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的聲音徹底蓋過了小巫師們,他們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
人群紛紛讓開,露出最中間的亨瑞他們。
亨瑞看到馬爾福舉著的紅色玻璃珠,眉頭頓時皺起來了。
那可是記憶球!一聽名字就知道很神奇的東西。
從禮堂出來,他還特地找羅恩打聽過功效,然後他就一直想找機會借過來看看。
可不能讓馬爾福把它毀了。
「德拉科,放下他。」亨瑞平靜地說道。
「叫我馬爾福先生!」馬爾福高仰著頭,傲氣地說道,故意在「先生」這個單詞上拖長聲音。
聞言,亨瑞眼睛一眯,馬爾福眼皮頓時急促地跳了幾下,但輸人不輸陣,他繼續嘴硬地說道:「有本事你來拿啊!」
亨瑞體力消耗過大,實在沒力氣邁動步伐了,現在看似能站起身,但其實大半重量都壓在羅恩和哈利身上。
馬爾福看出亨瑞的虛弱,更囂張了。
「你說,我要是把它放到樹上,讓隆巴頓去撿怎麼樣?」馬爾福想到一個好主意,他故意慢條斯理地說著,力圖讓亨瑞他們聽清每一個單詞,同時充滿惡意地笑著。
克拉克和高爾見主子笑了,他們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其實這樣會顯得馬爾福很蠢,哈利和羅恩不約而同地捂住嘴偷笑,亨瑞專門精修過面部表情管理,沒有真正好笑的東西時他是不會笑的。
所以他的嘴角也微微揚起。
馬爾福沒注意到這些,仍在闡述著他的計劃:「讓我們看看剛從高空中落下來的傻大個到底有沒有膽子爬上高樹去撿?嗯?一棵樹上,怎麼樣?」
「馬爾福先生,請把記憶球還過來。」亨瑞想了想,還是選擇聽馬爾福的要求,先拿回納威的記憶球再說.
總共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現在晚啦,下次記得早點哦。」馬爾福猖狂地笑著,然後隨手抓起一把掃帚,腳下一蹬地便飛了起來。
說起來,雖然他的動作雖然不夠精簡、不夠美觀,但確實夠用了,特別是飛行時的動作在霍琦夫人的指導下也勉強達標了。
看來他以前說的話並非全是吹牛——他的確飛得不錯,應該以前多次接觸過飛天掃帚。
「拿過來!」見馬爾福不講誠信直接反悔,哈利很生氣,他大喊道。
「過來拿吧波特!」馬爾福大笑著,控制著掃帚就往草坪外的樹林飛去,「亨瑞·沃斯,你這個軟腳蝦、臭大糞就在下面看著我!對了,一定要看清楚我放的地方哦!因為~我放完就會忘記的!哈哈哈哈哈···」
哈利更生氣了。
他也一把抓起掃帚,赫敏趕緊勸阻:「不行!霍琦夫人不讓我們碰飛天掃帚,哈利,你會惹麻煩的!」
哈利怒氣上涌,亨瑞是他交的第一個同齡的朋友,他不允許馬爾福辱罵自己的朋友,這比直接辱罵他更讓他憤怒。
他現在只想抓到馬爾福,逼迫他交出記憶球,然後給亨瑞道歉!
因此,並未理會赫敏的警告。
他騎上飛天掃帚,按照霍琦夫人的教導用力蹬了下地面,飛天掃帚很快便帶他升了上去。
狂風吹亂了他的頭髮,有眼鏡遮擋,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下面在飛速遠去的地面、仰著頭看著自己的亨瑞羅恩以及正張大嘴喊著什麼的赫敏。
他仰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心頭突兀的跳動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仿若掙脫一切束縛,翱翔在天際。
自由不再是虛幻的詞彙,而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東西。
他喜歡飛行!
哈利緊緊抓著掃帚把,聽著空氣刮過耳邊的呼嘯聲,聽到下方隱隱傳來的尖叫聲,他心頭湧起一陣狂喜,喜悅瞬間充填了他的心房。
他情不自禁地把掃帚把抬高,讓他能飛得更高。
當然,他還沒有忘記正事。
飛到一定高度,哈利猛地一轉把手,掃帚自行掉頭,然後穩穩地對著馬爾福。
馬爾福此刻也已經停了下來。
他一臉震驚地盯著哈利,因為他無比確信哈利是第一次見到飛天掃帚的,但沒想到他飛得這麼好!
「拿過來。馬爾福!」哈利繼續把剛剛沒有喊完的話喊完,「或者我就把你撞下去,這裡可沒有你的爸爸來救你!亨瑞更不會!」
馬爾福表情有些僵硬,他下意識看向地面,那邊的人正如螞蟻般矮小無比,他都看不到亨瑞在哪了。
「哦,是嗎?」他想繼續嘲笑哈利,但發現自己的表情完全放鬆不下來,只能強撐著說了句毫無意義的話。
哈利心裡一橫,準備兌現自己的話。
他仿佛天生就知道應該怎麼使用飛天掃帚一樣。
他身子前傾,雙手按照教導的姿勢牢牢抓著掃帚把,然後掃帚就像撥動了什麼開關一樣,直接沖了過去。
馬爾福慌亂中身子向左邊一歪,險險地避了過去。
哈利又是嫻熟地一撥掃帚把,飛天掃帚再次回身,穩穩地懸浮在空中。
他再次做出衝撞的姿勢,威懾馬爾福。
「拿過來!」哈利重複喊道。
「喂!你··你···你來真的!」馬爾福臉都嚇白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被撞下去了!
這讓他既憤怒又後怕。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要親身冒險?
我還要繼承馬爾福莊園,可不能死在這裡。
讓該死的哈利和這記憶球一塊兒陪葬吧!
「給你!只要你能接得到!」他惱羞成怒地反手朝後面扔出玻璃球,同時迅速朝地面降落。
降落途中他還猖狂地喊道:「千萬不要讓它掉在地上!否則你就等著撿碎片吧,波特!哈哈哈哈哈!」
哈利原本靜止的身形頓時動了起來,如離弦的箭般直衝不斷墜落的玻璃球。
這可不能碎了,他記得亨瑞上午還想找納威借來看看的。
他前傾身子,稍稍用力按下掃帚把,掃帚就按他心意對著玻璃球追趕而去,期間他還不斷調整姿勢,修正角度。
風從他耳邊呼嘯刮過,他覺得自己頭髮都快被風連根拔起。
但他並沒因此分心。
他死死盯著那顆玻璃球,將它放在眼前正中心,不斷加速,加速,再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