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唯

  「撒,party time 噠~」

  初號機身體一矮,躲過第二發十字光炮。衝到使徒跟前,用肩膀把水天使撞飛。在水天使控制住身體之前,一刀刺出,直指s2機關。

  水天使右手光矛刺出,當做光劍把關孫六擋開。

  使徒雙腳落地,向後滑行了一段距離,左手光矛也伸了出來。向初號機刺了過來。

  「擊劍?」水天使每秒十次以上的攻擊,迫使伊安放棄了半生不熟的雙手劍。丟棄了左手的反持長刀,專心把右手的長刀揮舞的虎虎生風,格擋著使徒的刺擊。

  「不妙啊…」伊安緊緊的握著操縱杆,專心操縱著初號機。「就現在這種戰鬥…還有現在這不熟悉的機體…」

  「厲害…」即使以第三新東京市內部署的光學儀器,現在的初號機和水天使的戰鬥,雙方手上的動作都已經看不清了。

  而下半身,有時前進,有時後退。不看已經打出音爆來的上半身的話,大概還以為兩個龐然大物在跳舞呢。

  「eva還能達到這樣的性能?」

  「間不容髮啊…」伊安咬牙加快了揮刀速度,逼著水天使後退。

  「什麼啊…我這是g武鬥傳還是Eva啊!」伊安咬破了舌頭。「左手讓給你了!」

  AT立場在左手手心集中,一把握住水天使的右手光矛,瞬間,左手小臂張開立場,擋開一個刺擊。右手揮刀斬下。

  「擋得住!」

  砍向水天使左肩。水天使側身閃開,熄滅光矛,頭頂出現光環,一陣劇烈的暴風乾擾了初號機的動作。讓使徒向後方躍去。

  「不是光束…確實有實體的感覺…難道說是高強度的AT立場麼?」伊安微微喘息著,盯著水天使的手部光矛。隨手把即將崩潰的關孫六丟棄,後退幾步拿起來另一把關孫六。

  「不好打啊…」伊安思索著對策,這個畫風鬼畜的使徒憑藉這第一次駕駛,大量機能還沒摸索出來的初號機,很難對付。

  「如果有熟悉的作業系統的話…熟悉的?都是腦波操作…應該沒問題…吧?」考慮到同步率這種東西,伊安還是挺猶豫的。

  「試一下吧……」

  伊安深呼吸一下,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放空自己,通過思維接口連結上初號機的作業系統。

  「初號機,同步率下降!90%,80%,55%……10%…誒?-10%!進入精神污染領域!-20!再接下來有危險了!」

  「真嗣君!快停下!會失去人形的!」

  「果然可以麼。」通過思維接口,伊安把思維和初號機的控制系統直接連結,而不再通過腦電波操縱。

  「插入栓深度超過負100…赤木博士!」

  「這不可能…」律子看著初號機傳感器收集到的數據。在她面前的屏幕上顯示,一個陰影逐漸覆蓋了整個初號機。「那個孩子的靈魂強度跟eva差不多嗎?」

  「博士?」「律子?」

  「如果說eva的作業系統,是通過某種方式跟eva中的無意識靈魂達成同步,藉此操作eva的話。那麼現在真嗣君的做法,就是用自己的靈魂直接壓制了初號機的靈魂,直接憑藉一己之力操控eva。而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初號機的本質,是神明啊,這是以凡人之身強於神明嗎?

  「但是,事情已經如此了,直接告訴我後果吧。」美里打斷了律子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

  「…eva,就是他的身體。」

  初號機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抬起頭來,四處打量著。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就像在特攝片的片場一樣啊。」在現在伊安的視野中,周圍的建築都跟自己差不多高,或者比自己矮很多。

  抬起左手,握了握拳。

  「手感OK,延遲OK。」隨手向使徒揮拳,看到了淡淡的音爆雲。「肌肉強度OK,可以上了。撒,第二回合了,baby~」

  初號機雙手持刀,擺了一個起手,下一秒,初號機如離弦之箭一樣沖向水天使。只在原地留下兩個踩出來的大坑,還有被初號機起跑擾動的狂風帶起的塵土。

  衝刺中,初號機微微歪頭,極限閃開一發十字光炮。逼近水天使面前,身體迴旋,反身一腳把水天使踢上天空。

  「啊打!」

  轉滿一圈,初號機半蹲蓄力,周圍空間微微扭曲,擾動了空氣。

  然後在腿部肌肉和AT立場的推動下,初號機提刀跳起,刀尖直指水天使的核心。

  水天使頭上光環凝實,在AT立場的帶動下,高速上升。

  初號機的刀尖刺到了它胸口的立場就難以寸進。

  「餵…你這是在犯規啊!」在腳底生成一片立場。蹬立場再次加速。「差不多就行了啊!」

  跳到和水天使一樣的高度,左手撥開它的刺擊,擋住它的一發十字光炮。

  把立場附著在刀刃上,揮刀斬下。把水天使的六邊形立場一刀兩斷,順勢砍下來水天使的左肩。

  「切躲開了嗎。」收住刀,旋轉手腕,反向向左上方向挑刀,擊破使徒的立場,從軀幹右下方向核心划過去。

  在即將砍中的時候,使徒的光矛擋住了刀的軌跡。

  初號機改成雙手持刀,機體略微下降,找了一個好發力的姿勢。用力揮刀,把水天使挑飛…額本來就在飛了…把使徒挑得飛的更高。

  水天使低頭一發十字光炮,擦著初號機的後背射出。

  「你在瞄準哪裡呢?!」

  「滴滴…!」警報聲在駕駛艙里想起。

  「電纜斷了嗎?速戰速決了。」駕駛艙側面,一個一分三十秒的倒計時開始了。

  在上空形成三個立場,腳踩立場跳躍追上去,連續使勁砍。第一刀,使徒格擋的左手被擋開。第二刀,砍碎它的光矛,第三刀,砍下來它的左手。第四刀刺向它的核心。

  薄薄的立場剛在胸前形成就被捅穿,刀尖刺入核心。核心破碎,形態開始崩潰。

  水天使甩動雙腿,試圖纏住初號機。

  「要自爆嗎?」一刀橫劈,切斷它的雙腿,然後反身蹬上使徒的胸口,讓它飛得更高的同時,加速下落。

  水天使兩個如同骷髏假面的臉,4個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頭朝下飛速墜落的初號機。

  哀嚎著在空中崩潰成了疑似血液的東西。

  隨後巨大的粉色十字爆炸出現在空中。

  初號機和水天使追著打,一路打到了五千多米的高空。現在初號機四肢伸直,儘量的張開軀幹。平衡些下落姿勢。

  「這就是eva的戰鬥嗎?」美里看著沐浴在使徒的血雨中下落的初號機喃喃自語。「跟預計差的太大了啊!完全插不上話啊…」

  說到後面,美里有點抓狂的揪著頭髮。

  「真是的…完全理解不了。」

  初號機在空中尋找著合適的降落地點。

  「就那裡吧…」微微改變下落軌道,瞄準了一個山頂。

  即將落地前,初號機調整好落地姿勢,腳朝下垂直降落。

  「ATfield…」

  「叮…」

  一道立場出現在下方,初號機穩穩的懸停在距離地面10米的地方。

  「哦…」NERV的指揮中心一片驚呼。

  「eva,到底是…」

  然後伊安眼前一黑,意識被彈出初號機。

  初號機沒電了…

  重重的砸在地上,機體前傾,一路從山頂滾了下去…

  看到初號機一路翻滾著下山,指揮中心一片寂靜。冬月副司令更是不忍直視的抬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功虧一簣啊…」

  在駕駛艙里享受了一次超級無敵風火輪的伊安…非常想罵娘。

  早知道直接單膝跪地砸下去算完了啊,在這耍啥帥啊…

  一路滾下來,現在初號機大字型臉朝上的躺在地上,駕駛艙打都打不開。

  足足在LCL里泡了兩個多小時,初號機的回收設備才到,打開駕駛艙把伊安放了出來。

  伊安黑著一張臉上了美里的另一輛車。

  「怎麼樣,真嗣君,你的初陣。」美里尋思了一下,先不跟這黑心小鬼計較了。

  「酣暢淋漓啊…機體性能很優秀,就是技術上坑了點。沒有電源只有一分三十秒的活動時間。鬧呢?是小型n2反應堆裝不上去還是柴油發電機不好用啊…」

  「沒辦法啊…梵蒂岡條約規定了,eva的電源活動時間不能超過5分鐘。」

  「……這個是拯救世界用的吧?」

  「對呦~」

  「失敗了都得死吧?」

  「對呦~」

  「那你們還削弱這玩意?是嫌棄死的不夠快麼?」

  「大人的世界嘛…」

  「死到臨頭還在搞利己主義,你們真牛逼。」伊安把頭髮擦乾,裹著一條干毛巾躺在美里車的副駕駛上。閉上眼睛,看起來在假寐休息。

  其實伊安是調出皇給他發過來的水天使的個體數據,投影在視網膜屏幕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十字光炮的本質是陽電子加速粒子炮麼,威力上限大約是…100萬噸當量嗎?威力高度集中,還不錯啊…」

  「AT立場在通常形態下,可以抵消約200萬噸當量的n2炸彈的近距離爆炸。」

  「手部光矛為高強度相位立場,發光的原因是由相位立場扭曲空間後,內部的某個身體結構的分子高速運動,產生了大量熱能後引發的發光現象?」

  「……」一條一條看下來,伊安越來越懷疑……

  自己見到的那個碇真嗣到底是怎麼打穿十幾個使徒的?

  就這水平,十個沒經過訓練的國中生都不夠打的吧?

  還是說初號機的暴走這麼強的?

  車停了下來,回到了NERV基地。伊安也睜開了眼睛。

  「走吧,真嗣君,任務簡報。」

  「啊…還要寫報告書嗎?好煩啊…」

  「只是簡單的詢問而已。」

  嗯…確實很簡單,美里,律子,冬月三個人問問題,碇源堂在後面擺poss壓陣。

  從使徒的能力評價,到eva的性能評價,從第一次衝擊講到NERV的使命,從世界格局講到網絡安全,從東亞武術流派,講到美利堅截拳道的流行。

  偶爾摻兩句「你朋友有誰啊?」「納米裝甲怎麼來的啊?」「格鬥技巧跟誰學的啊?」這種他們真正想問的問題。

  一通簡報,兩個多小時下來,冬月等人本身就忙碌了一天,逐漸堅持不住,身心俱疲。

  放棄了套話,只留下了碇源堂和伊安在簡報室里。

  兩個人沉默對視良久。

  「你是誰?真嗣在哪裡?僅僅3年不足以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你的劍法也不是短短3年能練到那個地步的。」碇源堂在看完伊安的戰鬥,聽完伊安邏輯自洽的對話,他不得不接受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性。

  自己兒子已經被某個不知名的存在頂包了。

  「不知道,下落不明,他把時間軸重置以後就不見了。除了外表以外,這個身體也沒有一點點他的痕跡。」

  「重置時間軸?」

  「嗯,人類補完計劃成功了,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然後他升格為神明,瘋了。琢磨出來扭轉時間軸的方法,等到了我們的到來。」

  「是嗎…他最後有說什麼嗎?」

  「喊了你兒媳婦的名字。不知道前期怎麼樣,但是含笑而終吧。」

  「嗯,你有什麼計劃嗎?」

  「先實現他的遺願吧,給他在意的那幾個人整上好的生活再說。」

  「還有使徒的問題,使徒的戰鬥理由如果不是滅世的話,我並不想殲滅他們。所以有想安排一下對話的事宜。」

  「對話?」

  「嗯,這種上來就開打的沒有機會,碰到能好好說話的再說。」伊安想到了今天的彈射口炮擊,猶豫就會死好麼。

  「有什麼證據嗎?」

  「他留給我的東西除了這個身體,這身衣服以外,沒有別的東西了。」伊安把真嗣留給他的小紙條給了碇源堂。

  碇源堂仔細的端詳著這張紙條。

  「我知道了。」碇源堂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收進口袋裡。「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會配合我進行人類補完計劃嗎?」

  「在對抗使徒,保證不發生第三次衝擊,在這一點上是沒有異議的。但是人類補完計劃的話,那看你執行人類補完計劃的目的了。」如果是什麼補完完全靈魂為原罪贖罪啥虛不啦嘰的理由的話,不主動把你打死就不錯了好嘛。

  「我只想再一次見到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