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莉婭輕輕頷了頷首,同時心中嘆息,自己又迫不得已報廢了一個馬甲。
以後想要來這家超市購物,就必須要換一張其他的臉了……
馬蒂回過神來,神色興奮而又激動地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絕美臉蛋。
在知道了莉婭的身份後,她心中的恐懼和慌亂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終於見到偶像般的激動與狂喜,以及劫後餘生般的巨大慶幸。
「上帝啊,原來是你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呢!」
馬蒂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隻手輕輕拍打著胸膛,還算姣好的臉蛋上流露出心有餘悸的慶幸。
莉婭微微一笑,輕輕握住馬蒂的小手,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循循誘導著套話,想要從她口中得知特森最早出現異常的時間點。
但還沒等她那邊有什麼進展,西摩的聲音便有些古怪地傳了過來。
「莉婭阿姨,我想,我好像知道這傢伙的身份了!」
「……哦?」
莉婭眉頭一挑,轉過身望向蹲在櫃檯面前的西摩,只見他伸出了一隻手,用一張紙從那人的眉心拓印下了一個詭異的紅色標誌。
「這是什麼?」
莉婭有些疑惑地望著這個標誌。
西摩面色古怪,斟酌一二後才小聲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紅色的標誌,我好像在卡瑪泰姬的哪裡見到過……」
「你的意思是,他是卡瑪泰姬的法師?」
「是,也不是。」西摩將拓印著紅色標誌的紙張收起來,望著莉婭輕聲道,「莉婭阿姨,你還記得至尊法師以前曾經提到過,卡瑪泰姬有一群信仰黑暗維度之主的叛逃弟子嗎?」
「當然記得。」
莉婭下意識點了點頭,而後迅速反應過來,望著櫃檯前癱倒的那人訝然道:「就是他們?」
西摩點了點頭:「應該是他們沒錯了!」
話音未落,超市外忽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西摩當即滿頭黑線地望向超市裡的圍觀群眾,最前面的棕發中年男子訕訕地縮了縮脖子,悄悄將自己的手機放回了褲兜。
在莉婭顯露自己的真實面容後,這群之前還躲得嚴嚴實實的顧客們便紛紛走了出來,或是激動地小聲議論著,或是拿著手機偷拍著櫃檯前發生的情況,顯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慌亂,這種讓所有群眾都能感到安全感的現象,與復仇者這兩年經營的親民形象是分不開的。
莉婭瞥了眼超市外圍攏過來的警車,轉頭望著馬蒂輕聲囑咐了幾句,讓她不要擔心,將這裡發生的情況如實告訴警察,剩下的她和復仇者會處理……
「那特森呢?」
馬蒂聽完趕緊問道。
莉婭微微一怔,沉默一會才輕聲道:「如果他還活著,我會盡全力找到他的。」
馬蒂臉色一黯,有些難過地點了點頭。
莉婭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安慰性地在她脊背上拍了拍,然後相當理所當然地指揮那名壯漢扛起假特森的身體,西摩原本還覺得強者一般比較桀驁不馴,可能會無視莉婭的命令,但沒想到那名壯漢居然真的毫無抗拒地按照莉婭的話語去做了。
西摩大為驚奇,剛想跟上去問問的時候,便被身後的莉婭拉了回來。
沒辦法,西摩只能自行算帳,付錢,然後提著兩大包食材走出了超市。
而在這個過程中,籠罩在西摩臉上的幻術魔法也隨之消失,露出那張屬於復仇者——精靈劍客西摩的俊美面容。
看到從超市中走出來的西摩,警車旁嚴陣以待的警察們紛紛傻了眼。
作為紐約本地的警察,他們自然認識這位住在布魯克林區的復仇者。
為首的警長皺起眉頭,按下對講機通知所有人解除警報,然後便邁開腳步迎了上去。
「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復仇者要在這裡行動?」
「因為連我也沒有接到通知。」西摩抬起兩大包食材示意了一下,嘆氣道,「瞧,這完全是突發情況,而且涉及到某個遍布全球的神秘組織……」
「什麼神秘組織?」
警長皺著眉頭好奇地問道。
西摩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知道,那最好還是保持這個狀態的好,回去問問你的上司吧,我想以他的職階應該能明白我說的神秘組織是什麼。」
警長雖然對西摩的答案有些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指揮著自己的屬下讓開道路,讓西摩和莉婭一行人來到自己的車旁,將假特森扔進后座,然後發動車輛一路疾馳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西摩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瞄一眼后座上與假特森並排而坐的壯漢,見他始終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老兄,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
壯漢瞥了他一眼,終於開口道:「從離開卡瑪泰姬的時候……」
西摩當即瞪大了眼睛:「什麼?這不可能!」
莉婭也被壯漢的回答吸引了注意,當即有些詫異地透過後視鏡望了他一眼,想了想後將心中的疑惑按捺下來,打算等見到林易再好好問問。
但西摩就沒有這麼好的耐性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說,你剛才到底藏在哪裡,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發現?」
壯漢神色依舊沒有變化,只是伸出一隻手指,指了指車窗外的天空。
「???」
西摩一臉懵逼地抬起頭,沒明白壯漢的意思。
就在這時,車輛忽然急停了下來,西摩措不及防,身軀一個前沖,然後在強大的身體控制力下強行穩定下來,轉過頭瞪大了眼睛望著莉婭。
「莉婭阿姨,你在幹什麼?」
莉婭沒有回話,只是有些沉默地望著前方。
西摩意識到有些不對,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原本佇立著聯排別墅的地方,此刻已經是一片布滿砂礫的空地,而在空地之上,那個之前在卡瑪泰姬見過的黑髮女子,正身穿黑色女僕裙,神態恬靜優美地站在那裡。
「我去,還真被搬走了……」
西摩無語地望著那片空地,嘆了口氣後推開車門,來到了黑髮女子的面前。
「剛才在卡瑪泰姬不方便問,現在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了嗎?」
黑髮女子微微一笑,沒有回話,只是側身避讓開來,露出身後那片空地,以及房屋搬走後留下的大片白色木質框架。
與此同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白色木質框架上響起。
「放心好了,她們都是我最忠心的窮奇眷屬~」
「窮奇?眷屬?」
西摩微微一怔,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即看到一隻巴掌大的小黑貓趴在那根最寬的白色木質框架上,神態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優雅地邁著貓步走了過來。
「不理解的話,你就把他們當成在家裡工作的屬下和僕從好了!」
「……是小墨!」
西摩終於反應了過來,當即滿臉欣喜地叫出了聲。
小黑貓也沒跟他客氣,漆黑的前爪向前一揮,大蓬的黑色霧氣便隔空凝聚成碩大的虎爪,將毫無防備的西摩拍了個踉蹌。
「沒大沒小的,叫師叔!」
「哦……」
西摩摸著腦袋,滿臉委屈地應了一聲。
小黑貓斜斜地瞥了西摩一眼,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鄙夷,而後轉頭望向剛剛從車裡走下來的莉婭:「我剛剛收到了消息,兄長與那個光頭女人去找墨菲斯托的晦氣了,估計今天很晚才能回來,事關搬家的具體情況,就由阿蘭娜代為介紹了。」
「阿蘭娜?」
莉婭輕輕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適時地將目光放在了黑髮女子身上。
阿蘭娜面帶微笑,朝著莉婭恭敬地鞠了一躬,顯然是承認了莉婭的判斷。
小黑貓縱身一躍,躍上阿蘭娜的肩膀,然後蹲下來繼續道:「從今往後,他們五人便會與我們生活在一起,阿蘭娜將會是家裡的管家,莎克和貝茜是女僕,至於剩下那兩個大個子,便是我和兄長專門帶回來的安保力量了。」
「……」
管家?女僕?安保力量?
西摩張了張嘴巴,與身邊同樣有些驚詫的莉婭面面相覷。
他實在沒想到,短短兩年不見,師父和小黑貓居然被資本主義腐蝕成這個樣子……
西摩斟酌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小墨師叔,這……真的有必要嗎?」
「當然有!」小黑貓瞥了他一眼道,「因為從今往後,我和兄長不會再獨自離開地球了,每一趟前往異界的旅程,都會連帶著將你們也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