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袁紹:我意已決!

  袁紹聞言暗自思忖了片刻,又道:「有理,有理!」

  「這天子確實沒什麼用,我看不奉也罷!」

  「主公!」

  「田豐所言才是鼠目寸光,愚夫短見!您萬萬不可聽他所言!」

  許攸見狀連忙道:「天子手中雖無實權,但他還是天子,是天下共主!」

  「天下諸侯勢力再如何強大,也只是臣子!」

  「主公若是將天子掌控在手中,便等同有了一面號令天下的旗幟,主公的意志便代表了天下的意志,其作用豈可限量呼?」

  「呵呵呵。」

  田豐又是一陣冷笑,「什麼號令天下的旗幟,言過其實了。」

  「為今之計,主公最應該做的就是打好與公孫瓚的這一戰,只要這一戰能勝,我們便可一統河北,占據四州之地。」

  「到那時,天下諸侯還有誰能與主公相提並論,號令所到之處還有誰敢不從?」

  「何必去添一個累贅,去圖一個虛名。」

  說著,又是連連搖頭。

  田豐的話音剛落,許攸便又站出來爭辯。

  中間還有河北、豫州兩大氏族的謀士穿插在其中。

  基本上河北氏族幫田豐,豫州氏族幫許攸,爭得好不熱鬧。

  許褚站在武將最前方,心中暗暗搖頭。

  他的小弟許霄早就說過,對於袁紹來說無論是奉詔迎接天子,還是不奉詔,不迎接天子都是切實可行的。

  區別就在於袁紹個人的選擇而已。

  袁紹會出現現在的糾結和猶豫也在預想之中。

  可是,袁紹尚且還未說話,其麾下的一眾謀士卻已經吵翻了天。

  同在袁紹麾下做事,卻如此不睦,怎能成大事?

  「罷了!」

  袁紹開口打斷了下方謀士的爭論,他看了看許攸,又看了看田豐覺得這兩人所言皆有道理,心中猶豫之際卻將視線看向了許褚,問道:「許褚,此事你怎麼看?」

  許褚站了出來,對著袁紹拱了拱手。

  旁邊,河北、豫州氏族的人立馬就將眉頭皺了起來。

  難不成,他們兩大氏族之間的爭論,到了最後竟然要看許褚的臉色了?

  許褚卻完全不顧及這些,直接對著袁紹道:「主公,俺以為應該迎奉天子!」

  這當然不是他說的,而是他的小弟許褚說的。

  原話是,主公迎奉天子與否皆可,但對我們而言,天子是一定要迎的!

  「哦?」

  袁紹眼神一閃,「為何啊?」

  旁邊,無論是與許褚意見一致的許攸,還是與許褚意見相左的田豐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許褚道:「主公,您可還記得當初一十八路諸侯盟軍攻入洛陽城時,幾乎每一個諸侯都曾在私下裡尋找那傳國玉璽。」

  「以為只要得到了傳國玉璽便是天命所歸,可令天下臣服。」

  「可是,那傳國玉璽不過是區區一塊上好的玉石,天子的印章而已,便有那麼多人爭搶。」

  「如今,天子就在洛陽,主公怎能不取?」

  袁紹半眯著眼,沉吟不語。

  許攸嘴角微揚,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是卻不得承認,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許褚這人看著討厭,不過確實是有幾分能耐的。

  拿傳國玉璽來對比天子,比他所說的什麼旗幟可要形象得多。

  畢竟,當初袁紹也正是爭奪傳國玉璽的諸侯之一。

  田豐則是微微皺了一下眉。

  許攸所言雖然有理,但也還好,與他所言相比還在伯仲之間。

  但是許褚之言可是直中要害啊!

  當初,袁紹曾經為了沒能得到傳國玉璽而嘆息不已,現在活生生的天子就在洛陽,怎麼能錯過!

  田豐擁有自己的理念和策略,並堅信這一切都是對的。

  袁紹只要聽他的一定能成就一番霸業。

  可許褚所言卻要讓袁紹動搖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之前說的已經夠多了,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

  不如就這樣等著袁紹來下最後的決定。

  另外,對於許褚他其實並不排斥。

  反正,相比起貪得無厭的許攸和那個只會挑撥、內鬥的郭圖來說,許褚起碼要光明磊落得多,也確實有才能。

  若不是因為彼此的陣營不同,未必不能相交。

  袁紹站在眾人之前,來來回回地踱步,心裡還在猶豫著。

  這一猶豫,在場的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按理來說,許褚說完之後一切已經十分清楚了,袁紹應該不難下決定才是,為何會……

  難不成,袁紹的本意是不願迎奉天子,這才有了如此糾結、猶豫?

  一眾人都在心中暗暗思忖著。

  過了一會兒,袁紹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我決定,不迎奉天子。」

  「主公,不可!不可啊!」

  話音剛落,許攸便連忙站了出來。

  他本以為在許褚表達完自己的意見之後,袁紹八九不離十會去迎奉天子,沒想到現在竟然演變到了這一步。

  就連贊成不迎奉天子的田豐的臉上也有一些意外。

  不過,不管怎麼說,袁紹聽從了他的意見,這是好事。

  「不必再多說了!」

  許攸剛剛開口,袁紹便立馬打斷道:「我意已決!」

  「你等按我命令去做事即可,如今頭等大事乃是擊敗公孫瓚,一統河北,攻取北方四州。」

  「其餘的事,一概不管!」

  「主公英明!」

  田豐等一派河北氏族的謀士齊齊行禮道。

  許攸皺著眉頭,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無論他再多說什麼都是無用!

  忽然,他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

  許褚。

  袁紹未聽從迎奉天子之策,為何許褚卻一眼不發。

  他側目向許褚看去,看到的卻只是一張平靜如水的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攸感覺到有些蹊蹺,但究竟如何卻又茫然不解。

  而在謀士一方的末席上,郭嘉卻是嘴角微揚,神情一片瞭然。

  自與許霄相交以來,他便時常去許家府邸討酒吃,也與許霄一同探討過天下大事。

  這迎奉天子之事他們雖從未談過,但他郭嘉是誰?怎會連這些都猜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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