爾身上。
卻見達涅爾搖了搖頭：「不，石中劍沒有劍鞘，或者說它沒有被一同鑄造出來的劍鞘。而你們眼前的劍鞘，則是在石中劍被折斷後所獲得的第二把劍的劍鞘。」
「什麼？」娜塔莉瞪大了眼睛，她顯然沒有看過亞瑟王的故事：「石中劍被折斷了？那不是天選之劍嗎？怎麼被折斷了？」
「達涅爾先生，石中劍被折斷的原因跟亞瑟王傳奇里的故事時一樣的嗎？」萊昂問。
達涅爾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深邃：「雖然王看上去是個完美到不真實的英雄，但本質上她依舊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那就會有「缺陷」。」
「所以，石中劍到底是怎麼斷的啊？」娜塔莉問。
達涅爾沉吟片刻，似是在組織語言，頓了頓，他開口道：
「這就要說到「伯林諾王」這個人了，那也是亞瑟王一生中少有的敗績。如果不是梅林的話，或許王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在那個時代，騎士間的決鬥並不少見，亞瑟王也是如此。
這天，兩人因為某種矛盾拿著長矛在馬上廝殺，在戰鬥中，兩人的長矛碰撞斷裂。
亞瑟欲要拔劍應敵，柏林諾王看著亞瑟想要拔劍，突然開口：「不可以，我是不用劍的；為了追求公平，你必須再用長毛跟我斗一回。
「只要有矛，我也願意與你如此一戰！」
得到亞瑟的回覆，柏林諾王再度取出兩根長矛，結果打了一會兒，長矛又斷了。
亞瑟又要拔劍！
又是伯林諾王的聲音傳來：「不可以。你不能拔劍！說好了是要用長矛！我有的是矛！你是我生平最佩服的對手，為了保留騎士高貴的品質，請用長矛和我再來一場吧！
說著，他當著亞瑟的面又拿出兩根矛來。
明明有著在戰場上無堅不摧，所向披靡黃金劍，然而對方就是不給他用。
他只好答應，卻輸掉了第三場，被人打下馬。
亞瑟要求對方下馬，用劍步戰，他認為自己的馬戰不如對方，但是用劍步站肯定不會輸。
然而伯林諾王卻拼命搖頭。
「我只願意騎在馬上。」
「這也太憋屈了吧。」娜塔莉撇了撇嘴吐槽道：「亞瑟擅長步站他就不和他玩，他擅長馬戰和長矛，就一直要求亞瑟跟他對刺，憑什麼啊！」
「王的想法也跟你一樣。」達涅爾感慨道：「也正因如此，王才更加有血有肉，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傳說中那下完美的「聖人」。」
「亞瑟選擇抽出黃金劍攻向伯林諾王，此時的她已經違背了自己的騎士精神。
亞瑟提著劍衝來，見到亞瑟這幅模樣，伯林諾王連忙下馬。
「如果一個騎士占了戰馬的便利，才能打贏對方。那麼他又有任何品質可言。
「怎麼能騎在馬上，打擊步行的人呢！」
認為那種行為一點也不高貴的伯林諾王撿起盾牌，與亞瑟展開一場激戰。」
伯林諾王的反應讓娜塔莉一愣，隨後她嘀咕道：「好像這伯林諾王也不是那麼壞。」
「但亞瑟的劍也在這一場戰鬥中被打斷。」萊昂說。
達涅爾點了點頭：「是啊，因為她違反自己騎士精神的不義之舉，受到了上天的懲罰。她無法承認自己的失敗，無法承認自己懦弱的一面，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拔出黃金劍逼迫伯林諾王與她一戰。」
「然後呢？」娜塔莉在意的問道。
「伯林諾王在打斷了黃金劍擊敗了亞瑟後後打算殺掉亞瑟王，不過，梅林出現，使用昏睡咒迷暈了伯林諾王，救下了亞瑟。
這時，被梅林救下的亞瑟，看著昏倒的伯林諾王，她卻以為對方已經死去了。
這讓這位高潔的王感到悲傷，後悔不已。
「梅林，你殺了他嗎？這世界上已經沒有比他更可敬的騎士了，我寧願耗費全國一年的錢糧去換回他一條活命。救救他吧！」
梅林告訴了亞瑟，對方並非真正的死去，未來甚至還會成為他收下效忠的騎士。亞瑟終於寬心。」
「這位伯林諾王，也是圓桌騎士之一對嗎？」馬克問。
「他最終被王的「器量」所折服，成為了王的下屬去。」達涅爾感慨的說：「這一次的戰鬥，給亞瑟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實在是太驕傲了，做為一個騎士的同時，她還是一位王。無論如何，身為王都不該與人以命相搏。
後來，由於亞瑟王沒了石中劍，梅林帶著她拜訪了湖中仙女，並向仙女討要了湖中之劍，又名為……誓約勝利之劍。」
「雖然不如石中劍傳播廣，但這確實整個亞瑟王傳說中。亞瑟王所使用的最主要的武器。」萊昂說。
馬克看向箱子裡的劍鞘：「所以這劍鞘，是誓約勝利之劍的劍鞘？」
「阿瓦隆。」達涅爾說：「這是這劍鞘的名字。不僅能使持有者的傷治癒並使老化停滯，若解放真名的話會分解為數百塊，從任何干涉中保護所有者。」
馬克的瞳孔猛的收縮，眾人的表情也是如此，齊齊將視線注視到那劍鞘上……
這劍鞘竟然有這種神奇的力量嗎……
「既然有這種劍鞘，為什麼亞瑟王還會……」馬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乎的，他看著這箱子裡的劍鞘，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劍鞘被偷了？」
「她的姐姐摩根，也是殺死了亞瑟王的叛逆之子莫雷莫德的母親。」達涅爾頷首道：「其實在王獲得劍鞘跟劍的時候，梅林曾問過她：「劍鞘與劍，你更喜歡哪一種呢？」亞瑟王沒有猶豫的選了劍。」
達涅爾目光逐漸深邃：「身為大魔法師的梅林早就預見了未來，所以藉此提醒她，如果那時，王聽從了梅林的勸解，將劍鞘保護好，或許就是另一個結局吧……」
「能夠治癒一切傷勢的劍鞘，如果那時劍鞘還在王身上的話，那無論莫雷莫德最終有著怎樣的手段，都無法傷害到王分毫。」
「但是，握著劍鞘只能保護自己，只有握劍才能保護國民，王之所以成為王，就是因為她想守護這個國家，守護人民，不是嗎？」萊昂說。
達涅爾張大了眼睛，似是從未想過這一點，聽到這話，讓一直遺憾於王為何沒有保護好劍鞘的達涅爾仿佛心中狠狠遭受了一記重擊……
他沉默片刻，時候洒然一笑。
「你說的對，這就是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