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明顯一愣。【記住本站域名】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許霄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難道就連許霄對許松也自古溺愛,不顧其他了麼?
「雲逸先生,你……」
「子龍,你且聽我一言。」
趙雲剛剛說話就被打斷了,「你所說的我大哥許褚送去的兩斤美酒應該是七天前的事情吧。」
「雲逸先生,你怎麼知道?難道在這之前虎侯已經跟您說過了?」
趙雲詫異道。
剛才他只說許褚送了酒,卻沒有說是什麼時候送的。
許霄道:「因為就在七天前,松兒從軍營之中送回來幾壇酒,就說是我大哥送的。」
「什麼?」趙雲更加詫異了。
許松把酒送到了許霄這裡,也就是說其實許松在軍營之中喝的根本不是酒。
是只有這一次是這樣,還是以前都是這樣?
難道……許松是故意這樣的?
在趙雲的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
他是看著許松長大的。
他知道在許霄的家教下,許松向來節儉,怎麼會到了軍中之後就忽然變得驕奢了?
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雲逸先生,您的意思是……大公子一直是有意為之?」
許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料定松兒一定是故意為之。」
「可是……」趙雲微微皺著眉頭,神色間有些不解。
「雲逸先生,大公子為何要故意這麼做呢?」
他曾經見過不少故意做好事揚名的,也見過做了壞事拼命掩蓋的,卻從未見過像許松這樣做了不好的事情,卻還是要拼命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許霄笑了笑,看著趙雲道:「在松兒的心中一直都有兩位十分推崇的人物。」
「子龍,你可知道這二人是誰?」
趙雲思忖了片刻,然後道:「雲逸先生,這兩位人物末將可能只能猜出其中的一位。」
「那就是雲逸先生你,大公子雖然從未主動說起過,但是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每當說到您的時候,大公子都十分的驕傲。」
「您應該是這兩位人物之中的一個吧。」
許霄微微一笑道:「不,我說的自然是把自己刨除在外的。」
「兒子總是會崇拜自己的父親的嘛。」
趙雲對著許霄拱了拱手道:「那趙雲可就想不到了。」
「不過,末將倒是聽大公子說過,他要成為如楚霸王那樣的蓋世英雄。」
「這楚霸王項羽可是這二人之一?」
許霄道:「楚霸王項羽算一個。」
「松兒畢竟是武將,而項羽的勇武又是千百年來無人可達到的戰力頂峰,對兵形勢的運用無人能出其右。」
「身為武將應該沒有人會不敬仰楚霸王的赫赫威名吧。」
聽到自己猜到了一個,趙雲不禁面露喜色,又道:「趙雲心中所想的兩人就是雲逸先生和楚霸王。」
「再有其他人……末將可就想不到了。」
許霄道:「你想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們華夏自夏朝建立到現在有已經過了兩千多年,而在這兩千多年裡湧現出來的英雄人物那漫漫長夜中的星辰一般數不勝數。」
「要在這些人中猜出松兒崇敬之人的確不容易。」
「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松兒崇敬的另一位英雄人物就是我們大漢朝的驃騎大將軍霍去病。」
「霍去病年少成名,十七歲第一次出征領八百騎兵奔襲數百里,繞到匈奴大軍後方,直插匈奴心臟,被封冠軍侯。」
「十九歲被命為驃騎將軍,出擊河西,同樣大獲全勝。」
「二十一歲漠北之戰,一舉攻至狼居胥山,打得匈奴遠遁,整個漠南都再沒有匈奴王廷的蹤跡。」
「封狼居胥,登臨瀚海,更是成為了所有武將一輩子追求的最高榮譽。」
「比起楚霸王,這霍去病才是松兒最崇敬,也是最想成為的人。」
「子龍,霍去病的故事你也曾聽過不少,他是如何對待下屬,又是如何治軍的,你應該了解。」
「現在松兒的所作所為,並未是驕奢,其實他是在學霍去病呢。」
趙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作為一位武將,他當然知道霍去病是如何對待身邊的部下的。
霍去病是兵將分化的代表人物,愛兵如子與這樣的將軍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他講究的是賞罰分明,是一定能打勝仗,如果不能打勝仗,那麼對待部下再好,與兵卒同吃同住又有什麼用?
霍去病用各種方式在麾下兵卒的身邊炫耀,其實是在激勵,是在告訴所有的兵卒,只要跟著他能打勝仗,就能得到應有的獎賞,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睡最美的女人。
只是這樣的手段雖然厲害,但是能有幾個人用得了。
天才的手法,只能由天才來施展。
霍去病英年早逝,這幾百年來不知道多少少年將軍想要效仿霍去病的做法,可最後的結果卻是普遍的慘澹。
許松學霍去病,其實是擔著不少風險的。
不過,倒也可以一試。
可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趙雲卻是有些想不通了。
「雲逸先生,當初的霍去病用兵將分離的手段,其中最為根本的原因是他要消除武帝對他的猜忌。」
「因為當時的衛家權勢實在是太大了。」
「衛子夫為皇后,衛青為朝中大將軍,還有這位屢建奇功,無可比擬的霍去病。」
「霍去病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消除武帝對他,乃至對他們衛家的猜忌。」
「可是大公子……有您在朝中,連陛下都對您十分信任,更不會猜忌大公子了。」
「大公子又何必用兵將分離這種難以掌控的治兵手段。」
「不會有人猜忌嗎?」許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子龍,在朝中可不止有陛下,還有群臣。」
「陛下不好猜忌,難道群臣就同樣不會猜忌嗎?」
「一直以來外面都有流言說如今的朝堂已經成為了我許霄的一言堂了。」
「若是我又生下一個了不得的兒子,深受軍心。」
「這朝中有些人怕是會睡不著覺了。」
「這些事,我當然不在乎,但是松兒卻想為我減輕一些負擔,少些麻煩。」
「而且,其實他想做的也只是如霍去病那樣的將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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