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吃飽了。」葉暝拍了拍肚子,一大鍋肉下去,葉暝終於有了一點「飽」的感覺。就連一直在一邊的大漢都看的眼睛直了,要知道,這可是一大鍋六級魂獸的肉啊!普通魂戰士吃了,都有些虛不受補,
怕是直接要鼻血橫流,葉暝一個人硬生生吃完一大鍋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絕對是個強者!在南湖城這種地方做接待,沒點眼力見兒早死了。大漢立刻微笑著迎上去,「這位大人,還需要點兒什麼嗎?」
「不吃了,不吃了。」葉暝打了個嗝兒,這一大鍋六級魂獸肉下去,自己的身體簡直以可以感覺得到的速度在恢復,他現在身體狀況,已經快要回到魂戰皇的水平了,所欠缺的,主要便是內丹供應而已。
「那……這一頓……一共是3853南荒幣,給您摸個零頭,3850,您看……」
「啊?」葉暝一愣,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這個城市的貨幣啊!
不,並不是現在才想起,而是剛才為了吃東西,強迫自己假裝忘記了吧!葉暝有些心虛地敲了敲額頭,大漢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消失。
「嗯……我還有點兒事,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南湖域到東沼域的地圖,越詳細越好。」葉暝趕緊岔開話題。
「地圖?有倒是有,不過價格嘛……」
「價格不礙事,哪裡搞得到,只管說。」葉暝做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大漢見狀也不敢多問,便將地址告訴了葉暝。
記下地名,葉暝左右掃視了一下,偌大的飯店中只有幾個人正在吃飯,畢竟這個年代,下館子那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當然好處是,能來這個飯店的,幾乎都是有錢人。
嗯,這個傢伙看起來不錯……葉暝將念頭打到一個乾瘦的老人身上,他實力不強,但眼神陰翳狠毒,渾身散發出血腥的味道,這種味道,必然是手中沾染了不少鮮血之人才有的。
左手悄悄抓起一根獸骨,葉暝力貫指尖,從桌子下方用力一彈,骨頭直接飛過去,啪地一聲將那人吃飯的桌子腿打斷,整個桌子一下子垮下來,桌上的盤碗嘩啦啦碎了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讓大漢的眼神飄向那邊,就在他轉頭的瞬間,葉暝直接發動了異能,將他與乾瘦老人直接籠罩住,兩人立刻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凝固在原地一動不動。
刷,葉暝的身形快若疾電,瞬間閃到乾瘦老人身邊,在他身上一模,然後立刻回到原地,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秒的時間,就算有其他人來看,也只能看到一道影子而已。
接觸異能,老者哇地道大叫了一聲,「怎麼回事兒?你們這店是什麼玩意兒?」
趁著混亂之際,葉暝從摸來的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鑄造精美的鑲金鐵牌,「你看,這個……」
「哦,您等著,我去給您找。」大漢接過鐵牌,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小袋子回來,將袋子放在葉暝受傷,大漢道:「我們老闆給大人您打了八折,這是找錢,您走好。」
葉暝將口袋揣進懷裡,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身後,那感受老者還在不住口地罵著,葉暝壞笑了一下,便要離開。
「好手段,好手段。」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葉暝一凜,轉頭看去,只見赫然便是剛才那個要飯的,他斜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暝。
微微皺起眉頭,葉暝警惕地與他拉開了距離。「你說什麼?」「我說,你剛才那一下,真是不錯。」那男子淡然道,葉暝突然發現,這傢伙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原本那種吊兒郎當,油嘴滑舌的氣質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幾分倨傲,充滿了自信的眼
神。這傢伙,難道還真他喵的是個高手?葉暝感覺自己腦袋都要大了,但是就連他這個感官特異化魂戰士,都一點兒無法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除非對方比無頭騎士這個級別更強,不然如何在葉暝面前隱藏
自己?「不過,你的行為並不對!」男子突然非常嚴肅地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偷竊行騙,無恥之極,更何況你還損害了那位老人的利益,實在令人不齒!若我是你,必然羞愧
得無地自容,趕緊將錢雙手奉還,再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男子滔滔不絕地說起來,葉暝聽得一臉懵逼,這傢伙怎麼突然就變成個腐儒一樣的人了?
說著說著,男子突然臉色又是一變,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哼,要我說,你這個人太過軟弱,若是我,就把這家店裡的人全都殺光,敢找我要錢的人,統統都要死!」
哈?剛才不還是正直的男子漢大丈夫嗎?葉暝一頭霧水,他心頭突然湧起一個想法——這個傢伙……該不會是個精神分裂?可惡,自己難道惹了一個有人格分裂的隱藏高手,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神展開?葉暝再次後退了幾步,如果這個男子真的看穿了自己的行動,那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再加上這神經質的性格,葉
暝很難說對方不會對自己動殺手。
就在葉暝提心弔膽之際,男子突然臉色恢復了正常,他慢慢站直了身子,一種瀟灑寫意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位小哥,讓你受驚了。」他禮貌地朝葉暝拱拱手,「相逢便是有緣,雖然你沒有贈我一勺湯,但我可以贈你一條命。」
草,這話說的,真要動手!葉暝心頭一緊,頓時打起精神,做好對方發難的準備。
「離開這裡吧……」男子突然輕聲道,「這裡……就要毀滅了。」他說完,乎地一甩衣袖,轉身消失在街角之中。
葉暝愣在原地,這突如其來的警告令他充滿危機感,這個人的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這大量的疑惑讓葉暝心如蟻撓,可是,他還真不敢貿然追上去詢問這個男子。
為什麼他單單要警告自己,葉暝確定他從沒見過這個人,剛才也沒有給對方一勺湯,就算論感情也論不到這個地步啊。
就在葉暝疑惑不解的時候,幾個人一邊交談一邊走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葉暝耳中。
「剛才那個瘋子,嚇老子一跳。」
「對啊,跟我說什麼這裡就要毀了,讓我趕緊跑。」
「神經病。」
………葉暝沉默了一下,原來……這個傢伙並不是跟自己有關係,而是逮誰都在說,難不成……真的只是一個裝逼把自己都嚇到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