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一座空營

  張勳派出人馬在外搜尋冀州軍運糧隊的蹤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典韋也率領著大軍前往接應運糧隊。

  很快就到了要碰頭的那一日。

  張勳也早已經了解清楚了運糧隊的行軍路線。

  畢竟,那麼多的運糧的車隊走在路上,還有典韋的大軍在,就是想藏也不可能藏得到。

  他一方面派出斥候、騎兵不斷地騷擾典韋所護送的運糧隊的前進,拖慢冀州軍的行軍速度。

  另一方面他也在調集著麾下的精銳軍隊,準備按照與楊弘謀劃的那般突襲冀州軍大營。

  夜晚時分。

  張勳率領著軍隊在夜色的遮蔽之下自北門而出。

  楊弘也縱馬來到城門前為他送行。

  「將軍,成敗就在今夜了,請務必小心行事,若是發現有絲毫不妥之處,不可貪功冒進,立即領軍返回。」

  楊弘細細地叮囑道。

  「嗯,我知道,先生就不必擔憂了。」

  張勳笑道:「以先生的謀略,晾那張昭也看不出來。」

  「先生只需在這城池之中等著便好,看我將張昭的人頭拿回來,懸掛於這城門之上,也讓這些目中無人的冀州軍知道我們的厲害!」

  「好!那在下就祝將軍馬到成功!」

  楊弘對著張勳拱了拱手。

  張勳也拱手回禮。

  隨後,率領著麾下的人馬出發。

  楊弘看著張勳離開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有興奮、期待,也有畏懼。

  「只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吧!」

  楊弘喃喃自語。

  他回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副將道:「你也該上路了。」

  「記住,騷擾為主,若是有機會便焚毀其糧草,沒有機會也不可心急,一旦敵軍反應過來便立刻撤走,萬萬不可戀戰,誤了大事,你可記得?」

  「喏!」

  副將領命也縱馬離去。

  今夜,楊弘一共派出了兩支軍隊。

  張勳率領的那一支乃是重中之重。

  副將的這一支則是在掩人耳目,讓冀州軍的人認為他們的目標依然在典韋和這一批糧草的身上。

  如此一來,張勳那邊成功的機率也就越大。

  可是既然去了,自然不能白去。

  如果說有機會焚毀糧草,重創冀州軍的話,當然不能錯過。

  只是這一種機率比較小就是了。

  畢竟領軍的可是典韋,還有足足兩萬大軍在,能造成一些騷擾,還能全身而退,已經能令楊弘滿意了。

  ……

  副將領軍行走在黑夜之中。

  此番去襲擊冀州軍的運糧隊,他帶了三千人馬。

  聽上去不多,可這三千人可個個都是騎兵。

  這一方面是為了迷惑冀州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利用騎兵出色的機動性和速度,讓他們不論在何等不利的局面之下都能成功撤退。

  「弟兄們,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小命,我們這一次是騷擾、迷惑敵人的,可不是來拼命的!」

  「若是誰死了,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你們可記住了?」

  副將笑著道,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點緊張。

  他想得很簡單,打不過他還跑不過麼?

  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他就立刻率領著麾下的騎兵溜之大吉。

  典韋便是再怎麼厲害,他麾下的將軍有多麼驍勇善戰,還得護著那麼多的糧草不是,想來是不會非要置他們於死地的。

  「喏!」

  一眾騎兵紛紛雙手抱拳,領命道。

  與副將一樣,他們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緊張的神色。

  別管他們打仗的本事怎麼樣,反正逃跑他們還是很有底氣的。

  大軍繼續向前。

  由於天色已晚,夜深人靜,他們不便縱馬疾馳,被冀州軍發現。

  只好不急不緩地走著。

  原本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到的路程,他們硬生生走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到。

  不過好在也不遠了。

  「將軍,我們就要到了!」

  副將的身邊,有兵卒指著前方燭火亮起的方向道。

  「嗯。」

  副將頷首,朝著遠處的燈火看了一眼,微微抬起了手臂。

  旁邊立馬就有兩個騎兵縱馬走了過來。

  「你們去前方巡視一番敵軍的情況,記住一定要隱蔽,若是有什麼危險,你們便喊出聲來,本將軍只會前去接應。」

  副將道。

  「喏!」

  兩個騎兵領命,翻身下馬,小心地朝著火光亮起的地方走了過去。

  副將以及剩餘的兵馬,則繼續留在原地等候。

  「過了多久了?」

  過了一會兒,副將忽然開口問道。

  他只感覺他派出去的兩個騎兵應該回來了,可是卻沒有一點動靜。

  「有一刻鐘了。」

  旁邊的騎兵答道。

  「才一刻鐘……」

  副將喃喃自語。

  那沒有回來也還算正常。

  看來,他也有些緊張了,不然絕不會如此急躁。

  想來是不會發生什麼情況的。

  不然早就有聲音傳來了。

  這個靜的夜,哪怕是蟲鳴,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顯得異常刺耳。

  更何況是兩個人的喊聲了。

  不會出問題的。

  一旦聽見慘叫聲,他就立刻領軍撤退。

  至於之前說的,前去接應之類的話,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兩個騎兵的命讓這麼多人冒險!

  這一次,又過了一會兒。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他派出去的人也同樣沒有回來。

  「多久了?」

  「馬上有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

  便是再慢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還回不來吧。

  還是說,出了什麼問題,他的人依舊被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

  甚至,現在在他周圍這一片黑暗之中都是危機四伏!

  副將環視著周圍的一片黑暗,不由得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就要退走。

  可是,就當他下達命令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住了。

  他就這麼回去當然容易。

  但他又拿什麼與楊弘交代呢?

  難不成還能說自己連一個冀州軍的兵卒都沒有見到就已經領兵撤退了?

  還有他身邊跟著的這些騎兵又會怎麼看他?

  若是今夜的事情傳到了軍營之中,他還如何能在軍營之中立足!

  不!絕對不能就這麼回去!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又下達了一個與之前相同的命令。

  令他麾下的騎兵下馬前去探查。

  這一次,他派出去的騎兵足足有五十人之多。

  他敢肯定,即便冀州軍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這五十人。

  若是有聲音傳來,他便理所應當地領軍退走。

  這可就不怪他了。

  那是楊弘的命令,一旦有異常的地方,他便立即退走,不可戀戰。

  總不能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冀州軍設好的陷阱,他們還要往裡面跳吧。

  那不是找死麼?

  五十個騎兵下馬,朝著燈光亮起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他們之中也不乏頭腦聰慧之人,一早便看出來事情有些不對勁。

  可是,正所謂軍令如山。

  他們便是不願意去,又能怎樣,抗命可是會死的!

  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情願地去了。

  副將微微皺著眉頭,焦急地等待著。

  然而,這一次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傳來的不是慘叫聲,而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之中顯得異常刺耳。

  副將立馬下令,讓全軍戒備。

  他聽得出來,來的人不多,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剛剛派出去的兵卒。

  可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這樣下令了。

  不過多久,便有人冒出頭來。

  不是他剛剛派出去的那些騎兵,還能是誰?

  副將大致估算了一下,這些兵卒出去連十分鐘都不到就自己回來了,難不成是想糊弄他麼?

  他壓低了聲音質問道:「該死!你們根本沒有走近,真當我不知道麼?」

  見到副將動怒,幾十個騎兵都有一些畏懼。

  領頭的一人連忙道:「將軍,我等豈敢抗命!」

  「之所以這麼快回來是因為我們在半路上遇見了他們。」

  說著,他的手指向了旁邊的兩人。

  副將定睛一看,不是最開始派出去的那兩個騎兵,還能是誰、

  原來,他們還活著!

  這麼久沒有回來,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早就已經遭遇了什麼不測了呢。

  「你們為何去了這麼久,又探查到了什麼消息?」

  副將問道。

  其中的一個兵卒答道:「將軍,我們聽從將軍之命前去探查情況。」

  「我們走近了敵軍軍營,卻意外地發現在那大營之中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

  副將詫異道:「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小人怎敢矇騙將軍。」

  那騎兵又道:「我們二人也不敢相信,於是我們又試著往前走了走,發現確實沒人,我們就到冀州軍的軍營之中搜查了一番,一個人都沒有!」

  副將的心裡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這么小心地來到這裡,結果面對的竟然是一座空營?

  可是……他麾下的兵卒怎麼會騙他。

  還是說,他們之前探查到的情報就是假的。

  冀州軍運糧隊的行軍路線根本就不是這一條,他們所有人都上當了!

  副將是越想越有可能,他略微想了想,又看著他面前的兩個兵卒道:「你們確定一個人都沒有?」

  「確定!」

  兩個兵卒十分確切地道。

  那是他們親眼看到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好!」

  「那我們便一起去看看!」

  副將沉聲道。

  做出這一個決定,他也是遭受了不知道多少心理上的掙扎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必須去,否則就無法像楊弘交代。

  他總不能說,他回去是因為兩個騎兵的一面之辭吧。

  究竟有什麼,是需要他自己去確認的。

  大軍開始向前推進。

  他們得到的情報是軍營之中空無一人。

  可是包括副將在內的所有人臉上都沒有輕鬆的神色,依舊保持這戒備。

  很快,冀州軍的大營到了。

  副將居高臨下望著那一座大營,的確如那兩個兵卒所言,空無一人!

  他下令繼續向前。

  到了軍營前的時候,他又派出兵力在兵營之中仔細搜查,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這才帶著麾下的騎兵進入大營之中。

  「典韋不在這裡,那他又該在哪兒呢?」

  「是隱藏了行跡,依舊在運送糧草,還是說……他們之前得到的所有情報都是假的。」

  「根本沒有運送糧草這一回事,典韋也只是在虛張聲勢,為的就是騙他們,讓他們去突襲冀州軍大營。」

  「這一次,冀州軍的目標是他們的大將軍張勳!」

  想到這裡,副將心裡一驚。

  他連忙對著身邊一個騎兵道:「你即刻回去,告訴楊弘先生這裡的事情,請他速速做出決斷!」

  「不得有誤!」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經超出了他能控制的範圍。

  唯有上報給楊弘,才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喏!」

  兵卒領命,縱馬而去!

  隨後,副將又擺了擺手,道:「將這裡一把火燒毀!」

  現在他是看著這一座空營,心中就來氣,趁早燒了,眼不見為淨!

  不過多久,這一座冀州軍的空營就掀起了一場大火,映照得周圍宛如白晝。

  看著這大火,副將冷哼了一聲,率領著麾下騎兵縱馬而去。

  這一次,他們不必再如之前那般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跡,完全是全速行進。

  今夜,他們按照計劃行事。

  可是所見到的事情卻完全的意料之外的。

  他們必須儘快回到城池之中,知道這應該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又該怎麼辦!

  踏踏踏踏踏踏的馬蹄聲響徹了天際。

  然而,就在這時。

  在地上忽然橫起了一根又粗又長的繩子,真正地拌在了馬腿上。

  天色本來就暗,速度還十分快,誰還能注意到腳下的情況。

  一時間,跑在最前面的騎兵盡數被扳倒。

  後面的騎兵收不住向前沖的勢頭,也是一片人仰馬翻。

  這一支騎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喊殺聲!

  「典韋在此,爾等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典韋爆喝一聲。

  如同雷霆乍響,晴天霹靂!

  令人心驚膽戰!

  不愧古之惡來之名!

  袁術的騎兵頓時面露畏懼之色。

  在他們的周圍不知道多少冀州軍的兵卒手中拿著兵器,正朝著他們衝來!

  更有典韋縱馬而來。

  那沉重的壓迫感,簡直令人喘不過氣來,完全擊潰了他們心中的信念,沒有一分一毫拼死一搏之意,只有兩個字。

  逃跑!

  可是他們中有一些被扳倒了還沒有起來,沒有被扳倒的周圍也是一片混亂,就像是陷在了淤泥中一樣,想跑也跑不掉。

  只有在最邊緣的那些騎兵有逃跑的機會,縱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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