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半眯著眼,在心中細細地思忖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雲逸是什麼人,那是當今世上最深不可測的人之一。
當初僅僅是在許褚的背後,便可以攪動天下風雲。
之後暴露身份,在於袁紹之戰中,用極少的兵力數次大敗袁紹。
郭圖都能想到,若是攻打糧草大營,許霄的大營定然空虛,許雲逸這樣的人會想不到?
當然不可能。
可是既然想到了,知道自己的守衛空虛,卻又沒有做出任何的準備。
許雲逸那等人物可會如此行事?
還是說,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只等著人往裡面跳!
徐榮看著前方許霄的大營,陷入到了糾結之中。
很快他的心中便有了定論,他對著身邊的副將道:「你即刻傳令,令一兵卒快馬加鞭去回稟主公,就說許霄大營毫無防備,防衛鬆散,本將軍懷疑其中有詐,請求撤回。」
「喏!」
副將領命,快步退下。
緊接著,一騎離開他們的大軍,往袁紹的大營而去。
在他們來的時候,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
這是因為在他們的兵馬之中,除了騎兵還有步卒,這無疑拖累了大軍的行軍速度。
現在卻是單人單騎,沒有任何的拖累,速度更快,一個來往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不至於完全延誤戰機。
而且,現在的徐榮看著許霄的大營心裡是越來越不妙了。
若是他能做主,今夜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對許霄的大營出手的。
可是現在他卻必須得請求袁軍的意思。
「只希望袁紹也能看透這其中的兇險吧。」
徐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心中喃喃自語。
……
那一騎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袁紹的大營之中,將徐榮所說的話傳達給了袁紹。
袁紹一聽便感覺到了這之中的異常。
「徐榮說,許霄的大營看上去就是一片鬆散,防衛空虛?」
袁紹微微皺著眉頭追問道。
那兵卒答道:「是!小人也親眼所見,徐榮將軍所言千真萬確!」
袁紹半眯著眼,雙眸閃爍難定。
憑他的見識自然也看得出來,徐榮所見的一切的確是太詭異了。
難道說真的有什麼蹊蹺不成?
旁邊的郭圖見狀,心中略有不喜。
兩路大軍,一路前往支援糧草大營,另一路前往突襲許霄的大營。
這是他定下的妙計。
他對他的這個計策充滿了信心。
現在人都已經排了出去,卻因為看著有些不對勁,所以就要放棄?
他可不願見到這樣的事情出現。
郭圖對著袁紹拱了拱手道:「主公,這明顯是許雲逸的奸計,您可萬萬不可當真。」
「在下不是不懂主公的意思,但是正如主公所想的一般,許雲逸乃非常人也嗎,自然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在下自認難以猜透許雲逸的心思,當今世上也絕對沒有人能猜透許雲逸的心思。」
「可是在下卻知道,不論做什麼都要從事實考慮,謀劃,此為正道也。」
「許雲逸的麾下不過五萬人,想要拿下我們八千人守衛還占據了地利的糧草大營,至少也需要派出三萬大軍。」
「而為了保險起見,得要四萬大軍才能有些把握。」
「此為事實,不是用什麼計謀能夠彌補的。」
「許霄想要拿下我們的糧草大營,就註定了他的大營防衛定然空虛。」
聽到郭圖的話,袁紹的心中也若有所思。
是啊。
不論他們怎麼思忖,郭圖所說的話才是事實,任誰也無法改變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許霄大營的確防衛空虛。
可是……許霄那般人物卻為何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呢?
他的心裡是怎麼也想不通。
郭圖一眼便看出了袁紹內心的疑惑。
他微微一笑,對著袁紹道:「主公,可有一種可能,許雲逸並非沒有任何的準備,現在徐榮看見的一切,以及主公現在所想的就是許雲逸的計謀。」
「哦?」
袁紹眼神一閃,內心之中仿佛抓住了什麼。
他看著郭圖,「此話怎講?」
「主公,許雲逸此人精於算計,尤其知曉人心。」
「他知道,若是他佯裝出大營防衛嚴密的模樣來,我們根本不會上當,反而會堅信他就是在欲蓋彌彰,他的大營一定是防衛空虛。」
「所以,他刻意不做任何準備,就是讓我們多想,以為其中有詐,從而放棄攻打他的大營。」
「他知道他麾下的那些兵卒便是再怎麼準備也會露怯,才刻意如此,對他來說不做準備,正是最好的防衛啊!」
袁紹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是啊,有道理有道理!」
「許雲逸利用的其實就是我們對許雲逸的畏懼,所以才刻意如此!」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說著,在他的胸中竟然有了一種恍然大悟之感,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郭圖見狀,也是嘴角微揚,內心之中更是爽的一批。
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揣度出許雲逸的心思。
若是這一戰,他們能勝。
他郭圖將是第一功臣。
而且,他的名字也將在天下廣為流傳。
便是許雲逸又怎樣,到了最後還不是成為了他郭圖的墊腳石?
就在這時,在袁紹的身邊忽然有人開口道:「可是……主公,若是這真的是許雲逸的計謀呢?」
「恐怕徐榮將軍,還有我們的大軍可就完全葬送進去了啊!」
袁紹一聽,心中也發生了幾分動搖。
是啊,假如有問題呢?
徐榮帶了五萬大軍,那可是他將近一半的兵力啊!
若是全部折損進去,他與許霄的兵力將大致相當。
可是他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都根本奈何不了許霄,更別說是兵力相當的時候了。
現在的袁紹在面對許霄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絲自信。
郭圖冷冷地朝著開口發言的那位謀士看了一眼,眼神怨毒。
現在是什麼人也趕來打岔了?
看來他郭圖還是太心慈手軟了,竟然還有人來敢挑戰他的權威!
發言的謀士趕忙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
郭圖是什麼人?
就連之前那麼得勢的許攸招惹到了郭圖都被收拾成那副模樣,更別說是他們了。
現在的許攸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主公,許雲逸一定是在裝腔作勢,賭我們不敢出手。」
「如今許霄大營防衛空虛,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此時若不出手,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我們將再也不會有此等良機了!」
「事不宜遲,天色不過多久就亮了,望主公早做決斷!」
郭圖對著袁紹躬身長拜。
在他們身邊的一眾謀士之中,早有被郭圖收買,或者是一心想要與郭圖打好關係的人也趕忙緊隨其後道::「望主公早做決斷!」
袁紹看著下方的一眾人,心中也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好,便如你們所言,這一次我便於許霄賭上一場!」
他回過身去,對著前來傳達徐榮情報的兵卒道:「回去告訴徐榮不必猶豫,即刻對許霄的大營發起突襲,萬萬不可怠慢!」
「喏!」
兵卒雙手抱拳,快步退下。
袁紹的心中忐忑不安,怎麼也安穩不下來。
可是現在,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等待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著這個漆黑的夜空。
只希望當明天日出之時,一切都能如他所料吧!
……
在袁紹的糧草大營處。
袁紹奉命趕來的袁軍臨近了袁紹的糧草大營。
還未真正靠近,便看到了熊熊燃燒著的火光,聽到了兵器碰撞的交鳴聲,還有經久不絕的哀嚎聲、慘叫聲。
率領著大軍前來的將領一眼便確定下來,如今雙方定然是激戰正酣。
此時,他若能領軍忽然出現在許霄大軍的身後,與糧草大營之內的守軍內外夾擊,定然可以大勝!
而這也正是之前袁紹和郭圖所定下的謀略。
「聽本將軍軍令!」
他噌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大聲道:「眾位將士們!聽我軍令!」
「殺!」
說完,便一馬當先衝殺而出!
在他的身後,五萬大軍緊隨其後,朝著袁紹的糧草大營殺去。
很快,那漫天的火光便近在眼前。
將領率領著麾下的兵馬一股腦便殺了進去。
當然,他們此次帶了足足五萬大軍,說要全部殺入糧草大營之中也不可能。
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殺了進去。
但是很快,那將領便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大營之中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還在燃燒著的熊熊火焰。
「這……這……」
將領神情大變,幾乎是在剎那之間,他便反應了過來,有詐!一定有詐!
「退!快退!」
他連忙下令道。
可是,足足五萬大軍,可不是說推就立馬就能退出去的。
更別說,這些兵卒之中有相當一部分的新兵,十分缺乏經驗。
一時間,大軍是開始退了。
只不過速度麼……多少是有些慢。
正在這時,在糧草大營的兩側忽然有大軍殺來。
「殺!」
他們高聲呼喊著,朝著袁紹的援軍衝殺而來。
在黑夜之下,袁軍根本就看不清許霄大軍的虛實,只能看見不知道有多少兵卒正朝著他們殺來,頓時心中大驚。
偏偏,他們的將軍還在堵在糧草大營之中,出都出不來。
外面如此多的兵馬群龍無首,只能慌忙逃竄,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局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了。
兩支大軍如同兩股鋼鐵洪流一般對碰在了一起。
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袁軍剛一相碰就立馬敗下陣來,潰敗的速度令人震驚。
就連領軍衝鋒的典韋見到這一幕也有些大跌眼鏡。
昔日,他也是在袁紹麾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的。
在他的印象之中,袁紹的兵馬可遠沒有這麼不堪一擊。
看來還是雲逸先生說得對,現在袁紹大軍的人數雖多,但絕大多數卻是剛剛招募來的新兵,沒有任何的征戰經驗。
人數雖多卻不足為慮。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啊!
想到這裡,典韋獰笑了一聲,整個人也變得煞氣十足。
他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鐵戟,大喝道:「將士們!隨俺衝鋒!」
說完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只見但凡典韋所到之處,儘是一片人仰馬翻,袁軍的兵卒如同風吹麥浪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殘肢斷臂橫飛,血腥無比!
在典韋的率領之下,許霄大軍士氣如虹,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而在糧草大營之內,領軍前來的將領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外面定然生變。
他想要立即出去,指揮軍隊或戰或退。
可是袁紹的糧草大營在一片谷底之中,四面皆是高山,唯有一個出口可供出行。
正是因為如此,袁紹和郭圖才認定此地易守難攻,即便是許霄那等人物想要拿下這一座大營也得拿出四萬大軍。
可是現在,這易守難攻之地卻是成為了扼殺他們最為關鍵的一點!
將領心急如焚,數次想要衝出去,卻都被人群給擋了回來。
正在這時,只見在糧草大營四周的高地之上,忽然只見冒出了點點火光。
緊接著,便是數之不盡的點燃了火油的箭矢頃刻落下。
火焰點燃了營帳,在呼嘯的風聲之中逐漸蔓延,逐漸蠶食著袁軍本就不多立足之地。
更有兵卒不幸被箭矢射中,渾身燃燒著火焰,不斷地哀嚎著,慘叫著。
那等聲響令人心悸,慘絕人寰!
將領想要組織兵卒暫時穩住,卻怎麼也做不到。
在生與死的關頭,這些兵卒逐漸喪屍了理智,只顧得活命,哪裡還會去聽從軍令。
下方一片大亂。
上方的箭矢一陣接著一陣。
等箭矢射完了,又是數之不盡的落石。
這些東西本事袁紹為了防衛糧草大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財力、人力、物力才準備的,現在卻全部招呼在了他們自己的大軍身上。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宣告結束。
在許霄大軍的兇猛的攻勢之下,袁軍根本無力抵擋,想要逃又逃不了,只好選擇投降。
典韋和呂布並未趕盡殺絕。
這也是許霄的軍令。
打仗就註定了會死人不假,卻絕對不能濫殺。
尤其是這些兵卒都是土生土長的冀州人。
若是將這些人都殺了,冀州還會有多少青壯年,冀州的百姓又會如何看他這個屠殺了冀州年輕一輩的兇手。
許霄想要在將冀州當成根基之地,就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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