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了這些事,許霄又與幾位先生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各自離去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的時候。
天子派人告訴了許霄一個消息。
何太后把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七天,從未出門,誰也不見。
哪怕是小皇帝劉辯也不例外。
初時,並沒有人在意。
只是以為是什么小病,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這一切也就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劉辯幾次求見,都被拒絕。
既然是病了,那宮中的御醫去看看應該可以吧,可何太后同樣是不見。
天子劉辯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將此事告訴許霄。
雖然許霄不懂看病,但小皇帝卻是覺得許霄一定有辦法。
許霄在得知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皇宮。
……
何太后的寢宮裡。
一片漆黑。
何太后緊閉著門,窗戶也都關著。
房間裡甚至連一個侍奉的女婢都沒有。
她斜躺在榻上,看著桌上燃燒著的燭火怔怔地出神。
「太后整日關在房中就是為了看著燭火出神嗎?」
正在這時,在何太后身前的一片黑暗裡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誰!」
何太后心裡一驚,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這個聲音她真的是太熟悉了。
她不做痕跡地拉過身邊的被子蓋在身上,然後用往日那種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道:「許雲逸?你怎麼來了?」
「哀家已經下了嚴令,無論是誰都不得進來,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許霄向前走了幾步,出現在燭火的光亮里。
「太后應該知道,區區幾個下人、兵卒是擋不住我的。」
何太后道:「是啊,也許哀家早該想到的,當初的袁紹、袁術、公孫瓚都擋不住你,區區幾個兵卒、護衛,自然也是不能的。」
「你來此所為何事?」
許霄道:「在下來看看太后。」
「你已經看到了,哀家沒事只是需要靜養幾日,若是再沒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另外再告訴其他人,休要再來打擾哀家。」
何太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許霄略微頓了頓,又向前走了幾步道:「這房間裡如此昏暗,在下如何能確定太后的情況。」
「又怎能去告知其他人?」
「若是在下判斷有誤,最終耽誤了太后的身體,在下的罪過可就大了。」
何太后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似乎是在隱瞞著什麼。
「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清楚,說了沒事自然就沒事。」
「許雲逸,你豈能如此無禮!」
許霄笑了笑,嘴角帶著幾分戲謔。
「無禮?再無禮的事情在下都做過,如今這些又算得上什麼。」
「你放肆!」
何太后神情慍怒,「你當真以為哀家不敢讓人進來嗎?」
「若是讓人知道一個外臣竟然敢獨自來到太后寢宮,你的名聲就毀了,辯兒會如何看你?朝中百官會如何看你,天下百姓又會如何看你。」
「許雲逸這一切你可要想清楚!」
許霄絲毫不以為意,接著向前邁步。
「太后若是敢喊,便喊吧。」
「現在陛下,楊老太尉還有幾位朝中的老臣都在太后寢宮外,太后一喊他們便會進來。」
「可在下賭太后不敢喊。」
「因為太后身上的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能知曉。」
「所以,太后會將自己關在寢宮裡,不見御醫,也不見陛下。」
「你……你……」何太后有些說不話來了。
因為她真的不敢喊,也不能喊。
許霄則接著道:「在陛下派人去請在下進宮之時就說過一些太后的情況,當時在下的心裡就在想,太后的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竟然要這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最後還是想到了。」
「不過,如果是這件事的話,其實太后也不是無論誰都不能告知,起碼我是可以知道的。」
何太后看著許霄神色複雜,片刻之後卻又變得絕決起來。
「許雲逸,你猜的是錯的,哀家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只是需要靜養,再要幾天便可以康復。」
「你們都快退下吧,休要再打擾哀家休息了。」
「太后在說假話。」許霄聲音平靜。
何太后秀眉微蹙,嬌嗔道:「哀家怎會說假話?況且哀家就是說了又如何,這根本就不是你管的,你……」
話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了。
在她身前的那個身影突然俯身抱住了她,她再也說不出以一句話來,只有兩行清淚,止不住地留下。
「你不該想著要獨自抗下這一切的。」
「你扛不住。」
許霄身影低沉。
在太后的身上發生了一件無論是誰都不能知道的事情。
不見御醫,也不見皇帝。
當時他的心裡就有一個答案了。
何太后也有喜了。
在蔡琰之前就有了。
許霄忽然想起,在談與天子劉辯的事情時,何太后似乎是說過,渾身乏力,沒有精神,噁心想吐,還喜歡吃酸的……
原來那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何太后在刻意戲弄他。
「都怪你!怪你!」
何太后一口咬在了許霄的脖子上,狠狠咬下。
許霄的身體猛地一顫抖,感受到那股強烈的痛感,卻沒有將何太后推開,而是強忍著承受了這一切。
也許當時他說出的不是麻煩,不是擔心,不是手足無措,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件事了。
這段時間,何太后真的承受了太多。
……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太后才終於鬆開。
她紅潤的嘴唇上帶著幾分血色,在看到許霄脖子上的痕跡時,臉上微微閃過幾分不忍的神色,但是又很快隱藏了起來,強裝出一副倔強的模樣,隨手遞給了許霄一塊手帕。
「我想過可能會發生如今的這種情況,不過我一直都以為,就算是你真的……你也不會要。」
「可是你還是留下了。」
許霄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觸碰帶來的痛感讓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何太后輕嘆了一口氣,道:「哀家知道對你我而已,這個孩子是不能在世上的。」
「一旦被人發現,無論是你許雲逸,還是哀家都絕對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最開始,哀家也沒有想留下他,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哀家卻又有些不忍心。」
「哀家就想,哀家與你相識有十多年了,不論是什麼都得藏著,不能留下,這一次不如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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