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輕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緒變得安穩了一些。
少為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擔心,專注於眼前,擺在他面前需要去做的事情還多得很吶。
這時,曹操走了進來。
荀彧連忙對著曹操行禮道:「荀彧拜見主公。」
「快快免禮吧。」
曹操將荀彧扶了起來,然後道:「文若,軍中的糧草一直都是由你負責,你說現在我們現在留在各個城池的糧草大概還能用幾日?」
荀彧微微皺著眉頭道:「主公,軍中的糧草不多。」
「可是我們現如今的情況本就不容樂觀,是以即便糧草不多,在下也沒有削減每一餐的糧草用量,而是一切如常。」
「就這個消耗的速度來看,我們的糧草最多只夠用六日。」
「嗯。」
曹操點了點頭,喃喃道:「六日……」
「終究是有些短了啊。」
「昨日,我們已經派人回長安去徵調糧草,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根本用不到六日,我們便可以將糧草送來。」
「但這件事,本來就不可能順利的啊!」
曹操輕嘆了一口氣。
「我們與兗州的氏族關係本就十分一般,當初他們背叛過我,我也苛責過他們,豫州的氏族也因為當初撤離的事情與我們產生了不快,還有司隸、涼州的氏族竟然也是一樣。」
「我們帶著兗州、豫州氏族的人到了他們的地界,卻沒有大肆任用他們的人,依舊用兗州、豫州氏族的人。」
「他們感覺他們的利益遭到了侵犯,心裡對我們早就有些不滿了。」
「這些不滿在平時當然不算什麼,可是在如今這等關頭,時間就是我們的命!」
「我們之前依舊徵調過一次糧草,現在又要徵調,他們的如何會願意!」
「等著看吧,這些世家還不知道要鬧出多麼荒唐的事情來!」
荀彧一臉的愧疚,「主公,此事乃是荀彧的罪責,若不是荀彧沒有守好洛陽,以致那麼多的糧草也失陷在城中……我們如今……唉!」
說著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提起此事來他真的是追悔莫及!
曹操微笑著拍了拍荀彧的肩膀,然後道:「文若,這並非是你之過也。」
「此事早有定論,一切錯誤源於我出兵去尋求決戰的機會。」
「你不過是因為我的錯誤,這才犯下了錯誤,究其根本,還是我的錯誤。」
「當時洛陽城如此兇險,你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至於那些糧草,丟了也就丟了。」
「城池沒了可以再奪,糧草沒有可以再徵調,可是你荀文若,全天下就只有你這一個,在我曹操心裡,你比這兩者都更加重要。」
「主公……」荀彧一臉的感動。
作為一位儒生,如遇到曹操這樣的主公,也稱得上是三生有幸了。
曹操一手抓著荀彧,「文若,罷了!」
「此事已經發生,也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深究下去也沒有意義。」
「真正重要的是,我們的糧草問題。」
「如今以我們的兵力,強撐二十幾日想來問題不會太大,只要我們的糧草能跟得上。」
「另外,這幾日我們的斥候也在不同的城池外發現了冀州軍的蹤跡,劉備的三弟張飛甚至已經與呂布交過手。」
「這說明,許雲逸的追兵已經殺過來了!」
「不過,除了呂布外他們並未發動攻勢,一定是看出了攻城之艱難,現在才按兵不動,向許雲逸問計。」
「也許不足半日,許雲逸的軍令就下來了。」
荀彧半眯著眼,「許雲逸……不知道他這一次會用怎樣的方式來破城!」
曹操卻道:「如果只是攻打城池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們只要堅守不出,他縱然是有什麼奇謀妙計,能取一座城池、兩座城池,可我們現在占了這麼多的城池,他怎麼取?」
「我真正擔憂的是,許雲逸舉對我們的糧草動手!」
「對糧草動手……」
荀彧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是對糧草動手……那還真的是他們的死穴!
尋常的人或許看不透其中的要害,許雲逸一定能看出來,並付諸實施。
「主公,我們一定對此做出了準備吧。」
曹操微微頷首道:「當然。」
「糧草是我們整支軍隊的命脈,關係到我們的此戰的勝利,甚至是生死存亡。」
「我們怎麼會沒有準備措施。」
「我已經派回了馬超、夏侯淵兩位大將,領著兵三萬,在運糧隊經過的必經之路上,只要過了函谷關,有了大軍的護送,許雲逸不論派來的是誰也休想毀掉我們的糧草!」
「除此之外,劉備身邊那位諸葛孔明先生也做出了一些精密的謀劃。」
「真的不得不承認,諸葛孔明的確厲害,多智而近妖,有了他的那個謀劃,便是許雲逸親臨也休想毀掉我們的糧草!」
對此,曹操非常自信。
不只是他,劉備、司馬懿,乃至只要聽過這個計謀的都非常自信。
因為這個謀略實在是太精妙了!
「哦?」
荀彧眼眸一閃,道:「主公,究竟是何計謀,竟然連您都如此驚嘆?」
曹操笑了笑,正欲講解。
門外,一位將軍忽然大步走了進來,對著曹操雙手抱拳道:「啟稟主公,冀州軍大將趙雲、呂布、張遼忽然同時突襲,猛攻我軍城池!」
「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曹操猛的雙目一凝,喃喃道:「令軍隊猛攻……許雲逸這就是你的計謀嗎?」
「還是說……這只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個手段。」
「一切都是為了暗中的那一步謀劃!」
「沒用的,一切都是沒用的!」
「這一次,我們已經做出了各種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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