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 4章 殺，殺光他們

  「主持師兄，您瞧，如今這萬佛塔已然徹底運轉起來，想必那被視為災星之人也定會消亡在這萬佛塔內吧。」

  「阿彌陀佛，此刻就下結論，怕是為時尚早啊。要知道，那可是日後極有可能顛覆整個世界的災星，雖說這萬佛塔內有眾多佛陀坐鎮，但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吶。」

  「阿彌陀佛，主持師兄所言極是。」

  此時，萬佛塔外，三位身穿璀璨金色袈裟的僧人凌空而立，仿若神明降臨。

  位於三人中間的那位，正是德高望重的慧海方丈，其身旁的兩位僧人皆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已歸於穩定的萬佛塔。

  而萬佛塔外那仿若煉獄般恐怖至極的場景，在他們三人眼中卻好似稀鬆平常之物，自始至終都未側目去瞧上一眼。

  慧海右側的僧人似有所覺，視線緩緩轉向萬佛塔周遭的皚皚骸骨，以及那些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他的眉頭不禁微微一蹙，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這些不信諸佛的螻蟻，死後竟還如此礙眼。」

  右側的僧人冷冷說道，話語中透著一絲不屑與輕蔑。

  慧海只是淡漠地瞟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閃耀著奪目金光的萬佛塔，口中緩緩吐出：

  「阿彌陀佛，慎言。這些皆是執迷不悟的迷路人，慧智，不可妄言。」

  其聲音沉穩而平靜，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右側那名叫慧智的僧人，在聽到慧海的話語後，臉上瞬間浮現出虔誠之態，雙手合十，口中連連念叨著。

  「罪過，罪過。」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惶恐與懊悔，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不當。

  此時，萬佛塔外風聲呼嘯，仿佛是那些冤魂的哀嚎。

  左側的僧人在此時微微躬身，開口說道：「主持師兄，天竺國國王，今日率領皇室眾人，浩浩蕩蕩前來祭拜。」

  慧海聽聞，眼中如流星划過夜空般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光亮，轉瞬即逝，又恢復成那仿若深潭般無悲無喜的模樣，輕輕頷首。

  「阿彌陀佛，天竺國王乃是虔誠至極的禮佛之人，萬不可有絲毫懈怠。慧聰，他們這次問佛，究竟所為何事？」慧海雙手合十，莊重地說道。

  名叫慧聰的僧人，心領神會地看了慧海一眼，緩緩說道：「這次問佛，其一，是為國運長久而來，祈求佛祖庇佑天竺國，千秋萬代；其二，是為自身命運而來，盼能得佛祖指引，趨吉避凶；同時，還為問佛增添香火黃金數萬，以及……皇室公主在佛前祈禱百年，以表對佛祖的赤誠之心。」

  慧海身邊的慧智聽到最後一句，眼神不由自主地閃爍了一下，似有光芒在其中涌動，卻終是沉默不語。

  而慧海則是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目光在慧聰和慧智二人身上流轉，問道：「萬佛塔乃佛門重地，你們二人，誰留下？」

  此時，微風輕柔地拂過，輕輕吹起三人的衣角，慧智和慧聰二人皆是對視一眼。

  最後慧聰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師弟愚鈍，在此看守萬佛塔，就勞煩主持師兄，和慧智師兄二人前去了。」

  慧海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萬佛塔，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身旁的慧智則是微笑著說道：「阿彌陀佛，那就辛苦師弟了。」那微笑中似乎藏著一些難以捉摸的情緒。

  慧海見二人達成共識，便也不再多說廢話，對著留下的慧聰，雙手合十深深躬了躬身，然後帶著慧智轉身離開了萬佛塔。

  慧聰眼帘低垂，看向下方那如同煉獄般的場景，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便繼續靜靜地守著萬佛塔，

  畫面回到萬佛塔內。

  在葉安那仿若混沌虛空般的意識空間裡，葉安滿是不解地看著面前似笑非笑、神情詭異的葉權。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葉安緊皺眉頭，眼中透露出疑惑與警惕，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裡迴蕩。

  葉權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走到葉安面前，而後悠然地盤腿坐下，嘴角上揚，帶著一絲戲謔說道：

  「要我說啊，佛和魔，壓根就沒什麼本質區別，都不過是為了最終的利益罷了，只不過所用的方式大相逕庭。魔呢，為達目的會直截了當地橫衝直撞；而佛呢，卻會為了那結果，使出洗腦蠱惑的手段。」

  葉安聽著葉權這番突如其來的對佛和魔的獨特見解，眉頭皺得如同溝壑般更深了。

  誠然，他在自己原本的那個世界裡，見過無數人為了信仰佛，做出諸多極端之事，也不乏有人打著佛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

  但他也明白，這並不意味著佛就毫無可取之處。

  畢竟他作為21世紀經歷過信息大爆炸洗禮的優秀青年，對世間的對錯有著自己獨立的思考和判斷，絕不會輕易地片面看待任何事物。

  然而，此刻葉權冷不丁地問起自己這個問題，著實讓葉安滿心疑惑，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問題與當下的狀況究竟有何關聯。

  葉權似乎洞察到了葉安內心的想法，輕輕嗤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意識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我的小葉安啊，你何時也變得這般虛偽了啊！」

  「……」葉安眉頭緊鎖，沉默不語，只是用更加凌厲的眼神盯著葉權。

  「你也看到了這萬佛塔外是何等的煉獄景象！你也聽到了那些所謂的佛家子弟對你懷有多麼深的偏見！你心裡其實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殺，殺光這些虛偽的佛，他們甚至連魔都不如……」

  葉權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逐漸高亢起來，那張和葉安一模一樣的臉此刻因情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有些扭曲猙獰，雙眼圓睜，血絲密布，仿佛被一種無法遏制的瘋狂情緒所吞噬。

  整個意識空間也隨著他的話語和情緒波動，仿佛掀起了無形的波瀾，壓抑而又充滿了緊張的氣息，仿佛隨時可能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

  葉安聞言此刻也是沉默了下來，因為葉權說中了，在看到萬佛塔外煉獄的場景後，他的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殺光這些虛偽的佛……

  「這個世間已經病了，該毀滅了，小葉安，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