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偏殿之中。
「參見皇上!」
墨頓小心翼翼的進入其中,看著李世民黑著臉,墨頓心中不由得一突。
「你剛才不是挺慷慨激昂的麼,怎麼精氣神都用過頭了?」李世民看到躲躲閃閃的墨頓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來,這小子在整個朝堂之上,將滿朝文武將的差點下不了台,實行多年的和親政策被他批的體無完膚。
「微臣知錯!」墨頓趕緊認慫,趕緊認錯道。
「你錯了麼,你怎麼會錯,你乃堂堂大唐鐵血男兒,傲骨錚錚,豈能躲在女子背後,不肯讓女子為你流血流淚!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知道和親屈辱麼,不和親,不納貢,你口號喊得響,可你知道為了這一句口號,大唐將士要多流多少鮮血麼?」李世民咆哮道。
大唐雖然建立,但是底蘊尚淺,而且李世民親身經歷過戰爭,自然知道戰爭的殘酷,每次戰爭那都要冒著傾國之力打,一旦失敗,大唐的基業頓時就有傾覆的危險,當年突厥鐵騎直接打到關中,大唐差一點就將覆滅。
墨頓昂著脖子反駁道:「正是如此,大唐才正應該為取得青海之地,只有大唐有了自己的養馬地,才有面對草原各部不會落於下風。」
「那吐蕃呢?難道大唐對付一個已經吃力,而你偏偏想還要刺激吐蕃。」李世民氣結道,墨技強大,墨頓不給墨技也就算了,竟然還言語上刺激吐蕃使者。
「依微臣所見,相比於吐谷渾,大唐更應該占領的則是吐蕃。」墨頓道。
李世民驀然扭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墨家子的樣子,沒有想到墨頓今日如此狂躁,準備攻滅一個吐谷渾不說,連吐蕃也想下手,未免殺性太重了。
「你小子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李世民狐疑的看了看墨頓,恐怕唯有如此,才有可能解釋墨頓今日的反常。
「吐蕃高原,地勢險惡,乃易守難攻,稱之為天險也不為過。他如果能夠大唐的天險,自然也能成為其他國度的天險,一旦大唐得到了吐蕃高原,將其吐谷渾以西的八百里瀚海相連,整個大唐西面疆土再無邊患。
反之,我等還可以以吐蕃高原為制高點,威懾南詔等國,南方邊患也能得到了緩解。如此一來,大唐西南再無邊患。
「西南再無邊患?」李世民不由得呼吸一滯,這將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大唐東臨大海,萬裏海疆庇佑,大唐只需全心防禦北方即可,所以微臣認為吐蕃此乃大唐必不可失去之地,就算是陛下現在不取,日後也必然會歸入大唐版圖,因為吐蕃高原太重要了,而且越得到的早,大唐受益越多。」墨頓肯定道。
「話雖如此,但是吐蕃向來歸順,我大唐乃是禮儀之邦,又豈能師出無名又豈能隨意的征伐他國。」李世民雖然心動,但是表面還做了做樣子。
李世民也是軍事大家,自然一點就透,吐谷渾的草場和青海湖鹽乃是實際利益,而吐蕃高原的則是戰略利益哪一個都足以讓李世民心動不已,尤其對吐蕃日後必然納入大唐版圖十分的贊同,如此戰略之地,大唐的確不容有失。
墨頓道:「從地勢上看,吐蕃吐谷渾本就是一體。大唐境內兩大河流長江和黃河都是起源於吐蕃,而且吐蕃四面高山險阻,唯有北面和青海之地最為平緩,乃是吐蕃出入最佳通道。」
後世眾多進藏公路之中,唯有青藏公路路程最短,而且最為安全,從民族交流來說,大唐乃是吐蕃最佳選擇,也為日後統治吐蕃打下基礎。
「而且從人種上來看,據漢文史書記載,吐蕃乃是羌人的一支。從本質上來說,依舊是我華夏之民,吐蕃歸於大唐,華夏一統,這也是正途。」墨頓引經據典道。
「我等這樣認為,可吐蕃可不這樣想,戰事一起,勝負難料,此事定當慎重。」李世民雖然心動,但是依然保持理智道。
「墨有一技,能夠大量煉造百鍊精鋼,若果我大唐將士人手一把百鍊寶刀,又有李靖等一批名將,再加上青海之地的戰馬,天下誰是敵手。」墨頓傲然道。
李世民當然知道墨家的煉鋼之法,現在長安城世面的鋼材大都出自於墨家村。
「草原各部全民皆兵,男子戰時為兵,平時為民,就算勝利恐怕我等也是損失慘重。」李世民說道。
「啟稟陛下,墨醫院的傷口縫合之法,已經研製成功,相信軍方已經掌控,如此一來,戰士受傷定能及時的醫治,戰損人員定然大減。」墨頓又道。
李世民愕然,仔細一算沒有想到墨家竟然不知不覺之中,為軍方做出了如此大的貢獻,「你小子牙尖嘴利,依我看你倒反而像縱橫一派。」李世民沒好氣的說道,經過墨頓這麼一分析,李世民竟然也有幹掉吐蕃的衝動,不過李世民可不想讓墨頓繼續囂張下去。
「吐蕃等地地勢險要,有多在險要之處修建關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別告訴朕墨家也有墨技將其破開!」李世民喝道。
墨頓沉吟一下,搖頭道:「墨家沒有。」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墨頓一眼,道:「沒有,你就老實點,將今日之事給朕爛在肚子裡,吐蕃之事暫時不急於一時,大唐目前最重要的是吐谷渾一事,只有大唐取得養馬之地,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是!」墨頓連忙道,不過微臣所言,並沒有私心,而是一心為大唐著想。」
「沒有私心最好,否則你小子那小身板估計扛不住。」李世民眼睛一眯,威脅道。
墨頓心中暗暗叫苦,頓時知道這肯定是因為長樂公主之事對他的不滿,他原本以為自己拋出一個驚人的話題來轉移李世民的注意力,沒有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
「微臣謹記!」墨頓連忙恭順道。
好在墨頓一番話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李世民的心神全都被墨頓拋出的吐蕃的重要性所吸引,板子高高舉起,卻又輕飄飄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