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合儀式

  元素王座的「巨石陣」處。

  奈爾戈抬眼看去,四個巨大的元素生物就突然出現在這天歌湖中央的小島上。

  渾身纏繞著雷電和風的是卡拉迪奧斯,祂高傲,但又重視情誼,同時,很多薩滿聽到元素王座的召喚時都是他的微風之靈所傳達的消息。

  火焰和熔岩在身上遊蕩的是伊森拉圖斯,和獸人一樣,作為火焰之怒,祂崇尚戰爭的勇猛。

  站在祂附近的埃布留斯則是默不作聲,祂的性格和祂身上的寒冰一模一樣,水之怒,向來冷酷。

  不過要說起沉默,就要說一旁的戈達烏了,作為德拉諾土元素的化身,祂應該算是個宅。

  基本上足不出戶的那種,也就是今天奈爾戈要進行薩滿的融合儀式,不然要想看到祂那可以說是有些難度了。

  雖然說,這四位元素之怒比不上隔壁艾澤拉斯的那幾位,但這龐大的身軀和體內蘊含的力量也是讓奈爾戈有一瞬間的失神。

  「很多薩滿祭司的夢寐以求的東西就是這個,只有得到元素之怒的賜福,你才可以輕鬆的了解到我們的世界中元素之靈的意志,以及控制元素的力量。」加洛克慢悠悠的說道。

  當然,這裡說的賜福不是說沒有他們這些「張屠夫」的賜福你就只能吃帶毛豬。

  誰都知道薩滿的力量來源自元素之靈,而怎麼把元素之靈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一顆大火球扔出去呢?

  這就有兩種常見選項。

  第一種:歪門邪道一點的,靠自己的能力強行驅使元素,比如黑暗薩滿,屬於是黑心奴隸主強迫元素為你賣命。

  優點是元素會聽話,缺點是,他也只能聽話,你想讓他給你來個正常薩滿那樣的賜福、預言之類的那是沒戲,說不準還得幫外人想辦法搞你。

  可以說下限穩定,上限不高。

  第二種:就是常見的薩滿,通過和元素溝通,「好兄弟,幫忙給我們套個buff,我們準備乾死那幫食人魔」「在嗎?元素之靈,幫幫忙,給我搓個火球出來。」等等。

  而對於這種來說,元素領主/元素之怒的認可和賜福就很有作用了,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祂們就是這個世界元素力量的化身,你和他們關係好了自然運用元素力量也是事半功倍。

  奈爾戈若有所思,所以這相當於是套了個大buff對嗎?

  在他身上的傷勢治療完畢後,加洛克便找他過來進行儀式。

  在巨石陣中,四個元素之怒需要輪流對他使用賜福。

  隨著祂們力量的注入,「閉上你的眼睛。」元素之怒說道。

  奈爾戈遵照他指示閉上雙眼,身子搖搖欲墜。他臉上滿是痛苦,來自周圍元素之靈傳來的躁動也讓他感覺到微微的鈍痛。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離大地越來越遠,就像一陣風一樣,遠離腳下的世界。

  這個世界在他面前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些東西變得虛無縹緲,如同幻影。

  而另一些則越來越真實,就好像真的存在。

  他揮了揮手,感覺像風一般輕盈,他整個人都是這樣。

  等等,他感覺到了……什麼。感覺到一些其他的東西。它無邊無際,但卻沒有一絲敵意。

  而且,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一個聲音正和他對話,那聲音正是風元素之靈的。

  「睜開你的眼睛。」它說。

  在融合儀式中,他和其他薩滿一樣,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真正的力量。

  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來自元素之怒的力量讓一段幻象湧上奈爾戈的腦海。

  「這是哪?」奈爾戈看向周圍,「這裡不是元素王座,也不是格羅瑪什爾。」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狩獵的獸人、驅使奴隸的食人魔、隱匿在叢林中的刃牙虎人、還有神秘的德萊尼。

  這裡是德拉諾。

  他以為元素融合是讓他來與元素之靈們相見,卻沒想到是以一個元素之靈的方式感悟世間萬物。

  在睜眼的一瞬間,奈爾戈目睹了數以萬計的不同的生物生活在德拉諾,他們的生活和習慣盡入奈爾戈的眼中。

  獸人和食人魔的戰場,被綁起來的獸人撕咬著食人魔的頭顱,風形態的奈爾戈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看到了他的父親。

  那個顯得年輕強壯的養父赤裸著上身,臉上帶著一道刀疤,他和其他獸人一樣健壯且有著他沒見過的傲氣,棕色的皮膚上沾滿血跡。

  奈爾戈看著周圍,他知道這是哪了,這是戰歌氏族面對過最殘酷的一場戰鬥,地獄咆哮的軍隊被食人魔伏擊的那一次,他本應存在的養母死亡的那一次。

  四周的戰吼和喊殺聲皆如雷動,而他知道最終的結局,格羅瑪什戰敗了,被俘的獸人酋長在巫術之王的羞辱中撕咬下了他的血肉。

  當他看著年輕的父親正與一頭蠢笨的食人魔激烈廝殺時,他心中的雷霆再也按捺不住。

  憤怒的情緒催促著他向食人魔發起攻擊,哪怕他知道這只是幻象,無能狂怒並不能讓他改變什麼。

  可在他情緒波動之間,一個迷霧匯成的人形突然出現了,這個人形做到了他想做的事,他驅使閃電和風暴對著食人魔的軍隊狂轟濫炸。

  「幹得漂亮。」奈爾戈在那個迷霧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為什麼他總覺得不對勁?

  這個迷霧明明帶來了希望。

  場景迅速轉變,格羅瑪什的軍隊又一次獲得了勝利,他們談論著戰利品和炫耀著自割下了幾顆食人魔的腦袋。

  而他的養父生活更是發生了巨大變化,妻子沒有戰死,他也沒收養奈爾戈,眼睛仍舊完好,可以說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完美的結局。

  而對於戰歌氏族來說,這個陌生的獸人薩滿更是讓他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在他的戰爭之風下,獸人的軍隊戰無不勝。

  但是為什麼風離他越來越遠了呢?那個代表他的迷霧越來越淡,本應是代表著希望的風元素逐漸暗淡。

  奈爾戈有些困惑,他看著那些代表著獸人的迷霧逐漸暗淡又逐漸凝聚成形,然後清晰起來。

  這是一群綠皮獸人?怎麼可能!

  讓他走老路,給燃燒軍團當馬前卒?

  「不對,這不可能。」奈爾戈搖了搖頭。

  這不該是他穿越過來後獸人的命運,他本來是會讓一切更好的。

  但是他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對他說「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獸人的命運?你怎麼認為自己一定能改變歷史?傲慢和自大會毀了你想做的一切。」

  奈爾戈有些沉默了,他陷入短暫的自我懷疑,他在想為什麼自己在幻境中會讓獸人墮入深淵。

  無論是他的法術還是他知道的劇情都不應該會讓這個世界變成那樣。

  「風不僅是戰爭之風,還是代表著智慧和新開始的變革之風、希望之風。」

  奈爾戈有些明白了,他不知道是誰在指引他,但是他由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謝謝。」

  他明白了,薩滿必須要有勇武,但是同樣不能落下思考,一面戰鼓一把戰斧怎能救得了獸人?

  但是如果是成千上萬的獸人敲響戰鼓拿起戰斧呢?

  他認為這才是風要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