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奇……」
托尼有些彆扭地吐出了這兩個字，然後神色有些古怪地望向了林易。
「你的意思是，這顆蛋里是一隻華夏古代神話中的怪獸……不，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華夏神話難道也跟北歐神話一樣，是真實存在著的嗎？」
林易搖頭說道：「華夏神話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非常確定——這顆蛋里確實有一隻兇惡的怪獸，而且他的是非觀與人類截然相反，不僅喜歡吃人，而且還喜歡製造戰爭，懲善揚惡。」
托尼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
他也看到了維基上的英文注釋，如果華夏神話中那些古老的記載是真的，那麼這種生物不僅是個喜歡吃人的兇惡怪獸，而且還是個能夠蠱惑人心，製造戰爭的陰謀家。
它有著不弱於人類，甚至比人類平均水平更強的智慧。
望著這顆比鴕鳥蛋還要大出許多的蛋，托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打算怎麼做，趁著他還是顆蛋將他毀掉嗎？」
「不。」
林易搖了搖頭，輕輕抬起了右臂，握成了拳頭，然後猛然砸下去。
轟隆——
堅實的大理石桌子在一陣巨響中倒塌下來，地面的瓷磚凹陷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整個桌面因此碎成了碎成了五瓣。
可即便是這樣，那顆帶著黑色斑點的蛋依然完好無損地立在碎石中央，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凹痕都沒有。
「你看。」
林易無奈地望向了托尼。
托尼緊緊皺著眉頭，他沒有在意林易突然的破壞，反正他平時也經常拿自己的家具測試武器，因此比起這些用錢就能買到的家具，他更在意這顆堅硬無比的蛋。
「如你所見，這顆蛋堅不可摧，即便是我也無法摧毀。」
「用劍也一樣？」
「沒錯。」
「光劍呢？」
「也是。」
「常規的現代武器你測試了嗎？」
「相信我，沒用的，聽華夏官方說，他們甚至將這顆蛋放在了核爆中心外1300米處的一輛坦克中，可即便坦克被破壞成一堆廢鐵，裡面的老鼠悉數死亡碳化，這顆蛋依然完好無損。」
「……這麼變態？」
托尼人聽得有些牙疼。
但緊接著他便反應過來。
「你說華夏官方？這是華夏官方交給你的東西？」
「嗯，應該說是道門，不過從態度上而言，這也應該是官方的意思。」
「我明白了。」
托尼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覺得華夏官方在甩鍋，相反，他甚至還覺得華夏官方將自己無法解決的東西交給復仇者，是一件非常明智，而且值得讚揚的事情。
至少這樣的話，不會像美國軍方那樣，忽然搞出一個不可控制的怪物，然後讓他們毫無準備，毫無辦法地坐視這個怪物毀掉一整條街區。
沒錯，他說的就是浩克。
「賈維斯，掃描一下。」
「不用了。」林易搖了搖頭，「道門早就對它做過類似的測試，他的蛋殼構造與尋常卵生動物的蛋殼沒有什麼區別，其堅不可摧的力量並非來自蛋殼的成分和構造，而是其他更加神秘的層面。」
至於這種力量的來源，林易也有大致的猜測，只不過這些猜測太過玄乎，很難向不懂中文的托尼解釋清楚。
「那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打算先把他喚醒，讓他脫了這身烏龜殼，然後再將他」
「哈？？你就不怕脫了殼的怪獸比現在這顆蛋更加危險嗎？」
「剛破殼的幼崽時最脆弱的，況且這顆蛋早就已經臨近成熟，即便我不喚醒它，它也會自然而然地破殼而出，所以我覺得，與其等候它破殼而出，到不如主動出擊，由我們自己選擇時機和戰場。」
「……有道理。」
托尼點了點頭，雙手抱胸捏著下巴，面露思索。
林易乘勝追擊：「而且提前出世的話，說不定還能傷及窮奇的根本，削弱窮奇的能力，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比它自然出世的好。」
「那你打算怎麼喚醒它？」
「用先天一炁。」
「什麼？」
「先天一炁，這是我的能力，也是所謂生命力的具現化，以我的先天一炁補全窮奇，讓它誤以為自己成長到了破殼期。」
「……」
托尼沉默地望著侃侃而談的林易。
他一句話也沒聽懂……
不過有一件事他差不多聽明白了，林易似乎有把握提前催熟這個名為窮奇的怪物，就像是給雞鴨打生長激素一樣。
所以托尼非常乾脆地點了點頭。
「就這麼辦！」
反正對於雞鴨來說，生長激素打多了肯定不好，窮奇應該也是一個道理——反正托尼就是這麼理解的。
林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點自信，但這顆窮奇蛋畢竟是金色史詩品質的東西，其寶貴程度與心靈權杖和卡贊的力量碎片等階。
因此在看到任務目標是成熟期的窮奇後，林易沒有自大地決定獨自處理，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請外援。
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大不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先上，讓其他人在旁邊掠陣，如果自己打不過的話，再讓他們跟著一起上。
不過以窮奇的凶名，復仇者中能夠與其正面對壘的估計只有浩克和索爾，托尼的話視情況而論說不定會有奇效，至於美國隊長史蒂夫、鷹眼、黑寡婦等人……還是算了吧！
隊長或許能憑藉光環強行五五開一下，但其他幾個可就是百分之百送菜了，甚至還有提前領便當的可能性。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把索爾拉過來……
林易心裡這麼想著。
這時，賈維斯的全方位掃描結果出來了。
托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檢測報告上那諸多的問號。
突然，他開口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既然常規檢測手段無用，你是怎麼知道這顆蛋里是窮奇的？」
「唔，這就說來話長了，關於這顆窮奇蛋的來歷，我也是查閱了相當多的資料才勉強想明白的，不過……具體的推測過程與當年的明朝有關，我感覺你可能聽不太懂，所以就先不說了。」
「嗯？我知道明朝。」
托尼非常沒有底氣地反駁了一句。
林易抬頭瞥了他一眼，也不拆穿，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那我就稍微講解一下吧，這事要從當年劉伯溫斬龍脈的故事說起……」
「等等，什麼是龍脈？」
「龍脈就是綿延起伏，橫跨華夏的山脈，同時龍脈也是天地人三氣匯集之地，在華夏古代，一旦某地龍脈活躍，龍氣升騰，就說明那裡可能會出一個皇帝。」
「……」
托尼點了點頭，面色坦然地望著林易，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差不多已經放棄了掙扎……
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只要大致的故事能聽懂就行了。
不過林易沒有開啟劍心，還以為托尼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於是便繼續說了下去。
「從古至今，風水界的人一致認為中國的龍脈出自崑崙——」
「啊！我知道風水！」
「別打岔！」
林易瞪了他一眼，托尼頓時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們認為中國的龍脈都出自崑崙山，其中最為公認的主要有三條龍脈——賈維斯，能給我調一張華夏大陸的三維地圖嗎？」
「好的先生。」
藍光投射，在林易面前交織成一張華夏的地圖。
對於這個東西，林易並不算陌生，至少他知道該怎麼操作。
只見他雙手連點，整張地圖迅速擴大翻轉，橫放在林易和托尼中間，一座座山脈從地圖上隆起，一條條河流下陷，整個地圖瞬間從之前的二維變成了三維。
林易站起身，伸手從崑崙山起，在地圖上畫了三條長線。
「看到這三道連綿的山脈了沒，這就是華夏的三條龍脈。」
托尼若有所思地望著那被黑線標出的三條線。
他現在似乎真的有些理解了，不過……
「為何這三條龍脈中間都有所間斷呢？」
「因為東方龍善變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隱能現，能飛能潛，間斷的部分不過是龍脈潛入地下了而已，在華夏古代沒有衛星拍攝的時候，尋龍點穴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我明白了，你繼續說吧。」
「當年明朝的皇帝見龍脈活躍，擔心有人奪了自己的江山，以及派遣劉伯溫去西北探查，如果龍氣活躍之事是真的，那麼就讓他出手斬斷龍脈……」
之後，林易儘量以淺顯易懂的方式，將劉伯溫斬龍脈的某一個版本講給了托尼。
劉伯溫斬龍脈的傳說有許多個版本，沒有人能確定哪一個版本才是真的，林易也不確定，但有一點他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的——窮奇蛋上的系統描述絕對是真的。
所以他挑選了一個與系統描述相符的傳說講給了托尼。
「……據我推測，劉伯溫應該就是在斬斷了兩條龍脈之後，發現了這顆由戰亂和龍脈之氣孕育出來的窮奇蛋，所以他停在了長白山前，望著這最後的一條龍脈沉默不語。」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斬斷了這最後一條龍脈，這隻還在孕育中的窮奇就會徹底出世，明朝的氣運或許等不到終結的那天就會被提前結束，天下會再次陷入大亂。」
「所以他沒有對最後一條龍脈出手，而是轉身回朝，謊稱天下龍脈都已斷絕，然後帶著這顆窮奇蛋回到了家裡，施法讓蛋中的窮奇陷入了沉睡，延長了它出世的時間。」
「然後他便秘密守護了這顆蛋一輩子，並在在臨死前囑咐後人必須世世代代守護這顆蛋，之後，這顆蛋便被劉伯溫的後人守護了六百年，直到他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至此，林易講完了自己推測的整條故事線。
至於這顆蛋為何會如此堅固……
林易猜測，也是跟龍脈有關。
劉伯溫斬斷了兩條龍脈，龍脈雖無意識，但也有一絲靈性，靈性生怨之下，以泄漏的龍氣結合元末戰爭的滔天業力孕育了這顆窮奇蛋。
既然點名了這顆窮奇蛋擁有被製作成業力裝備的資質，那就說明，這顆窮奇蛋上具有非常濃厚的業力。
什麼是業力？
業力就是不可抗拒的善惡報應之力，而業力特殊裝備就是具備著報應之力的裝備，換句話說，就是神秘側的因果律武器。
所以林易大膽猜測，窮奇蛋上的業力不僅僅是窮奇擁有且能夠操控的戰爭業力，還有斬斷龍脈的業力。
龍脈死，窮奇生。
這個過程只可能被拖延，但絕不可能被阻斷。
劉伯溫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聽完了林易的講述，托尼點了點頭。
「很棒的故事，不過你確定這就是事實嗎？」
「比較確定。」
「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八十吧。」
「足夠了！」托尼點了點頭，「賈維斯，召集復仇者吧，我們需要商議一個合適的地點，來替世界除掉這個威脅。」
「明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