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年老的紅衣主教一邊鼓著掌，一邊笑眯眯地望著林易：「不錯嘛，我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居然又讓你鍛造出一柄規則之劍，而且還是空間之劍，看起來你對空間規則的領悟早就已經非常透徹了。」
「呵呵，您過譽了。」
林易笑呵呵地揮了揮手，一金一銀兩柄規則之劍頓時飛向身後，好似半邊羽翼般伸展張開，化作一大一小兩道劍羽漂浮在背後。
年老的紅衣主教有些驚訝。
他看得出來，這兩道劍羽之間的排列組合極具規律，如果後續鍛造出規則之劍，似乎還能延伸下去，組成半邊的規則劍羽。
「林易，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年老的紅衣主教忍不住開口讚嘆道。
林易笑了笑，而後仰頭瞥了眼天上的月亮，想要確定一下現在的時間。
在他和小黑貓的視角里，兩人已經在那個維度中呆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來，他們一直在反覆觀看上帝創世的影像，直到林易對空間規則的理解突破了瓶頸，並在猛龍斷空斬的輔助下成功鍛造出空間之劍後，才停止了反覆觀看的行為。
自那之後，林易本想見識見識上帝口中的混沌虛空和真靈之河，但無奈怎麼找都無法找到這兩者的痕跡，更不清楚它們到底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的。
於是無奈之下，只能用空間之劍斬出一道傳送門，回到了范海辛世界。
林易望著天空中的月亮，根據月光的角度，月亮的圓缺，以及腳下這條熟悉的街道迅速判斷出，人間在自己閉關的這段時間內並沒有過去多久，甚至有可能只過去了幾分鐘的時間！
察覺到這一點，林易不禁鬆了口氣。
他可不想在要回安娜靈魂的時候，發現她的兄長維肯已經升入天堂與安娜重聚了，那樣的話林易只能解除與范海辛之間的契約。
畢竟他又不是路西法，欣賞不來這種陰差陽錯的惡趣味劇情。
年老的紅衣主教微微一笑，似乎從林易的動作中意識到了他心中所想，於是笑著解釋道：「你所在的那片維度的時空是獨立的，與任何世界都不相連，就算你在那裡待上幾百年的時間，歸來的時候也仍是離去的時間點。」
「原來如此。」
林易點了點頭，接受了大佬的這一解釋。
但就在這時，大佬卻話鋒一轉，咧嘴笑道：「當然，這只是我沒有插手的情況，這兩個世界畢竟都是我的造物，只要我想，就可以將那片維度與這個世界時光長河中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相連。」
「……」
林易扯了扯嘴角。
那就更說得通了！
難怪他沒看見貞德，原來是大佬處理完貞德的事情，然後故意將那片維度與現在的時間節點相連，這樣一來，無論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那片維度都會回到現在。
可這樣的話，說明兩個世界的時間不是同步進行的，如果大佬故意將那片時空與過去的時間節點相連的話，那他豈不是能見到另一個自己？
林易心中一時湧現出無數有關時間規則的疑惑。
好在他此刻正站在一位創世神面前，於是一股腦地這些疑惑全都傾訴了出來，順便還夾雜了一些類似祖母悖論之類的問題。
聽到林易的問題，年老的紅衣主教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問題對於現在的你來說確實有些難以理解，因為你看不到一個宇宙的時光長河是如何運作的，你所說的『時間閉環』『祖母悖論』『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以及『影響過去會產生平行宇宙』的觀點，其實都是正確的。」
林易皺眉道：「這怎麼可能，有些觀點根本是互相矛盾的啊？」
年老的紅衣主教笑了笑：「放在同一個世界自然是矛盾的，但放在不同的世界就不矛盾了，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你看不到一個宇宙的時間長河，自然不清楚這個宇宙的時間到底如何運作的。」
「……」
林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是，不同世界有著不同的時間長河，因而便有著不同的時間規則，這一切取決於時間長河的運作方式。」
「沒錯。」
年老的紅衣主教點了點頭：「就比如我創造的這個世界，允許進行時空穿越，回到過去改變未來，但我設定的時光長河自身具有一定的自我調節能力，會盡力讓歷史回歸它原本的模樣，也就是所謂的命運。」
……真是惡趣味的設定啊！
林易扯了扯嘴角，緊接著疑惑地問道：「那我呢？如果您將那片維度與過去的時間節點連接，我會回到過去見到另一個自己嗎？」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是我絕對不會這麼做，因為你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單一宇宙時光長河的恢復閾值，一旦將你送回過去，必定會導致時光長河紊亂，甚至會讓整個宇宙陷入塌陷和崩潰。」
聽到大佬平淡的解釋，林易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危險的主意。
年老的紅衣主教嘆了口氣：「等你到了我的層次就會明白了，對於我們來說，時間就像個精緻的玻璃瓶，需要仔細用心地呵護，凡間有一句話叫『打江山易，坐江山難』，創造世界也是一樣的，而時間規則就是其中最難的一環。」
「……」
望著嘆氣感慨的大佬，林易眼角不禁微微抽搐。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種被凡爾賽了的感覺……
林易非常自覺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問道：「對了，您之前提到的混沌虛空和真靈之河到底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的，為何我在那片維度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它們的跡象？」
大佬挑了挑眉：「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林易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一點都沒有。」
「那我就沒辦法了！」年老的紅衣主教笑呵呵地說道，「這兩者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存在，如果你能察覺到，那不用我解釋也能明白，如果你察覺不到，無論我怎麼解釋都無法理解……」
總而言之，一句話，懂得都懂，不懂得我也沒轍。
林易翻了個白眼，瞬間失去了繼續打聽的意思。
年老的紅衣主教繼續笑呵呵地說道：「安娜的靈魂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找到她的身體就能將她復活，這次合作非常愉快，所以，如果你還能在那個世界找到類似貞德這樣的靈魂，務必全部帶給我！」
……您就不怕隔壁的上帝生氣嗎？
林易心中吐槽，忽然想起赫菲斯托斯面板中的那個【燦爛的宇宙靈魂-殘缺】，於是秉著工具人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這一次除了貞德外，我其實還找到了另一個擁有燦爛宇宙靈魂的生命，不過，他的靈魂似乎是殘缺的。」
「殘缺的？」
年老的紅衣主教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遇到的這位是不是某個原始神系中的神明？」
「……」
大佬果然是大佬，一語中的！
林易佩服地點了點頭，承認了大佬的猜測。
「那就好解釋了。」年老的紅衣主教笑呵呵地說道，「我能想到的只有兩種情況，要麼這位神明是某個強大神明的投影，要麼他就是某個擁有燦爛宇宙靈魂的神明的子嗣！」
「你也知道的，在某些神系中，世界之初只有一位神明，其他所有的神明都是祂通過有性繁殖或者無性繁殖誕下的子嗣，或者子嗣的子嗣，在這種情況下，祂的靈魂也很有可能會隨著子嗣的誕下而不斷分裂。」
「……」
林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他實在是無法確定赫菲斯托斯到底是哪種情況，因為這兩種情況對他來說其實都有可能……
首先，DC世界的赫菲斯托斯確實不是希臘神話中原初的那位，說是真正赫菲斯托斯的投影也確實說得過去。
其次，希臘神話也的確跟大佬口中的這種神系一個尿性。
在他們的世界觀中，世界之初的那片混沌名為卡俄斯，是原始的第一代神祇，祂通過自我繁殖生下了大地女神蓋亞、地獄深淵神塔耳塔洛斯、愛神厄洛斯、黑暗神厄瑞玻斯與黑夜女神倪克斯。
而蓋亞也自我生殖能力，她生下了兒子天神烏拉諾斯以及高山、海洋等神，然後與自己的兒子生下了諸多泰坦神……
咳咳，總之，所有神明都起源於最初的那位混沌神卡俄斯。
因此擁有燦爛宇宙靈魂的如果是這位卡俄斯，又或者同樣有用自我繁殖能力的其他二代三代神明，確實也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當然，林易其實並不關心赫菲斯托斯到底是哪種情況，他只要確認大佬清楚殘缺的燦爛宇宙靈魂是個什麼情況，就能問出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這種殘缺的靈魂，您需要嗎？」
「需要！」
年老的紅衣主教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僅需要，而且越多越好，最好是能把那個神系全部打包送過來，讓我好好擴充一下地獄的人才儲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