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環顧四周,喊道:「快快快,誰有照相機,請借我下,我有急用!」
周圍小巫師們詫異地看著他。
照相機?哦,應該是麻瓜那邊的叫法。
有麻瓜世界來的小巫師心中不由默默吐槽道(好吧,其實是我在吐槽):「所有電子設備在霍格沃茨都用不了,也就是說要想拍照只能用古老的全機械結構那種照相機,不過那麼重的東西誰會帶在身上啊,沒有的東西別說你是救世主,哪怕你是創世神也沒用吧?」
(等等,也許以創世神的逼格,這個可以有?)
亨瑞連忙跟著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朝周圍被驚擾到的同學致以歉意的笑容,同時用力按下哈利,壓低聲音,說道:「安靜點,哈利!你想讓大家都知道那面魔鏡的存在嗎?」
哈利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校長可是拜託他千萬別說出去的。
他冷靜下來,亨瑞卻沒想饒過他,繼續說道:「你那天也說過了,記得嗎?鄧布利多校長會把魔鏡轉移走,那你現在知道魔鏡現在被轉移到那裡了嗎?而且我和羅恩都看不到你的家人,只有你能看到,你怎麼知道照相機可以拍下來?」
哈利的情緒逐漸變得沮喪,亨瑞說得對。
可這是他離爸爸媽媽最近的一次了!
如果不知道那些就是他們的模樣,僅僅只是幻象倒還好。
可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就是他們真實的樣子,但自己現在卻記不大清楚、甚至會逐漸忘記他們的樣子,哈利只感到一陣絕望。
亨瑞見他情緒低落,幾乎快哭了,連忙安撫他:「不要著急,我來想辦法。想想吧,你爸爸媽媽既然都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那這座城堡里肯定有他們畢業時的照片,大不了我到時候陪你一塊找找,怎麼樣?」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那些認識你爸爸媽媽的人,我們也可以找他們要照片不是?我就不信他們會連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哈利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不愧是亨瑞。
哈利重新燃起希望,並投以崇拜的目光。
亨瑞坦然接受,沒辦法,頭腦靈活就是這點好,崇拜目光總不少。
赫敏見哈利情緒穩定下來,這才繼續問道:「那哈利的噩夢怎麼說呢?」
亨瑞接著解釋道:「也許是哈利最深層的記憶被魔鏡觸動,讓他回想起了過去的記憶····」
說到這兒亨瑞停了下來,他不想再說下去了。
但哈利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夢裡那個場景就是我爸爸媽媽真實死掉的場景嗎····?」
亨瑞閉上眼睛,算是默認了。
赫敏也明白過來,別過頭去。
一向大咧咧的羅恩也明白了,他攀住哈利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哈利盯著亨瑞背後的椅子,仿佛睜著眼睛睡著了般。
原來,他的爸爸媽媽就是這樣死去的。
綠光一閃,他們就從他的生命中消失掉了。
「那綠光是什麼?」哈利夢囈般的聲音響起,他想知道爸爸媽媽的直接死因。
「最頂尖也是最惡毒、最臭名昭著的黑魔法——」亨瑞沉默片刻,用虛幻的聲音回答道,「阿瓦達···索命咒,也是只有極度瘋狂的人才會使用的···死咒、殺戮咒、索命咒,隨便說你說什麼。」
這也是他唯一一個既不想學,又邁不開的黑魔法,哪怕已經在圖書館禁區找到了施展方法。
阿瓦達索命咒由第二代黑魔王——殘暴嗜殺的伏地魔先生發揚光大,按理論及大量實例分析,是可以悄無聲息、毫無痛苦地奪走一個人的性命,就像壽命終結迎來死神般簡單。
根據亨瑞不負責任的猜測,這個魔咒是直指生物靈魂的,魔力在它面前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是基本無效的。
也就是說,這個咒語不可用魔咒防禦,也不可用魔咒對抗,觸之即死,堪比死神的鐮刀,具有極高的效率剝奪生物靈魂。
更重要的是,連推崇黑魔法的《至毒魔法》都強調了一點——阿瓦達索命咒最恐怖之處並不在於剝奪人生命,意外死亡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謀殺這點數量。
它的恐怖之處在於,只要使用成功過一次,那麼施咒者的靈魂就會不可抑制地向瘋狂的深淵墮落下去。
對於一個巫師來說,就算他是一個黑巫師,失去理智都遠比失去生命恐怖,即便黑巫師們早就知道胡亂使用黑魔法也會引人墮落。
「用一次索命咒堪比用極端負面情緒施展普通黑魔法一萬次」,光禁書上被專門標記出的這句話就足以打消亨瑞學習的欲望了。
可又不可能完全不學習,還是那句話,只有深入了解過了,才能好好抵擋對抗它。
無奈亨瑞只能繼續學習下去,只要儘量不施展不就行了嗎?
他這樣安慰自己。
按照圖書館裡偷偷閱讀的那本禁書上描述的——
想要真正躲過這個咒語,就必須靠走位躲過(因為這個咒語不是指定向的),或是用死物抵擋,又或者乾脆獻祭掉一個靈魂,才能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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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毒魔法》上也說過,哪怕用死物抵擋,也需要萬分注意。大部分情況下,索命咒碰到死物會發生極強的爆炸,但也有例外情況,當殺意尤其集中,魔力尤其強大時,索命咒是可以穿透死物並擊中防禦後面的巫師的!
也就是說,靠死物抵擋索命咒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麼多世紀以來,被擊中後倖免的只有——哈利一人。
不,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倖存。
因為,實際上,嬰兒哈利根本沒有被索命咒擊中。
造成這樣的結果,是由於哈利的母親莉莉·波特,用自己的生命以及強烈的想要保護哈利的情緒——鄧布利多校長稱之為「愛」——為代價將伏地魔的索命咒彈了回去,也直接導致了伏地魔的死亡。
咦?
不對!
伏地魔那個時候因為魂器存在的緣故,並沒有死亡。
他從索命咒下逃了出來!
雖然後來,他只能以影子和蒸汽的形態在那黑暗森林裡存活,但這樣的代價還是讓伏地魔得以苟延殘喘。
這麼說的話,其實伏地魔才是那個唯一被索命咒擊中卻活了下來的例外?
呀,這麼說,我們平日裡是不是有些低估伏地魔了?
只要有魂器存在,他伏地魔就是不死的存在?
亨瑞撓了撓頭,決定把伏地魔的地位擺得稍微高點,光是從索命咒下逃生這點就足夠他提高警惕了。
赫敏和羅恩被亨瑞連續的幾個負面形容詞嚇到了,他們臉色有些發白,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被亨瑞如此形容的黑魔法。
以他們見識過亨瑞掌握的數以百計的魔咒素養,當然不會認為亨瑞這是在嚇唬他們。
「索命咒···」哈利喃喃道,忽然問道,「那種悽厲的怪笑聲肯定就是謀殺我父母的那人發出來的是吧?」
倒映著壁爐的火光,此刻哈利的眸子裡像是點燃了怒火。
他想要報仇!
「可是,哈利,神秘人已經死掉了啊。就在你爸爸媽媽去世的當天。」赫敏擔心地看向哈利,提醒道。
對哦,他已經死了啊······
哈利眸子中的怒火瞬間消失,變得有些悵然若失。
爸爸媽媽死了,仇人也死了,那他還能做什麼?去找些照片回來緬懷他們嗎?
亨瑞一看,這不行啊,就這麼喪失動力了?你還怎麼去做真正的救世主?
要是他就這麼頹廢下去怎麼辦?早知道還不如不讓哈利知道呢。
他有些後悔,轉念卻在考慮是不是直接告知哈利,伏地魔並沒有真正死亡的消息。
他看著哈利,衡量著,感受著哈利心中的悲愴與迷茫,最後狠狠地下定決心,拔出魔杖輕輕一揮,隔音結界展開。
他看了眼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哈利的兩人,並不準備瞞著他們,相反若是有了他們的真心幫助,哈利說不定會有更多動力去努力成為救世主的。
因為他已經決定,在不影響大勢走向的情況下,小幅度破壞原時間線,提前培養一個救世主出來。
這也是他的一個嘗試,他覺得自己已經初步具備這樣的實力了。
他想藉此看看世界的規則是不是真的按他猜想的那樣——是完全固定的。
亨瑞清了清嗓子,將失神的哈利拉了回來。
「看著我,哈利。」他坐直了身體,哈利也下意識挺直了背。
亨瑞盯著哈利的眼睛,平淡地問道:「要是我告訴你,其實伏地魔並沒有死,你會怎麼辦?」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你吃了嗎?」,但話里的信息卻足夠勁爆。
「你喝醉了嗎?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哈利還沒開口說話,赫敏就急迫地問道,「就算是為了哈利···你知道這句話說出去會引發多大的騷亂嗎?」
這不是質疑亨瑞,而是需要他拿出確切的證據。
「是的,赫敏,我很確定我是清醒的。這幾個月里,在得知十一年前那場事故後,我私下去圖書館查閱了當時所有的報紙言論,再加上這幾天對索命咒的學習研究,我發現——在哈利父母去世的當晚,魔法部官方並沒有找到伏地魔死亡的身體,所有報紙上的描述都是「消失(Vanish)」或者「不見了(Gone)」,而不是死亡(Dead),而且以他的威勢,當時的人們也不認為他死掉了,甚至還心驚膽戰的過了好幾年。只是因為伏地魔一直沒有再出現,大家才默認他死掉了。」亨瑞正色說道,「但是···但是,我這幾天在禁書區里看到了對一種魔法物品的描述——請恕我不能告訴你們名字,因為那東西實在太邪惡了,是必須被封存的玩意兒——按照書中記載,只要成功製作出了這個東西,就可以規避死亡!我認為伏地魔早已完成了製作。」
「規避死亡,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能實現嗎?」羅恩喃喃道。
亨瑞警告道:「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等你看開了,死亡也不過是開始下一次旅行罷了。若非要採取這種邪惡的方式規避死亡,那代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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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死亡,將是生不如死,只能在生與死的夾縫間存活,沒人能看到你,沒人能聽到你,你將是這個世界裡的幽魂。除非有人願意接納你,否則,你將永不可能獲得肉體!」
羅恩打了個寒顫,頓時絕了打聽那種魔法物品製作方法的念頭。
赫敏則疑惑地看著亨瑞,她基本已經被說服了。
但她現在只是覺得亨瑞說出那句很有韻味的言論時有種莫名的豁達,像是意有所指,而且,也不像是他這個年齡能說出來的。
哈利則抓住了重點,他的眼睛頓時火焰重燃,那是熊熊燃燒的仇恨。
「所以——所以,伏地魔並沒有死是嗎?」他盯著亨瑞,只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亨瑞與他對視,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他沒死!只是換了一種形態苟活於世而已,他遲早會復活的,只要有那樣東西在。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哈利目光一凝。
還活著是吧?
那麼,這次就該輪到我了!
見識過亨瑞魔法天賦的哈利知道,如果說同齡人中甚至放大到教授中,如果說有能儘快將他從剛接觸魔法世界的小巫師培養成獨當一面的巫師的人,那就只有亨瑞了。
於是他低下頭,向面前這位印象中堪比教授般強大的同齡人請求道:「亨瑞,請你教我,我想要在伏地魔復活的時候親手打敗他,然後了結他。」
亨瑞感受到哈利內心堅定的決心,不由暗中感嘆一聲,仇恨這東西啊,既是最好的動力,也是腐蝕人心智的毒藥啊。
他同意了。
但亨瑞還是再次確認道:「你當真要接受我的教導嗎?雖然我魔咒掌握得多,但實戰經驗並不夠。而且要是接受我的教導,那麼魁地奇訓練將是你唯一放鬆的時間,在每天的日常教學課程外,我會根據你的實際情況調整訓練方法,包括身體、魔力、魔咒等一系列實戰相關訓練,這樣的話你也接受嗎?」
哈利毫不遲疑地點下頭,現在他只想把爸爸媽媽遭受的苦難全部還給伏地魔,親手了結這段恩怨,而涉獵頗廣的亨瑞無疑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