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悖論與危險

  威爾斯冷哼一聲,猶豫一二,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道:「西斯科和我的計算結果是正確的,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即便巴里達到了精確的速度,當他在粒子加速器中與氫質子相撞的那一刻,因爆炸而產生的能量很可能會在客觀世界轟出一個點。」

  「一個可能會毀滅這座城市,甚至是整個世界的點……」

  「你的意思是,一個奇點?或者說一個黑洞?」布魯斯皺著眉頭開口道。

  「沒錯!」

  威爾斯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別擔心,這件事我策劃了整整二十年,早就想到了應對方法——經過我和吉迪恩的精確計算,一旦蟲洞穩定下來,過去和現在的時間線就會平行,而巴里有1分52秒的時間回到過去,救下諾拉,然後返回未來。」

  「如果你能做到,那麼當你歸來時,因光速奔跑而產生的神速力能量,就足以將這顆穩定的蟲洞關閉,但如果你錯過了……」

  威爾斯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他沒有說完的後果到底是什麼。

  克拉克皺起眉頭:「也就是說,無論巴里會不會改變過去,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仍舊有很大概率引發全球性的滅世災難?」

  威爾斯坦然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我相信巴里,他一定能做到……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的朋友們會像我一樣相信你嗎,巴里?」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內的氣氛都沉默了下來。

  黛安娜看了看面露猶豫的克拉克,又看了看神色沉默的巴里,嘆了口氣後,果斷開口打破了這片寂靜。

  「巴里,你還是不要……」

  「嘩啦!」

  奇怪的聲音打斷了黛安娜的話語。

  黛安娜頓時轉過頭,這才愕然發現,布魯斯竟然解開了威爾斯身上的真言套索,重新還給了他自由。

  看到這一幕,別說是黛安娜了,就連威爾斯本人都傻了眼。

  回過神來後,威爾斯忍不住將詫異的目光投向布魯斯。

  「別裝了!」布魯斯神色淡然地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了真言套索的頻率,這東西困不住你的,與其讓你在最後一秒突破束縛,衝進蟲洞,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如提前解開,看看你還有什麼後續的手段。」

  「手段?嗤——」

  威爾斯嗤笑一聲:「蝙蝠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真言套索可是亞馬遜人的神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便被極速者同頻穿透!」

  說著,威爾斯站起了身,一邊揉著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一邊輕笑著說道:「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你,感謝重新給了我機會,現在,你休想再把那個該死的繩子套在我的身——」

  話音未落,布魯斯面無表情地拽了一下手中的真言套索。

  原本散落在威爾斯腳邊,顯得凌亂而又寬鬆的真言套索頓時一緊,以一個奇特而又巧妙的陷阱繩扣將威爾斯地腳踝牢牢拴住。

  黛安娜:「……」

  威爾斯:「……」

  布魯斯淡淡道:「你剛才說什麼?繼續,我沒有聽清……」

  威爾斯臉頰肌肉微微抽搐,臉色陰沉地與布魯斯對視著。

  很快,威爾斯便冷哼一聲,右腿在紅色的閃電中快速模糊起來,那緊緊拴著他腳踝的的真言套索也隨之穿透腳掌,掉落在地。

  看到這一幕,黛安娜忍不住挑了挑眉。

  「還真是!逆閃電,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親愛的隊友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嗎,無非是極速者的同頻震動罷了,跟穿牆和其他物品都是一個道理……」

  威爾斯冷哼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解釋道。

  緊接著,威爾斯深深地望了布魯斯一眼。

  除了布魯斯,還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在計謀方面感到如此強烈的無力感,這種算盤落空的感覺,就好蓄力一拳後打到了空處,鬱悶得簡直讓人想要吐血。

  想到這裡,威爾斯不由得認真地問道:「蝙蝠俠,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就這麼放開了我,等到巴里進入蟲洞後,你們拿什麼阻攔我?超人?」

  「恕我直言,在巴里製造出那顆蟲洞後,超人絕對不能主動靠近,因為他身上的生物力場會擾亂用於穩定蟲洞的神速力,縮短巴里停留在過去的時間,甚至有可能會讓這顆蟲洞脫離神速力的掌控,變成危害全球的巨大災害……」

  「我們為什麼要阻止你?」

  布魯斯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還在喋喋不休的威爾斯頓時一怔,回過神來後忍不住面露驚詫。

  黛安娜和克拉克也都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布魯斯。

  「難道我們要這樣放任他離開這裡嗎?」

  「只要他能提供足夠的情報用來贖罪……」

  布魯斯望著威爾斯淡淡地說道:「畢竟,他身為威爾斯時所犯下的罪孽,都只是在借用威爾斯的身份去重演歷史,至於他的另一個身份逆閃電——恕我直言,倘若巴里真的能回到過去救下諾拉·艾倫,那麼他便不再是巴里的殺母仇人,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

  黛安娜皺起眉頭,想要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點。

  與此同時,威爾斯的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他雖然沒想到最難纏的蝙蝠俠會幫自己說話,但只要事情是在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威爾斯也不介意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策略。

  「啪!啪!啪!」

  威爾斯一邊鼓著掌,一邊輕笑著讚嘆道:「真不愧是蝙蝠俠啊,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樣看得如此透徹!你不是想要有關未來的訊息嗎?我可以全部告訴你,畢竟只有你們在未來的危機中拯救了世界,屬於我那個的時代才會誕生,不是嗎?」

  「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想法……」

  布魯斯淡淡地說道,緊接著他便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事關重大,我們需要私下詳談,跟我過來一趟吧!」

  「……」

  威爾斯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而後神色稍顯驚訝地望著布魯斯的背影。

  他也很清楚,時間其實是一個相當脆弱的結構,知道未來的人越多,那麼不可測的變數便越大,看布魯斯的架勢,很明顯是想一個人獨享那些與未來的有關訊息,以確保未來能以最精確的方式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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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

  他還沒有開口解釋,蝙蝠俠便提前想到了一切。

  威爾斯目露欣賞地望著布魯斯的背影,想了想後,覺得將未來的命運交給這樣的聰明人應該問題不大,於是便抬腳跟了過去。

  克拉克擔心布魯斯的安全,想要跟上去,但卻被黛安娜攔了下來。

  黛安娜搖了搖頭,輕聲道:「相信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克拉克皺起眉頭,猶豫一二,還是選擇相信兩個隊友的話語。

  就在這時,布魯斯卻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般轉過身,望著黛安娜身邊的克拉克,神色認真地說道:「克拉克,不要偷聽。」

  「啊?哦……」

  克拉克怔了怔,而後便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

  布魯斯點了點頭,他知道克拉克是個言出必行的性子,既然他答應不會偷聽,那就肯定不會偷聽。

  待布魯斯和威爾斯離開後,西斯科抓緊時間走了過來,拿著那台滿是數據和模型的微型電腦神色認真地說道:「快,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

  巴里頓時一怔:「現在?這麼快!」

  西斯科飛快地說道:「蝙蝠俠昨天就告訴過我,只要他與威爾斯離開了房間,就是實驗開始的信號!」

  克拉克面露恍然:「他想自己一個人拖住威爾斯?」

  西斯科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沒人能猜到蝙蝠俠的計劃,不過,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的話,那我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我相信你們也是如此——所以,儘快開始實驗吧,我要激活粒子加速器了!」

  「我明白了!」

  巴里點了點頭,神色中流露出一絲堅毅。

  很快,粒子加速器便被調整成了待激活狀態。

  西斯科、凱特琳、克拉克和黛安娜都待在外面的控制室,只有巴里一個人站在粒子加速器裡面的跑道上,目光緊張而又忐忑地直視著前方。

  「你的狀態很好!相信自己,巴里!」

  西斯科通過麥克風給巴里打了打氣,而後語氣認真地說道:「當你回到過去,那裡將會出現三個你,除了現在的你,還有一個是小時候的你,一個是未來的你——記住,一定要等未來的你將小時候的你救出房間,然後再進去救下你的母親!」

  「清楚明白!」

  巴里臉上露出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放心吧,這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西斯科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了一句:「願神速力與你同在!」

  話音落下,西斯科輕輕推動了控制台上那個紅色的推桿。

  剎那間,一股鐫刻在記憶中的嗡鳴響起,巴里的身影瞬間消失,化作金色的閃電繞著粒子加速器的內圈跑道瘋狂繞圈。

  「噼里啪啦——」

  無數電火花在粒子加速器的縫隙中迸射而出,燈光也變得忽明忽暗。

  看到這一幕,西斯科和凱特琳忍不住面露擔憂,但此時此刻他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一邊望著控制台屏幕上那首尾相連的金色閃電,一邊祈禱著巴里一定要成功。

  終於,在巴里的速度達到了一個巔峰數值後,主控制台發出了警報。

  西斯科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大喊道:「超人!」

  克拉克毫不猶豫地閃身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按動了按鈕。

  剎那間,氫質子以光速發射而出,與奔跑中的巴里碰撞在一起。

  緊接著,屏幕上的金色閃電毫無徵兆地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質量無比龐大但卻體積只有拳頭大小的孔洞。

  「是那個蟲洞!」

  凱特琳忍不住出聲道。

  西斯科咽了口唾沫,望著屏幕上的數值輕聲道:「不要擔心,它很穩定——超人,你那邊怎麼樣?」

  克拉克點了點頭:「已經開始計時了。」

  西斯科鬆了口氣:「那就好,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線的變動了……」

  話音落下,包括克拉克和黛安娜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下來。

  過了十秒鐘,克拉克才忍不住嘆息道:「黛安娜,我還是想不明白,布魯斯為什麼會答應這種要求,他難道不知道改變時間線有多麼危險嗎?」

  「他當然知道!」

  威爾斯淡淡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西斯科猛然轉過頭,這才驚悚地發現,威爾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控制室門口,此刻正雙手抱胸靠著門框,神色饒有興趣地望著眾人。

  克拉克頓時皺起眉頭,目光越過威爾斯望向他身後。

  「布魯斯呢,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做。」

  淡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布魯斯的身影也隨之浮現。

  克拉克當即面露不解:「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有一個專門記載未來重要事件和時間節點的數據盤!」

  威爾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吧,拖延時間這一招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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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十秒鐘,克拉克才忍不住嘆息道:「黛安娜,我還是想不明白,布魯斯為什麼會答應這種要求,他難道不知道改變時間線有多麼危險嗎?」

  「他當然知道!」

  威爾斯淡淡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西斯科猛然轉過頭,這才驚悚地發現,威爾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控制室門口,此刻正雙手抱胸靠著門框,神色饒有興趣地望著眾人。

  克拉克頓時皺起眉頭,目光越過威爾斯望向他身後。

  「布魯斯呢,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做。」

  淡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著,布魯斯的身影也隨之浮現。

  克拉克當即面露不解:「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有一個專門記載未來重要事件和時間節點的數據盤!」

  威爾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吧,拖延時間這一招對我來說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