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路西法當即叫屈道：「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覺得我會用區區海浪和狂風阻止你嗎？真要是我的話，最少也得是一波赫暗能量潮汐啊！」
「……」
林易眼角一陣抽搐，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
這傢伙之前才被他暴打了一頓，對他的實力最清楚不過，怎麼可能會試圖用海浪狂風雷霆這種等級的自然之力對付自己。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不明白了吧？」
路西法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微微眯起那雙漆黑的眼睛望著林易：「這樣吧，告訴我你的真名，我就把原因告訴你，怎麼樣？小~約~翰~」
說到最後那個名字的時候，路西法特意拉長了語調，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已經知道他留下的是個假名字。
林易絲毫沒有意外，身為這片宇宙中最強的存在之一，路西法有太多手段可以去驗證林易的名字了，包括但不限於真名詛咒，真名尋索等等。
他甚至可以直接向上帝詢問！
「我可以把真名告訴你。」
林易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但我又怎麼確定你會遵守諾言呢？眾所周知，地獄的魔鬼最擅長欺詐，你身為地獄撒旦，應該比它們更加擅長吧？」
聽到林易譏諷的話，路西法卻毫不生氣。
他微微一笑，語氣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可沒辦法證明自己一定會遵守諾言，只能看你自己願不願意相信了，畢竟就像你說的，我可是魔鬼之王，地獄撒旦啊！」
路西法陰陽怪氣地將這個包袱踹了回去，擺出一副好暇以待的模樣。
林易眼角抽搐了兩下，再度將目光掃向路西法那張欠揍的俊臉。
……說實在的，這要是再不揍他一頓，實在是不夠解氣啊！
路西法察覺到了林易的不懷好意，當即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樣，想好了嗎？」
「想好了。」林易淡淡地說道，「林易，這就是我的真名，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當然相信！」
路西法咧開嘴，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看起來老傢伙沒有騙我，你居然真的是一位維度之主！」
「……」
林易皺起眉頭，這句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稍微整理一下，大概就是上帝知道自己是維度之主，還把這件事告訴了路西法，路西法以此確定約翰·康斯坦丁是個假名，然後向自己索要真名，再通過真名以某種方式確認上帝的情報到底是不是真的。
至於路西法到底是怎麼用真名確認自己維度之主身份的，林易倒是並不好奇，因為他自己知道好幾個方法。
當然，都是普拉斯教給林易的。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林易淡淡地跳過了維度之主的話題。
路西法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情報，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原因其實很簡單，你帶來了一些不太討人喜歡的東西，還用這東西打破了某些規則，導致某個沉睡的意志漸漸甦醒。」
「但某些人不想讓祂甦醒，想讓祂繼續沉睡下去，所以才會用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手段來阻止你……只可惜，他們低估了你和你那隻小貓的實力！」
路西法嘖嘖兩句，目光下移，似笑非笑地說道：「至於那個不太討人喜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吧！」
「……」
林易眉頭微皺，順著路西法的目光望向地面上那個能量耗盡的魔法陣。
是英靈召喚法陣？
可它能喚醒什麼意識，阿賴耶和蓋亞嗎？
林易心中下意識吐槽。
但緊接著，他便瞪大了眼睛。
「等等，不會真的是阿賴耶和蓋亞吧？」
林易瞳孔漸漸收縮，回想起自己之前念出的咒語，頓時發現了一個非常不適合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詞語——
抑止之輪！
所謂抑止之輪，一般而言指的是兩種抑止力。
一種是來自星球的抑止力，名為蓋亞，代表著地球的意志，另一種是來自人類的抑止力，名為阿賴耶，代表著世界上所有靈長類動物的意志。
而路西法口中那個正在甦醒的意志，很有可能就是代表著人類和所有靈長類動物的阿賴耶，因為只有阿賴耶才有可能會受到方才那種敵意和針對。
畢竟這個世界存在著信仰之力和諸多神系，一旦阿賴耶甦醒了，很有可能會阻攔各大神系的諸神收割信仰。
至於蓋亞，對祂來說，只要地球還存在，其他怎樣都好，應該不至於會遭到針對。
林易心思如電轉，轉瞬間便想出了一個看上去很是合理的原因。
路西法欣賞著林易不斷變幻的眼神，慢條斯理地補充了一句：「當然，這是我之前的猜測，現在確認了你維度之主的身份，估計也有這方面的一部分原因。」
「……」林易滿頭黑線，「所以你到底是猜測，還是真的知道？」
路西法嘿嘿一笑：「你猜？！」
林易額頭青筋暴漲，望著路西法的目光越發不善。
路西法大笑一聲，揮手間撕開一道暗紅色的裂縫，趕在林易徹底爆發前踏入其中，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宣言。
「別著急，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你藏身的維度！」
「……那你就來試試看吧。」
林易淡淡地目送路西法離去，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裂縫中也沒有選擇出手。
沒辦法，身上還帶著貞德的英靈，實在是不好放開手腳跟他戰上一場。
小黑貓也終於放鬆了身體，百無聊賴地趴在林易的肩膀上。
「兄長，你打算把那個雌性人類的靈魂帶回我們的世界嗎？」
小黑貓瞥了林易一眼，正如林易對它的了解一樣，它對林易也非常了解，一眼就看出來林易已經有了離去之意。
林易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我確實想帶著貞德離開，不過並不是回到我們的世界，而是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小黑貓詫異道，「哪一個？是甘道夫那老傢伙的世界，還是路影他們的世界嗎？」
「都不是。」
「那就是艾莉亞的世界？」
「也不是。」
「啊這，還有我不知道的世界？」
「……你不知道的世界多了！」
林易翻了個白眼，旋即微微一笑，打量著小黑貓問道：「怎麼，你還想在離去之前跟黛安娜道個別？」
「……」小黑貓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連忙從林易肩膀上站起來，認真地問道：「要離開很久嗎？」
林易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頂多也就幾個月的時間。」
小黑貓聞言立刻放鬆地趴了下來，懶洋洋地說道：「那就不用去道別了，反正上次已經道過別了，左右不過是多幾天而已。」
林易就知道小黑貓會這麼說，也不在意，只是望著地面上的魔法陣沉思了一會，忽然伸出右手，放出無數道銀白色的劍氣，將地面上的英靈召喚法陣籠罩在內。
剎那間，劍氣飛舞，縱橫交錯。
一分鐘後，當林易身化銀光沖天而起的時候，地面上別說什麼英靈召喚法陣了，連帶著斷崖在內的整個東部岩石裸灘都已經徹底消失，橢圓形的島嶼也像是被咬了一口般永遠缺失了一角……
原本確實應該是這樣的。
但就在林易離去三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半空中忽然裂開了一道暗紅色的裂縫，面帶笑容的黑色西裝男從中走了出來。
「還真的離開了啊！」
路西法望了眼銀光遁去的方向，嘖嘖兩聲後將目光投向腳下的島嶼：「太浪費了！這麼有趣的東西怎麼能如此輕易便消失呢？」
「還是讓我來幫你重現於世吧！」
路西法咧嘴一笑，雙眸中閃過一道岩漿般明亮的紅光，大手包裹著濃郁的黑暗能量探向前方，化作暗紅色的光罩將半個島嶼籠罩在內。
下一秒，無窮無盡的能量扭曲了光罩中的時空。
無數被劍氣攪碎的齏粉從海水，島嶼，乃至天空中匯聚而來，好似時間倒流般飛快地重組在一起。
短短十幾秒鐘，被林易抹去的斷崖和岩石裸灘重新出現在島嶼上，一切似乎還原到了三個小時前的模樣，就連那一道英靈召喚法陣也完整而又清晰地刻在那裡。
「扳回一城~」
「這樣才有意思嘛！」
路西法滿意一笑，旋即低頭望了眼自己逐漸透明化的身軀，撇了撇嘴，撕開一道暗紅色裂縫邁入其中，徹底消失不見。
消耗太大，他得先回地獄充個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