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霄在議事廳里思忖良久,最後也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請。
不是他沒有辦法去處理。
他的辦法很多。
可問題是,這一次他要處理的不是普通人。
是沮授、是荀諶,甚至田豐也被夾在其中。
這些人跟隨他這麼久,豈是說動就能動得了的。
許霄心有不忍。
可鬧到這個份上,他還真的不處理不行。
心裡猶豫之時,他離開許家,去找了老趙。
不是他能從老趙那裡得到什麼答案。
只是想去看看。
剛剛從豫州、兗州繁雜的事情之中走出來,回到冀州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需要放鬆。
而老趙可以讓他放鬆。
許霄換上一身便裝出門。
身邊的護衛也都身著普通的布衣。
許霄如今早已經年過三旬。
可是從表面上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尤其是在穿上這一身普通的布衣之後,就像是鄴城裡一個俊俏的公子哥一樣。
唯有那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背後藏著的深邃和滄桑,在證明他的與眾不同。
許霄的府邸與老趙的宅子隔著不遠。
走過一條街,再轉一個彎,來回走上一趟連一刻鐘都不到。
當初是為了走動方便,也為了老趙隨時過來討酒喝。
可是,當他們真的在這裡住下的時候,彼此的往來又真的說不上多。
許霄總是很忙。
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妻妾、兒女之後。
偶爾有空了,更多地也是與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老趙倒是悠閒。
可是他也很少來打擾許霄。
就算是討酒和
這些人見到是老趙,還敢不給?
算起來,許霄、老趙上次見面還是過年的時候呢。
許霄來到老趙的府邸門前。
府邸的門大開著。
老趙正半蹲在地上,不知道津津有味地在看著什麼。
守在門前的護衛見到是許霄來了,連忙就要去稟報,卻被許霄給攔住了。
許霄讓身邊的護衛留在門口,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卻見老趙蹲在地上。
地上擺著一個陶瓷製成的小盆,盆里有兩隻蛐蛐。
老趙一手拿著鬥草,在兩隻蛐蛐之間撩撥著。
兩隻蛐蛐打得正激烈,許霄已經走了過來,擋住了光線。
「去去去!一邊去!」
老趙頭也不抬,嫌棄地連連擺手。
許霄也不在意,挪動步子站在了老趙的身後。
看著老趙專心致志地逗蛐蛐,仿佛他的世界裡也只有這個蛐蛐盆。
許霄的心裡羨慕不已。
打什麼天下,當什麼丞相。
爬得再高,還不是要左右為難,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與其如此,又怎能比得上老趙這樣的。
說他胸無大志也好,玩物喪志也罷。
他總歸是按照自己想要的過完了一生,總歸是快樂的。
而他許霄,相比之下可就要差得遠了啊。
許霄不禁在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嘿!贏了!」
老趙忽然大笑一聲。
蛐蛐盆兒里兩支決鬥的蛐蛐也分出了勝負。
早就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的老趙回過頭來,頓時驚喜道:「許雲逸,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乾淨,拉起許霄就往裡面走。
兩人一起來到會客廳里。
老趙拉著許霄坐下,然後命人去取什麼東西過來。
老趙有些神秘地看著許霄道:「這次可有好久沒見了,給你嘗點好東西。」
許霄笑道:「好東西?你這裡有的酒,不都是我給你的麼?」
「是你給的不假,但是這個不一樣,你嘗嘗就知道了。」
老趙信誓旦旦地道。
沒過多久,府上的下人就帶著酒菜走了進來。
老趙拿起其中小小的一壺酒,給許霄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末了也沒忘細細地刮上一刮,仿佛生怕浪費一滴。
老趙拿起酒杯,看著許霄笑道:「嘗嘗?」
「一定與你想的很不一樣。」
聽到老趙這麼說,許霄也拿起了酒杯,放在鼻尖輕嗅,立馬就感覺出了不一樣。
他詫異地道:「這是……當初我還在輜重營時釀造的第一批酒?」
「沒錯!」老趙笑呵呵地道:「果然厲害,只是聞了聞就能聞出來。」
「這就是當初你的第一批酒,當時分了我兩壇,我喝了一壇,剩下的一壇沒捨得喝,一直留到了現在。」
說完,兩人舉杯紛紛一飲而盡。
這酒果然很不一樣。
雖說,當初許霄在輜重營時釀造的酒受限於工具和環境,比起後面釀造的酒是要茶水一些的。
可是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沉澱之後,當初那有些瑕疵的酒,也變得比後面的酒更加香醇了。
許霄飲過一杯,還想再來一杯。
老趙連忙把酒收走,道:「沒了沒了,這酒喝一杯就少一杯,可得省著點。」
「等你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你一杯。」
許霄連連搖頭。
這個老趙啊,實在是太扣了。
老趙招招手,令人取上其他的酒來。
兩個人又喝了起來。
不過,有了最開始的第一杯酒,後面的酒雖然也不差,但總歸是差些意思。
老趙放下酒杯,「許雲逸,你這大忙人,這次怎麼有空來找我啊。」
許霄道:「閒來無事,就過來看看。」
「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你是又遇見了什麼事,心裡犯了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老趙一副已經看破了一切的表情。
可不得不承認,他這次還真的說對了。
許霄見狀也沒有否認,「不瞞你說,我的確是有些心緒不寧,是關於朝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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