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都是些裝著糖果、巧克力和服飾三件套等常見東西的小包裹。
亨瑞甚至在裡面湊齊了一整套帽子、圍巾和手套,還都是最新款式的。
地上撕下來的包裝紙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
可惜這些基本是不記名的包裹,想找到人感謝都沒有線索。
不過,亨瑞也大概猜到是哪些同學送的了。
但他不能說。
因為他們年紀都太小了。
亨瑞決定等假期過完了,專門穿出去展示下就行。
他還看到赫敏送的一大包甘草魔棒,之前一直被淹沒在禮物下面。
他把赫敏手寫的祝福賀卡留下,然後把魔棒和其他糖果放在一塊。
看著面前僅剩的兩個特別小的包裹,亨瑞正準備伸手拿起其中一個拆開,突然聽到羅恩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亨瑞以為他是被斑斑咬到了,趕緊回頭看去。
結果看到哈利和羅恩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
那裡躺著一團液體,銀灰色的,閃閃發亮。
亨瑞覺得那東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是具體指這件玩意兒,他知道那是隱身衣,還是傳說中三聖器之一的隱身衣。
但他現在覺得熟悉的是隱身衣裡面藏著的東西或者說材質,就像在哪裡見過,那只是一種感覺。
一張紙條從禮盒中掉出來。
哈利撿起紙條,讀到——
「你父親死前留下這件東西給我。
現在應該還給你。
好好使用。
衷心祝你聖誕快樂。」
然後抬頭疑惑地問道:「沒有署名誒,是誰送過來的?你們昨晚有看到嗎?」
亨瑞面色如常地搖頭,他就是一個不知情的路人。
羅恩恢復正常,聞言也搖搖頭,他昨晚睡得極好。
他把手裡的比比多味豆丟到床上,那是他從包裹里拆出來的,但現在有了更他吸引注意力的東西。
他湊近些,壓低聲音說道,像是要公布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了!以前聽我爸爸說起過,這應該是非常非常稀罕、非常寶貴的那種!」
「是什麼?」哈利伸手在液體上面一抓,那液體頓時隨著哈利抬手的動作升高拉長,直到哈利另一隻手將它拉開才徹底成型,「摸著很奇怪。」
原來的液體被提在半空中,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塊銀光閃閃的布。
「···隱身衣!」羅恩用羨慕及肯定語氣說道,「我可以肯定這是件隱身衣!來——快穿上試試!」
哈利依言直接把隱身衣披在肩上。
雖然亨瑞早知道哈利會得到這麼一件奇特的隱身衣,但現在還是驚訝於它的效果。
在布塊合攏的瞬間,哈利就只剩個腦袋懸在半空,而頸部以下的身子完全看不到,就如同被施加了幻身咒一般,而且完全看不出身體輪廓。
可以說是完美隱身!
但又不像幻身咒一樣全身隱形,僅僅只對遮擋部位有效。
唔,非要形容的話,只能說就像是施展的一個遠比他現在能施展的幻身咒還要高級的魔咒。
難怪要叫它「隱身衣」,當真是名副其實。
「看!哈利,你往下看!」羅恩高喊道,言語中滿是猜對了的激動。
哈利低頭看了一眼,趕緊衝到鏡子面前,當看到鏡中只有自己腦袋時,顯得很震驚。
他想了想,又把隱身衣拉到頭頂,於是他便徹底在兩人和鏡子面前消失了。
「哈利,你在哪?」羅恩探頭探腦地問道。
突然一顆糖果朝羅恩射來,正中腦門。
羅恩痛呼一聲——其實並不痛。
他立即反應過來是哈利在捉弄他,於是趕緊也抓了一把糖果暗中提高警惕,靜等哈利上鉤。
果然,哈利還是沒忍住,又是一個枕頭從他床上飛起,朝羅恩擲去。
羅恩一低頭,同時一把糖果灑出。
原處頓時傳來哈利叫痛的聲音,以及羅恩得意的笑聲,兩人很快便鬧作一團。
亨瑞看著不斷繞著羅恩飛舞的糖果和禮盒,無奈地搖頭,轉而繼續拆著手中的包裹。
唔,這是應該是一疊信來著。
會是誰呢?
亨瑞翻到背面,看到了「伍氏孤兒院」的名稱,頓時反應過來。
這是孤兒院的大家回的信。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裡面還摺疊著塞了好幾封信件。
第一張便是科爾夫人的。
她先是對亨瑞選擇讓貓頭鷹幫忙寄包裹的奇特想法表示震驚與好奇,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貓頭鷹爪子裡接過包裹——
「很奇妙的體驗」。
然後對亨瑞寄回去的火焰威士忌和火雞還有其他食材表示感謝,說明了自己對禮物也很滿意,並特地強調孤兒院的大家將會度過了一個幾乎算得上是最好的聖誕節,最後讓亨瑞記得照顧好自己。
接下來是艾米嬤嬤的。
她很感謝亨瑞送給她的手套,但又責怪他太破費了,然後把孤兒院這幾個月發生的情況大概說了下,最後依舊是讓亨瑞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此外,在她的信封中,還隨信附了整整10英鎊!
並留下張小紙條,讓亨瑞別太苛刻自己。
亨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應該是嬤嬤省吃儉用留下來的,亨瑞還記得嬤嬤之前穿的羽絨服破了好幾洞都沒捨得換掉,現在卻把平時攢下來的零錢特地兌換成嶄新的紙幣給了自己。
他鄭重地放回信封,並沒打算花掉它們。
接著便是黛娜的信件。
看著那稚嫩的筆跡、時不時點下的墨點以及那詭異的單詞連接形式——尤其是「a」和「e」,大部分單詞裡都用反了——,亨瑞能聯想到小姑娘瞪著那雙水母綠的眼睛,就著昏暗的油燈(孤兒院在亨瑞離開之前,只有食堂有電燈,宿舍里只能用油燈,還是限量供應的),趴在桌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寫著信,不會寫的單詞就胡亂寫上,寫不下去的時候就咬著筆桿繼續思索。
墨水從筆頭滑落,哪怕染髒了小臉,她也沒注意到。
亨瑞的嘴角愈發上翹,笑意也越來越濃,但從幻想中醒來後看回信紙,又是一陣頭疼,只能捂著額頭連蒙帶猜地讀完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