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愚不可及！」小鑽子惱怒地拍著桌子，「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出么蛾子，你還是給我整出這玩意兒！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你不要學肖雲飛的口頭禪，這樣顯得很low，你要有自己的特色，比如說『凡人的智慧』什麼的，聽起來就很有逼格。」葉暝一臉無所謂地挖著鼻孔，「再說了，車隊不是安全回來了嗎？沒出什麼問題啊。」「那是你運氣好，我就不懂，你非要挑釁人家幹啥？老老實實拖一會然後跑掉不就好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牛逼，特別霸氣？我問你，要是這八級魂獸發怒了，直接往不夜城殺過來怎麼辦？大家一起等死嗎？就算它不殺過來，你這樣不是讓對方提高警惕嗎？它會不會加速手下魂獸進化速度？會不會提早對不夜城展開襲擊？會不會在葬龍谷布下更嚴密的防禦？這些全部都變成了未知數，就因為你為了裝個逼，到時候我們的狩獵難度可能增加了好幾倍！」小鑽子的臉越湊越近，口水都快噴到葉暝的臉上，「你就不會示個弱，讓它放鬆警惕，我們到時候好偷襲一把嗎？隊長你平時也挺機靈的，怎麼突然就變
成莽夫一樣了呢？」
「咦，你不是一直嘲諷我傻嗎？」葉暝訕訕道，「當時我也是想到賁龍城的事情，一時間有點激動，沒控制住情緒。」小鑽子沉默了下來，當初賁龍城的事確實對兩人的影響都非常大，理智如他這樣的腦域進化者，也偶爾會回想起那地獄般的場景。他在賁龍城時，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聯絡站，對於這座城市的關係不深，但
他知道這座城市，以及裡面的不少人，對於葉暝來說有著特殊的感情。
「哎……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經發生，再說也沒有意義。」小鑽子擺擺手，「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的收穫確實不錯，我對照了一下清單，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魂獸材料收集。」
「這才三分之一？」葉暝目瞪口呆，他幾乎屠戮了一整個葬龍谷的五級魂獸，居然只夠姜生要求的三分之一。「你以為呢，不然為啥這麼困難。」小鑽子白了他一眼，「不僅僅是魂獸材料，其他方面的物資也要加緊時間了，前段時間為了熟悉生產浪費了相當多的時日，剩下的這段時間，所有工作量起碼要再加三成。
」
「扛得住嗎？」葉暝憂心忡忡地問，「就我所知，這段時間以來，光是死於工作的工人就有數十名，更不用說狩獵隊了，十支小隊裡面有兩支已經被完全打散，剩下的也是受創嚴重，我擔心……」「沒辦法，如果放棄，不夜城立刻就會垮掉，最好的情況也是恢復當初賁龍城的樣子，你已經拯救了很多人，可是你不是神仙，你救不了所有人！」小鑽子的手輕輕按在葉暝肩膀上，「休息一下吧，你也已經
好幾天沒睡了吧。」
「沒事！」葉暝搖搖頭，「我現在身體素質，一個星期不休息都完全沒問題。我等下再去檢查一下工廠，務必要提高工人的安全。對了，說到工廠，咱們的那個計劃……」
「推進得還算順利，畢竟我也得到了額外的援助。」小鑽子道，「現在有了生力軍的幫助，進度大大提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計劃的日期內可以完工，不過……穩定性就不太好說了。」「沒事沒事，只要能完工就好！」葉暝嘿嘿地笑起來，「哎，現在不夜城的人手還是太少了，各個領域人才斷層都很嚴重，如果像你這種腦域進化者有十個八個，再加上一套成熟的工業體系，和一群熟練的高
級技工，那我們的計劃……」「你怕不是在做夢？」小鑽子一臉看傻逼的表情，「十個八個腦域進化者，就算是大城市都沒有這個待遇。至於成套的工業體系，只有在蜀山才可能存在，我聽說，蜀山內部已經開始嘗試應用金傀儡進行工作
。」
「金傀儡，什麼鬼東西，難道是智慧機器人？」葉暝一頭霧水，「對了，你怎麼不自己弄個智慧機器人？我看肖雲飛那個什麼『器靈』不就已經是人工智慧了嗎？」
「你以為器靈是隨便弄的嗎？」小鑽子道，「肖先生在這一道的天賦高的出奇，我估計就連寒凌仙也是看上了他這個能力，我對這玩意兒可是一竅不通，我劍丸里的器靈主體都是肖先生幫我編好的……」
「所以啊，有時間要趕緊興辦教育，教育興國，百年大計啊！」葉暝感覺自己跟國家領導人似的，「說起來，那個叫周揚的小孩子呢？他不是有不錯的天賦嗎？」
「天賦是天賦，能力是能力，他確實有腦域進化者的天賦，但年紀還是太小，他現在已經停學，跟著我學習。」「唔，那個三人組都是不錯的苗子啊，大壯天生神力，是戰士的一把好手，那個小姑娘性格外向，搞人事應該不錯。嗯……到時候三人一起，軍，政，科三駕馬車齊頭並進，我不是可以美滋滋當個甩手掌柜
了？」
「是啊，我幾乎都能看到你被人架空，最後黯然趕下王位的日子了。」小鑽子沒好氣地道，「整天就想偷懶，還能不能有點追求了？」
「講道理，我真是每一天能偷懶啊。」葉暝叫起苦來，「好了，該吐槽的也吐槽完了，在進行最終狩獵計劃之前，這段時間先讓軍隊的人緩一緩，不能逼得太緊，不然弦繃斷了，那就不好了。」
「說到這個，我隱隱感覺最近不夜城裡有點奇怪……」小鑽子沉吟道，葉暝有些疑惑，「什麼奇怪了，我覺得很正常啊。」
「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吧。」小鑽子搖搖頭道，「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線索，只是一種直覺……可能是最近太緊張了，有點精神敏感吧。」
「是啊，你也該休息一下了。」葉暝道，他伸了個懶腰，「走了，我去視察狩獵隊了。」「希望……只是我的錯覺吧。」小鑽子一個人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