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遺憾的。」林易點了點頭，「所以我打算在那個倒霉蛋自投羅網之前，以普林斯家族的名義警告他一番。」
「……」
路西法微微一怔，旋即滿臉詫異，好似重新認識林易般上下打量著他：「怎麼？走了一趟天堂，你就變得像那群天使一樣偽善了？現在居然連一個早在地獄掛上號的黑幫頭子都想救下來了嗎？」
「我對馬羅尼的死活並不敢感興趣。」
林易淡淡地說道：「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路西法饒有興趣地問道：「為什麼？」
林易神色平靜地走進酒吧，沒有正面回答路西法的問題。
路西法撇了撇嘴，不屑道：「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應該就是因為你養在莊園裡的那個小徒弟吧！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個名叫馬羅尼的黑幫頭子十有八九就是你留給那個小徒弟的墊腳石，什麼出師前必須要打倒的目標之類的東西。」
「畢竟，你就喜歡搞這一套東西不是嗎……」
路西法笑眯眯地望著林易，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林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你怎麼說吧，總之，馬羅尼現在還不能死。」
他並沒有對路西法知道布魯斯的存在而感到意外，應該說，路西法裝作不知道布魯斯的存在才是真的有鬼，畢竟路西法早就知道他定居哥譚的事情，黛安娜還親手把殺害韋恩夫婦的兇手送進了地獄。
尤其是後者，以路西法那爆棚的好奇心和惡趣味，遇到這種事情還不得把喬·奇爾的靈魂搜上個千八百遍的，直到徹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肯罷休。
「好吧，好吧！」
路西法翻了個白眼，意興闌珊地說道：「不能死就不能死吧，怎麼說你也是我的第一位顧客，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只是，我的樂趣恐怕要少掉很多了。」
「是嗎？」林易不置可否，目光一轉落在路西法身後的西裝男子身上，而後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
路西法嘴角不由得一扯，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喂喂，我就剩下這點樂趣了，你應該不會連這個也阻止我吧？」
林易淡淡地說道：「我只說過馬羅尼現在還不能死，至於其他人……」
「我明白！」路西法滿臉笑意地，壓低聲音說道，「畢竟都是要下地獄的嘛，或早或晚又有什麼區別呢？現在早點下去，說不能還能趕上一場曠世紀的大戰呢！」
林易微微一怔：「曠世大戰？」
路西法隨意地說道：「是啊，我已經正式向整個地獄宣布退休了，被我壓制了上萬年的地獄魔王們覺得自己看到了取代我的機會，正蠢蠢欲動地秣馬厲兵，打算搶奪我空出來的撒旦寶座呢！」
「……」
林易皺起眉頭：「他們難道不知道你是地獄的維度之主嗎？」
「當然知道，但他們總覺得自己有機會取我而代之，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路西法貌似無奈地攤了攤手。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我一樣理解維度之主的真正含義啊！」
路西法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旋即挑眉道：「不說這個了，今天是我正式從地獄退休的第一天，也是光之吧落地哥譚的第一天，所以，為了慶祝這個偉大的日子，我決定今晚在酒吧開一場派對——怎麼樣，要留下來喝一杯嗎？」
林易皺了皺眉，本想開口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路西法與他之前見到的有些不同，於是心中一動，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就變了模樣。
「……免單嗎？」
「……」路西法微微一怔，旋即意外而又興致勃勃地望著林易：「當然，這是你永遠的特權！我親愛的第一位客人~」
「那我呢？」一直沒有開口的小黑貓忽然不滿地說道。
路西法微微一怔，旋即一拍腦袋，懊惱道：「哦對，差點把你給忘了——麥澤金，去後面的廚房把那個金質的貓奶盆拿過來！」
「我才不要用貓奶盆，我要用跟你們一樣的杯子！」
小黑貓頓時大怒，冰藍色的雙眸怒視著路西法說道。
路西法滿臉笑意地說道：「小傢伙，不要生氣，這只是個玩笑而已，我記得你也有人類的形態吧，不如先變成那個樣子再加入我們怎麼樣？」
小黑貓冷哼一聲，旋即皺著眉頭望向路西法身後的那些裝修人員。
「現在就變嗎，在這裡？」
「唔，現在確實不是個合適的時間……」
路西法摸著下巴想了想，轉過身拍了拍手，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後，才滿臉笑意地開口道：「好了，紳士們，今天的裝修工作就先到這兒了！我相信你們應該也都累了，拿著這些錢去隔壁酒吧消遣消遣，明天再回來繼續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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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路西法滿臉笑意地拿出了自己鼓鼓的錢包，將一張張大額鈔票分發給了那些面面相覷的裝修人員。
西裝男子臉頰肌肉微微抽搐，眼底里忍不住閃過一絲心疼。
在他眼中，這個有錢佬手裡的錢早就已經印上了他的名字，現在路西法如此慷慨地向自己手下的員工解囊，與浪費他自己的錢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西裝男子連忙拉住路西法，低聲說道：「先生，您想招待自己的朋友，只需多給他們一天停工的薪酬就是了，不必如此慷慨解囊……」
路西法頓時滿臉詫異：「為什麼，我有錢還不能多給點嗎，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喜歡錢？——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先生。」
被路西法問到的裝修人員嘿嘿笑著接過了鈔票，而後不滿地瞪了西裝男子一眼。
西裝男子冷冷地與他對視一眼，而後將路西法拉到一旁，低聲道：「先生，我知道您非常慷慨，但這裡畢竟是哥譚市，像您這樣……慷慨的老闆但很有可能會被人盯上，尤其是這些來哥譚討生活的苦哈哈。」
「別看他們現在非常友善，說不定哪一天，他們中的某個人就會戴上頭套，拿起武器闖進您的酒吧，用槍口指著您的腦袋讓您交出酒吧中所有的錢財！」
「有這麼可怕嗎？」路西法懷疑地望著他。
「當然！」西裝男子神色凝重地點著頭，旋即低聲道，「不瞞您說，在我們裝修過的店鋪里已經有不下五家店鋪都遭到了搶劫，我一直懷疑就是他們其中的某個人做的，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所以才一直沒敢開除他們。」
「……還有這種事？！」
路西法滿臉驚詫地驚呼道。
西裝男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但還沒等他繼續趁熱打鐵，路西法便神色認真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沃德，非常感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相信你和你手下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好人，畢竟連我罵你蠢貨的時候你都沒有生氣，又怎麼可能會回過頭來搶劫我的酒吧呢？」
……那是因為老子不想打草驚蛇！
西裝男子臉色憋得通紅，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路西法似乎沒有察覺到西裝男子的一樣，滿臉笑容地繼續說道：「所以，還是讓我用鈔票好好犒勞犒勞你們吧！畢竟我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日後說不得還有繼續罵你蠢貨的時候，現在提前讓你們多擔待擔待，總比到時候翻臉要好，你說是吧？」
說完，路西法面帶笑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繼續向那些兩眼放光的裝修人員分發著大額的鈔票。
西裝男子咬著牙，心中不停地咒罵著這個愚蠢的有錢佬。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繼續阻攔路西法。
很快，路西法手中的錢包便癟了下去。
望著排在最後一個的西裝男子，路西法不由得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容。
「沒……沒關係。」西裝男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而後便帶著那些喜笑顏開的裝修人員離開了酒吧。
臨走前，那些裝修人員還一個個熱情地向路西法和林易打招呼，只有西裝男子神色極其複雜，口齒間似乎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吱吱聲傳來。
「我猜他在裝修工作完成後就會找人搶劫我的酒吧。」
路西法雙手抱胸，站在林易身邊笑意盈盈地說道。
「那你就太不了解哥譚了……」
林易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頓了頓，繼續道：「最遲今晚，他絕對會回來的。」
路西法面露詫異：「這麼快？按照常理，他應該在裝修完成後等上幾天，待徹底撇清了自己的嫌疑再來搶劫吧？」
「……」
林易瞥了他一眼：「歡迎來到哥譚！」
說完，林易便轉身走向半完工的吧檯。
就在這時，一道連聲線都透露著性感和美艷的聲音從酒吧後面傳來。
「路西法，我沒找到貓奶盆，你確定酒吧里有這個東西嗎？」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修身皮衣，身材曼妙豐滿的黑髮美女從後面走出，而後瞬間將目光鎖定了面前的林易，美艷絕倫的臉上流露出濃郁的警惕之情。
「路西法，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