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又不是正常人類。」
相比起以前，現在詛咒之子的生活要好多了。
起碼能夠吃飽穿暖，還不用受到歧視迫害。
至少不敢明面上進行歧視迫害。
暗地裡還是有的，多年的「矛盾」沒有那麼容易化解。
「起始者」和「促進者」的制度在東京區域遭到廢除，有些起始者還願意跟促進者一起生活，更多的是被遣返回外圍區域。
但她們還在接受訓練，將來根據實際情況安排進反抗軍或執法小隊等。
黃泉川愛穗就是在幫忙訓練她們。
這些天黃泉川愛穗了解到很多詛咒之子的事情，也看到詛咒之子被虐殺的檔案等資料。
這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學園都市對小孩子也不太友好，但真要做什麼也都是偷偷地來，如此明目張胆地迫害虐殺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鐵裝綴里是第一次真正地認識到黑暗面的殘酷。
那些照片讓她心理難以承受。
還好有黃泉川愛穗以及月詠小萌這個心理學專家在，讓她不至於走上原作那「黑化」的道路。
只是今晚的酒明顯喝多了，情緒難免有些失控，突然間開始嚎啕大哭、語無倫次。
只有月詠小萌一如既往。
沒能抽菸是挺難受的，但起碼還有酒喝。
黃泉川愛穗？
這姑娘也一如既往，已經醉趴下了。
最後清醒的就只有白夜和月詠小萌。
這裡是公寓，就算喝醉也不用管，直接給她們扔條被子就把她們扔在旁邊。
而且這本身就是黃泉川愛穗的房間。
完了也沒有多管，月詠小萌直接把白夜帶回她自己的房間裡。
繼續吃著喝著聊著，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有些似乎很有意義，有些似乎毫無意義。
人生嘛，本來就沒有意義。
因為終究要死亡，終究會回歸虛無。
就算白夜鍊氣圓滿，也只是長生不老而已，不是永生不死。
凝神境也做不到永生不死，同樣有化作虛無的危險。
宇宙是從混沌中演化出來的，宇宙毀滅後會重歸混沌。
混沌是從虛無中誕生的，或許在遙遠的未來會重歸虛無。
所以要「返虛」。
那之後才是超脫虛無的「仙」。
鍊氣士的「仙」跟道教的「仙」完全不一樣。
月詠小萌最近也很忙碌，不僅要給小姑娘們上課，還要抽空給其中一些孩子做心理輔導。
主要是那些遭受過不可言說的傷害的孩子。
還有就是起始者。
從孩子們那裡知道了很多事情，所以月詠小萌心情也有些壓抑，跟白夜傾訴一下就感覺舒服多了。
看出她疲憊的白夜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幫你按個摩吧，讓你好好放鬆一下。」
「按摩……」
月詠小萌立刻聯想到某種不可言說的事情，小臉頓時變得通紅：「你該不會是想要趁機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嘿嘿嘿~。」
白夜沒有回答，只是輕笑幾聲。
月詠小萌嘟嘟小嘴。
但到底是沒有拒絕，而是收拾一下就直接趴下來，嘴上確實說起別的事情：「這次帶我們過來實在是太倉促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東西，我的兔子睡衣也沒有帶過來。」
「畢竟是被魔神盯上了嘛，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所以還是趕緊跑路比較好。」
白夜移動到她的身邊，老老實實地幫她按摩。
「想要兔子睡衣的話，在這邊買一套就好了，要是沒有那就自己做，你不懂的話，就讓淚子幫你做，她是很擅長這個的。」
佐天淚子不僅擅長廚藝，還很擅長女紅，她那麼多衣服裡面就有一部分是自己做的。
月詠小萌並不擅長這種。
跟白夜討論下其他少女的事情，慢慢就發現按摩似乎變得奇怪起來了。
……
具體的按摩過程不用多說，反正月詠小萌覺得很舒服、很愉快、很放鬆。
時間很快就來到第二天。
黃泉川愛穗、鐵裝綴里也不知道她們喝醉後發生的事情，醒過來後就迅速洗漱吃早餐跑去工作了。
月詠小萌也要給孩子們上課。
因為她看起來也是個小孩子，所以跟孩子們相處得很不錯。
現在各種工作任務依舊很繁重。
工作重心有兩個：建設生活區域、在未探索區域開闢新的根據地。
未探索區域的工作目前主要是戰鬥。
這由反抗軍負責。
鈴科百合子以及一部分御坂妹妹參與其中，她們的主要任務是輔助。
但鈴科百合子很不適應「輔助」的定位，所以搞著搞著就變成她一個人清理那些原腸動物了。
未探索區域有很多原腸動物。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還有土裡藏著的，數量難以統計。
而且鬧出動靜後還會把遠處的原腸動物吸引過來，所以反抗軍的壓力其實很大。
關鍵還是彈藥問題。
能夠對原腸動物造成有效殺傷的只有錵金屬。
東京區域是錵金屬的重要產區，但總體來說數量還是不夠。
不僅要供應東京區域的自衛隊，還要出口到其他區域換取各種資源。
反抗軍名義上隸屬於東京區域的自衛隊，所以錵金屬製作的子彈也會提供給她們。
但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必須要保證一定的儲備量。
所以孩子們只能用自己的武器跟原腸動物戰鬥。
她們基本都有錵金屬製作的武器。
比如藍原延珠那雙錵金屬製作的靴子。
參與開發未探索區域的孩子們基本就是這樣用「冷兵器」跟原腸動物戰鬥。
這註定是個長期的過程，誰都沒想過要快速完成。
慢慢來，以保命為主。
但鈴科百合子沒有讓她們慢慢來。
孩子們有白夜提供的藥物，暫時不用擔心侵蝕率的問題。
鈴科百合子更不用擔心這個，因為她的能力能夠徹底把原腸動物病毒阻隔在外。
可能是為了幫助孩子們，也可能是想要表現自己，還可能是打著打著就開始「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所以直接大開殺戒。
總之未探索區域的戰鬥她成了主角。
藍原延珠、御坂美琴她們都提醒過，結果鈴科百合子「屢教不改」。
最終也只能由她去了。
新根據地的開發進度大大提高，目前已經清理出一小片穩定區域。
原腸動物大概也知道這裡有個不好惹的存在，平時活動的時候會主動避開這個地方。
這些事情白夜是聽藍原延珠說的。
他並不關心這個。
除了教導幾個小姑娘、順便教導聖天子她們外，白夜的主要工作其實是研製藥物。
一是抑制侵蝕率的藥物，二是徹底治癒孩子們的藥物，三是針對原腸動物的藥物。
錵金屬的儲量是有限的。
根據計算，目前探明的錵金屬儲量就算全部開採完畢，也不足以清理掉世界上所有的原腸動物。
就算一切順利，最終的結果也是人類跟原腸動物共存，各自占領一片區域。
但這是不可能的。
錵金屬遲早會有用完的時候。
當人類無法對原腸動物造成有限的殺傷，優勢就完全到了原腸動物那邊，到時候原腸動物很可能會再次展開對人類的大規模攻擊。
除非能找到代替錵金屬的東西。
白夜做的就是這件事情。
既然有藥物能夠抑制原腸動物病毒對人體的侵蝕率，當然也可能會有徹底解決原腸動物病毒的藥物。
而這樣的藥物或許又能轉變成殺死原腸動物的武器。
白夜做的這件事情沒有隱瞞，很多小姑娘都知道。
所以她們雖然跟白夜相處不多，有些甚至都沒有見過白夜，但在她們心裡白夜就是最重要的人。
很多詛咒之子都希望能夠恢復普通人類的模樣。
白夜就是她們的希望。
當然希望歸希望，她們也有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但不管怎麼說，起碼不會比以前更壞了。
少女們也都支持白夜。
只有娘娘覺得白夜這樣的做法屬於是吃飽了撐的。
「你明明能夠用法術快速解決所有的問題，為何總是要採取這種浪費時間的還不一定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呢？」
「因為這是正常人類的所能採取的方法。」
「你又不是正常人類。」
「問題不在於我是不是正常人類，而在於我要教給她們什麼，她們都是普通人，所以我只能教她們普通人的方法，不能教她們鍊氣士的方法，不然只會害了她們。」
「……無法理解。」
娘娘實在是弄不懂白夜的思維。
白夜也不指望她能懂。
「總之你就別管那麼多了，趕緊去工作吧，你就是閒得無聊才會胡思亂想，讓自己忙起來自然就有『活著』的感覺了。」
「呵~。」
娘娘輕呵一聲，似乎對這個說法表示不屑。
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詢問道：「下次去異世界是什麼時候？」
「等我想去的時候，別來打擾我，我沒空跟你廢話。」
「……」
這個少年果然不懂「敬老」。
正好藍原延珠她們也過來了，找白夜有事情。
娘娘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話都沒說就直接離開了。
這裡並不是指揮部，而是白夜的研究室。
這是孩子們特地收拾出來讓他工作的地方。
臨時的工作地點。
大型實驗室已經開始建造了，不僅提供給白夜，還提供給布束砥信。
最重要的是孩子們自己也要培養出各方面的科研人才。
就目前來說，藥物是最重要的。
她們不能總是依靠白夜。
藍原延珠她們過來是商討該如何穩定開發區域的事情。
因為鈴科百合子的「搗亂」，開發進度比原計劃要快，所以她們沒有辦法準備足夠的錵金屬製成的「巨石碑」。
那才是能夠阻止原腸動物大規模入侵的手段，目前所有區域都是躲在巨石碑組成的保護圈裡苟延殘喘。
前面也說了，錵金屬儲量有限，開採量也有限，那些掌握錵金屬礦產的家族也不願意大規模提供給反抗軍，因為對他們沒有好處。
詛咒之子在未探索區域裡開發新的根據地，這跟他們能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因為開發進度比原計劃要快，所以藍原延珠她們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白夜哥哥，你有什麼辦法嗎？」
藍原延珠和千壽夏世也是實在想不出辦法，所以才來向白夜求助。
「暫時沒有。」
白夜輕輕搖頭，給出一個讓她們失望的答案。
但很快就話鋒一轉：「過段時間或許會有，就看相關研究能不能取得突破了。」
千壽夏世比藍原延珠反應更快，睜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白夜：「白夜哥哥找到治癒原腸動物病毒的方法了？」
能夠殺死原腸動物病毒的藥物，大概率也能殺死真正的原腸動物。
這就是目前的推測。
但白夜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藥物，而是錵金屬。」
「……怎麼說？」
「我最近在研究這種金屬，或許能夠找到代替它的東西，或者人工合成。」
「……哦！」
兩個小姑娘恍然大悟，大概是明白過來了。
但沒等她們表示高興，白夜又直接給她們潑冷水：「別高興得太早，研究只是研究，不一定就能得到好的結果。」
「我們明白。」
這個道理白夜說過很多次，所以兩個小姑娘也沒有過多糾結。
只是依舊愁眉苦臉：「那現在該怎麼辦？好不容易打出來的穩定區域，難道要扔在那裡重新讓原腸動物占領嗎？」
雖然那個區域面積還很小，但可以通過後續行動逐漸擴大。
就像很多年前人類的祖先慢慢開闢活動區域那樣。
人類祖先面對的是原始環境，她們面對的是原腸動物。
四捨五入一下，好像都差不多？
鼓搗著各種材料的白夜給出建議：「可以去要些錵金屬製作巨石碑嘛。」
「能要來我們就不用在這裡詢問您的意見了，那些人根本不願意給我們，就算嘴上答應了，也還是會找各種理由拖延，拖到最後不了了之。」
「他們不給，可以找聖天子和木更啊。」
「她們要是有……」
「現在是沒有，但很快就會有了，不是準備採取行動了嗎？」
「……哦。」
這說的是那個讓IISO以及其他區域的勢力扶持天童木更成為東京區域最高統治者、以此來引出內部的各種敵人並把他們全部收拾掉，最終吞併他們家族資產的計劃。
說不定被釣出來的家族裡就有掌控錵金屬礦產的呢。
「所以啊，這件事情你們也得多上點心，只要幫聖天子把錵金屬礦產掌握在手裡，你們找她要一些錵金屬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