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輸了

  大殿之中,幾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覷。【Google搜索】

  今日的呂布與他們印象之中的那個呂布可大不一樣。

  一介武夫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呂布口中的那個人,又是誰?

  唯有何太后若有所思地將目光落到了許霄的身上。

  她與許霄相處日久,她了解許霄,那就像是許霄說出來的話。

  呂布看向了韓馥,毫不客氣地道:「我不會與你合作,一個擁有冀州一州之地,卻不敢一戰將冀州送出去的人。」

  「我呂布何等人物,怎會與你這種人為伍!」

  「你……」

  韓馥神色大變,羞憤不已。

  但是在呂布冰冷的殺氣之下,他不敢說出哪怕一句不客氣的話。

  呂布則毫不理會,接著道:「我也不會與太后和楊大人合作。」

  「因為我呂布的主公只有一個。」

  他看向了大殿之中那個孤零零的身影。

  一度,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已經任人宰割,是砧板上的魚肉的一個人,竟然在忽然之間又一次奇蹟般地掌控了局勢!

  不,不對!

  也許,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掌握著一切,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如同小丑一般在表演!

  呂布朝著那個身影大步走了過去,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道:「末將呂布,拜見主公!」

  主公!

  是主公!

  所有人都懂得這兩個字的背後的含義。

  但是聽到這兩個字從呂布的嘴裡吐出來,他們還是詫異不已。

  要知道,即便是趙雲、典韋、張遼那等對許霄忠心耿耿的人,對許霄的稱呼也只是雲逸先生或者是丞相,而不是主公!

  韓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全然不見剛才的志得意滿,甚至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即便經歷了這麼多,他還是當初那個暗弱之人。

  之前展現出來的那些不過是他只以為勝券在握,又有陳宮在背後指點罷了。

  而現在,在面對真正困難的局面之時,他的真實面目也就表露了出來。

  陳宮半眯著眼,神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他謀劃了這麼久……最終結果……

  其他的人尤其是那些世家之人的臉上也是一臉的恐慌。

  他們意圖除掉許霄,至少也要奪走許霄的權勢,可是現在一切反轉。

  當許霄重新掌握了權勢,他們這些膽敢公然站出來反對他的人會是怎樣的下場,不言而喻。

  許霄將呂布扶了起來。

  呂布順勢站在了許霄的身後。

  許霄緩步向前,淡淡地道:「你們當真以為我會在鄴城裡沒有留下任何後手,還留下一個我完全信不過的人麼?」

  「你們,錯了!」

  「雲逸先生……」

  韓馥看著許霄,強顏歡笑道:「這……這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

  「我也是受奸人蠱惑,這才犯下大錯。」

  「其實這一切都是陳宮的錯!都是陳宮的錯!」

  「是他找上了我,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都是他的錯!」

  「求你繞過我吧!饒過我……」

  陳宮看著韓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他並非看不出韓馥並非雄主,卻沒想到韓馥竟然如此不中用。

  最多不過就是一死,又有何懼!

  而且,就如今這種局面,難道求饒就不會死了麼?

  許霄冷冷地看著韓馥,道:「昔日,袁紹欲殺你,是我大哥許褚冒著得罪袁紹的份上保住了你的命。」

  「雖說之後我們也利用了你來反抗袁紹,但是在時候我們也未曾虧待了你。」

  「如今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罪不可赦!」

  「呂布!」

  「末將在!」

  呂布雙手抱拳。

  「殺了。」

  「喏!」

  呂布手中拿著方天畫戟大步向前。

  韓馥則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求饒道:「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留我一條性命,我還有用!還有……」

  話說到一半,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落下。

  冰冷的鋒刃落在了韓馥的脖頸之上。

  下一秒,鮮紅色的血液飈射而出,在周圍燭光的折射之下顯現出奇異的光彩。

  咚!

  韓馥的人頭滾落在地上,在他那血肉模糊的臉上,還帶著難以名狀的驚恐之色。

  那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液從斷頭處不斷流出,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條細線。

  空氣中也多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一眾大臣和世家之人驚慌失措,連忙後退。

  他們出身高貴,何嘗如此近距離見過如此殘忍的景象。

  其中幾個接受能力差的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甚至還有人暈倒過去。

  他們也都紛紛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就如同之前的韓馥一樣。

  在生死之間還能保持淡然的唯有楊彪、董承少數幾人而已。

  許霄擺了擺手,道:「將他們全部帶下去,打入大牢,嚴加拷問,探查清楚在這背後是否還有我們忽略掉的人,按照各自的罪責定罪。」

  「喏!」

  呂布雙手抱拳領命,然後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立刻就有許多兵卒快步走了進了,將這些人盡數押了下去。

  「主公,太后……」

  呂布試探性地問道。

  他並不知道許霄與太后之間的關係。

  只是在與許霄和太后接觸的過程之中,他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一個分明早就知道鄴城的內亂,卻能穩得住,從來不加阻撓。

  另一個,分明是要奪取,卻怎麼也不願意下死手。

  這兩個人之間……有蹊蹺。

  許霄擺了擺手,示意呂布不必理會。

  沒過多久,所有的人都押了下去。

  呂布也十分懂事地退下。

  大殿之內只剩下了許霄和何太后兩人。

  何太后坐在大殿之上,看向許霄的目光有些複雜。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到了最後,還是你贏了。」

  「哀家正是想不通,你這樣的人難道就從未輸過不成麼?」

  許霄站在下方,抬頭看著何太后,神情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嚴肅,甚至還有一些冷漠。

  他開口道:「不,我輸了,我已經輸了。」

  「我輸在了太后的身上。」

  何太后秀眉微蹙,心裡咯噔一下。

  在那一個瞬間,她忽然感覺自己失去了一些東西。

  一些失去了就不會再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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