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角巷的時候,哈利就知道,海格從小的夢想就是——
「養一條屬於自己的龍」!
可作為海格的朋友,哈利不得不為此潑上一桶冷水:「但是,海格,霍格沃茨肯定是不會允許養一條火龍的。火龍太危險了!」
這學期教材中的《怪獸及其產地》明確介紹過火龍的危險性,他可是牢牢記下了的。
學校不可能放任一條火龍在這裡自由行動的。
羅恩也從興奮中反應過來,同樣勸阻道:「哈利說得對,海格。我們不能養它。查理去羅馬尼亞後曾寫信回來說過,自從一七零九年的巫師大會上正式通過禁止養龍的法案後,火龍蛋就是禁止交易的東西了!這可是甲級非貿易商品!買賣它可是犯法的!」
「喔,你看,這就是海格不想告訴你們的原因。」亨瑞聳聳肩,目光依舊盯著火中的龍蛋。
他得好好盯著它,時刻準備進入下一步驟。
「這個不是買來的,是我前幾天打牌贏過來的。」海格嘟囔道,「具體怎麼贏的我也記不清了,但說不定那人也想早點丟掉它。買賣可是違法的,不是嗎?」
他說的好對哦,哈利和羅恩無言以對——賭桌上的輸贏算不算交易呢?
涉世未深的少年們陷入深思。
亨瑞當然知道那人指的是誰,畢竟投其所好這個辦法還是他告訴奇洛的呢。
只是他也沒想到奇洛居然能找到火龍蛋,他背對著眾人轉了轉眼睛——
看來奇洛那裡還有不少好東西啊!
赫敏一向很理智,聽了許久,此時總算出聲,同樣試圖打消海格的想法。
她讀的書比哈利多,更知道一隻不受約束的火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一想到日後,哪怕躲在宿舍里都得擔心一頭幾噸重的火龍從天而降將自己壓成肉泥,赫敏就有些不寒而慄。
他們格蘭芬多住的可是塔樓!
龍類最喜歡待的地方!
於是她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可是,等它破殼後,海格你知道應該怎麼養嗎?」
「啊哈,沒關係的,這些東西書上都有寫。我看看,啊,在這裡!等小傢伙出來後會先吃掉自己的殼,然後我會每隔半個小時餵它一桶白蘭地酒加雞血。」海格以為赫敏是在考驗自己能不能養好小傢伙,立馬舔了舔手指,然後用他那粗壯的手指翻了翻書,高興地說道。
「可飼養的地方呢?」赫敏皺著眉頭追問道,「海格,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得注意你住的是木屋!而這是條火龍!會噴火的那種!」
「沒······沒關係的吧?我們也可以把他養在禁林里,我們每天可以去給他餵東西。」海格沒在意赫敏的提醒,眼珠一轉,另外想了個辦法。
從他的人稱代詞可以看出,海格已經認定這還沒破殼的小火龍是雄性了。
「不,只有你!我可不想非法養龍。」亨瑞聽到羅恩小聲嘀咕道,不由扯起嘴角。
赫敏還不放棄。
「禁林中可不只一片樹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說過,裡面還有馬人部落、魔杖樹還有其他珍貴物種!我不得不再提醒下你,這是只火龍!它,哦,好吧,他待在禁林中會毀掉禁林的。」在海格的凝視中,赫敏不得不改口道
「可是····」海格結結巴巴想要反駁。
但赫敏說的是事實,光是馬人那邊就說不過去。
和馬人打過交道的海格很清楚,馬人們將禁林視為自己的自留地,若是真把小傢伙送進禁林,沒有他時刻保護,說不定一天不到就被馬人們屠了。
這畢竟是初生的小龍,沒有火龍媽媽的保護是很容易夭折的。
可讓他放棄又怎麼可能?
眼看著兒時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他又怎麼會現在放手?
幸好,突兀地,龍蛋晃了一下。
海格趁機轉移注意力:「哦,都別說了,我們以後再談。現在,雛鳥要出來見媽媽了。」
好吧,海格的角色扮演症狀越發嚴重了。
雖然亨瑞很想提一句「火龍是爬蟲類的,不是鳥」。
但想到它們和鳥一樣都是蛋生,還都會飛,又閉上了嘴,同時用大腦封閉術清理掉吐槽的欲望。
小木屋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聽到木柴中的松油脂掉入火中發出「噼啪」的爆響。
正如亨瑞說的那樣,又有幾個巫師能看到火龍破殼的場景呢?
哪怕再怎麼擔心會被發現,都不如看完這一幕再說。
火焰依舊在安靜地炙烤著龍蛋,仿佛剛剛的晃動不過是幻覺罷了。
「海格不會看錯了吧?」亨瑞聽到羅恩在對著哈利咬耳朵,但其實聲音並不小。
但很明顯的是,海格堅信自己沒有看錯。
他的臉龐映著爐火,滿臉紅光,隨後極其輕柔地靠近壁爐,盤坐下來,溫柔地注視著火中的龍蛋,盡顯「鐵漢柔情」。
借著火光,哈利終於看清,海格臉上確實有塊黑灰,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們受到海格影響,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因為呼吸急促了把火滅掉,打斷小龍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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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瑞注意到,「理智的」赫敏甚至把椅子挪到海格身邊,伸長脖子盯著龍蛋。
果然,片刻後,龍蛋又是一個晃動。
「你們看到了嗎?」海格輕聲問道,說話時呼出的氣甚至吹不動一片羽毛。
「噢,當然。」赫敏回答道,聲若蚊囈。
亨瑞朝她瞥了眼,突然愣住,他只覺得此刻赫敏的眼中滿是看到新生命出生時的感動。
呵,小女生果然是感性動物,你看看羅恩······
亨瑞轉過頭。
呃,好吧,打擾了。
羅恩現在比赫敏還不堪,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圖書畫冊以外的真·火龍,他的脖子恨不得去和長頸鹿比一比。
就連哈利的注意力也全被龍蛋吸引住。
所以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亨·沒有感情·瑞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神智到底正不正常。
不過他還是忠職履行自己的職責——
按照書中說的,等龍蛋開始晃悠時就已經不需要用火焰炙烤了,此時應該在旁邊另外生一堆火提供溫度。
他照做了,揮動著魔杖生了一堆火,又把龍蛋下的火焰滅掉。
火焰熄滅,四人不由閉上了眼睛。
剛剛的火焰亮度還是太強了,就像一直盯著太陽一樣突然熄滅有些讓人不太適應。
幾人正在緩和眼睛的酸脹感,卻突然聽到「啪」一聲。
他們來不及繼續適應,頓時睜開眼睛,不願意錯過任何時刻。
仿佛蛋外火焰的熄滅給了裡面的小傢伙一個信號,只見龍蛋開始蠢蠢欲動,上面已經裂開一條縫隙,剛好從頭裂到尾。
幾人不由湊得更近一些。
借著火光的照耀,亨瑞敏銳地發現裡面有個小小的身影在不斷挪動著身體,時不時還有咔噠咔噠的硬物敲擊蛋殼的聲音,似乎在比對哪處蛋殼更薄弱更好出來點。
伴隨著咔噠咔噠的聲音,蛋殼上的裂縫開始向四面延伸。
幾人屏住呼吸,都快窒息了。
只聽得一陣刺耳的刮擦聲響起,伴隨著「嘩」的一聲響,蛋殼徹底碎掉。
一個小小的小東西撲倒在蛋殼外面,多刺的翅膀搭在木柴的灰燼中,整個龍顯得灰頭土臉的,完全沒有圖冊上成年龍的霸氣。
它,哦,好吧,他在灰燼中搖搖擺擺地撲騰起來,攪得灰燼開始四下飛起。
亨瑞皺了皺眉頭,眼疾手快就是一道魔咒。
「旋風掃淨!」
就快要飄蕩出壁爐的灰燼被魔咒一掃而光,連帶著小傢伙也是變得乾淨起來。
小傢伙似乎對突然而來的魔咒有些不適應,不由搖頭晃腦地打了個噴嚏,噴出幾點火星。
「哦,可憐的小傢伙,他可真美啊!不是嗎?」海格用夢幻的語氣輕聲說道。
自己兒時的夢想就在眼前,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這個小傢伙。
可惜語言不通,小傢伙並不領情。
「嗷!嗷!~」
它蛇頸聳動,威脅著朝海格吼叫著,發出細微的聲音,同時從心般畏縮著倒退了幾步。
眼見得海格的手指不依不饒地繼續往自己身上湊來,小傢伙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修長的蛇頸一提一放,便咬到了海格手指上。
只是它那新生的嫩牙如何能突破海格那皮糙肉厚的手指?
除了咬出兩個凹坑別無戰果,反而將尖尖的牙齒露了出來。
海格也不生氣,讚許地用另一個手指點了點小傢伙的牙齒,笑道:「看吶,這牙齒真鋒利。以後一定是獵食的好手。」
這次赫敏卻不敢苟同。
她覺得這小龍長得皺巴巴的,除了那對和瘦小身子相比顯得尤為巨大的翅膀以及腦袋上長著的兩個較為尖銳的小包外,別的和黑色的大蜥蜴一般無二。
哦,對了,那雙橙紅色的眼睛紅得異常,仿若能噴出火來。
這簡直就是圖冊上縮小版的挪威脊背龍來到現實,雖然目前看上去確實挺呆萌的,但這是建立在這等小體型上的。
而據她所知,火龍在幼生期成長得挺快的,一個星期就能和牙牙一樣大,三個星期左右就能和海格差不多了!
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的!
小傢伙被海格的手指玩急了,突然一團煙從她嘴裡噴出,吐到海格臉上。
「看啊,他在和我玩呢!真聰明。」海格抹了抹臉,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鬆開手,指著衝到蛋殼前大聲咀嚼起蛋殼的小傢伙大聲笑道。
赫敏翻了個好看的白眼,那明顯是想對著你噴火,只是沒能成功而已。
小傢伙沒有管剛剛那個玩弄自己身體的巨人,只顧著狼吞虎咽,直覺或者說本能告訴他這東西吃下去對他會有很大的好處。
原本堅硬無比的龍蛋蛋殼,在她的咀嚼下居然開始軟化,隨後便被吞了下去。
這是他來到世上的第一頓食物,也是他媽媽給予他的第一份禮物。
亨瑞趁小傢伙不注意,悄悄取了塊蛋殼。
他準備拿回去研究研究,為什麼被魔咒喚出的火焰那樣灼燒一點都沒被燒壞,被小龍的嘴嚼幾下就能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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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看到了,但沒有說什麼,畢竟小傢伙出生,亨瑞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他只是像尊雕像般出神地盯著一邊警惕地不斷瞥向這邊,一邊使勁撕咬著蛋殼的小龍。
一直到小龍吃完所有碎片,開始睜著自己玻璃彈珠大小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海格才活了過來。
他一拍大腿,轉頭看向幾人,說道:「我想我們得給他取個好聽的名字,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小傢伙被海格的聲音嚇得鼻孔中噴出幾點火星,「嗷」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聽到聲響,海格又扭回頭,小龍趁機又朝海格噴出一股濃煙。
海格依舊不生氣,反而高興地說道:「聽啊,他現在就知道叫媽媽了!他一定會成為一隻最出色的挪威脊背龍的!」
「哈!有了,我要叫他諾伯特(Norbert)!」海格繼續說道,完全沒理會身後沉默的幾人。
赫敏嘀咕一句——「諾伯特(Norbert)?最出色的男人?海格一定是瘋了!」
亨瑞聳聳肩。
誰說不是呢?海格現在興奮極了,有什麼事還是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正想著,海格那邊又是一聲悶響,這次是他一巴掌拍到自己頭上:「差點忘了,還得給他準備酒和雞血,幸好我早有準備。」
「能請你們幫我照顧下諾伯特嗎?我出去下就回來。」海格不好意思地問道。
亨瑞四人只能點點頭。
海格推開門出去,順便帶走一部分熱氣。
他一出去,哈利等人就放鬆許多。
他們圍在一邊討論著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亨瑞則湊到小龍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近看時,亨瑞不得不感嘆火龍這種生物的強悍。
一對巨大的肉翼翅膀上骨刺橫突,一掃下去估計就是幾道血痕。
外突的牙齒與頭骨長在一塊兒,堅硬無比。
面部肌肉強勁,使得他在撕咬獵物時能夠提供強大的咬合力。
一對初生的龍角已經出具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