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惜的離去,意味著皇甫家族在這次的戰爭中被直接邊緣化了,就算是最後贏得勝利,皇甫家在東山域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能保住東山城就謝天謝地了。「好了,現在,開始商議吧。」風雲王威嚴地道,葉暝找了一個角落靠在牆上,只見風雲王走到大廳中央道,「今晚的失敗,本王有重大的責任,是我防禦不當,讓南荒城的軍隊偷偷溜了進來,這個責任,本
王會擔起來。不過,今夜也多虧了葉暝事先提出,我軍做好了防備,將損失大大降低。」
葉暝有些驚訝,風雲王在這種時候誇讚自己,這是很大的一份人情了。對著眾人讚許的目光,葉暝微笑著點了點頭。
「責任什麼的,日後再說吧。」血煞王悶聲道:「本王很好奇,南荒城他們是怎麼溜進來的,就算你再疏於防禦,這麼大一支軍隊,也總是躲不過哨探的眼睛。」
「這一點,本王撤退的時候順手抓了他們幾個人,已經審問出來了。」風雲臉色陰沉,「他們是通過地道過來的。」地道!葉暝心頭一跳,他倒是忽略了這一招,說到地道,葉暝心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了在觀察南荒城駐地時的那些小帳篷,這些小帳篷密密麻麻隱藏在大帳篷之後,而南荒城明顯沒有那麼多士兵需要
居住。
這麼看來,那些小帳篷就是隱藏挖地道所堆積的泥土所用,不但是他們,就連東山城的偵查員都被瞞在鼓裡。
「如此說來,就連本王也有責任了。」血煞王語氣里多了幾分惱怒,南荒城在他們鼻子底下挖地道,他們居然完全沒有發現。「南荒城的這個計劃,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風雲王道,「他們選擇的地點,土質疏鬆,易於挖掘。同時他們對我們可能紮營的地方進行了提前預判,該死,紮營的時候我就在奇怪,為什麼這麼適合紮營
的地方,南荒城會留給我們……」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葉暝摸著下巴思考,就算南荒城做好了準備,提前挖好地道,他們總不能完美地挖在東獸界聯軍的駐地下面吧,要知道,在駐紮的時候也是檢查過地面的,他們要挖,也會挖在駐地
附近,這樣的話,旁邊的守衛……想到這裡,葉暝覺得整個思維一下子貫通,他驚叫出來,「嚴懷光!」「什麼?」眾人都疑惑地看著他,葉暝拍著手,慢慢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當時我發現,黑穴城城主嚴懷光主動帶人出去放哨,後來嚴懷光暴露出他其實早就投靠了南荒城,也就是說,嚴懷光,還有臨海
城城主,其實知道這個計劃,所以他們主動負責了地道出口附近的哨探,這樣就能直接將南荒城軍隊放進來。我懷疑,那附近的其他城市的哨探都被他們支走或者悄悄解決掉了。」
「混帳!」風雲王氣的一掌將自己面前的桌子拍得粉碎,「這個嚴懷光,本王非要親自剝了他的皮!」這就是軍隊紀律鬆散的下場。葉暝看著惱怒的風雲王,若是訓練有素的現代化軍隊,是絕不會出現這種一兩個城主就能輕鬆控制一片哨探區域的事情。葉暝猜測那些哨探聽到嚴懷光主動負責,估計巴不得
趕緊回去睡覺呢,怎麼會想到對方居然已叛變了。
零零散散下,終於是將對方的計劃給還原出來,當然,其中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解決,比如南荒城如何掩蓋挖掘地道和軍隊行進的聲音,南元生的軍隊是怎麼突然回援的。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南荒城做了一個聰明的舉動,他們沒有強行攻城,害怕這反而會激發出我們死戰的鬥志。他們的撤退並非是一件好事,這一晚,我們的士氣會進一步低落下去,甚至不少人心頭可能已經有了想法,
明日陣前倒戈的可能性極大。」風雲王道。
「沒辦法,」血煞王搖搖頭,「我們沒有選擇,千軍王與北寒界的軍隊不可能一晚上趕到,我們根本沒有援軍可言,明日若是對方攻城,我們非常難防禦得住。」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去偷襲呢?」葉暝突然道,眾人聽到他的話,都是齊齊一愣。
葉暝皺著眉頭,慢慢道:「南荒城剛剛獲得一場大勝,肯定人心浮躁,疏於防範,再加上他們明天要攻城,又一定要養精蓄銳,好好休息。所以我覺得,這個時候去偷襲……也許能有效果。」「但我們現在人困馬乏,軍隊人員不足啊。」風雲王道,葉暝搖搖頭:「我並不是說大軍突襲,而是集中強者進行斬首行動,儘量擊殺魂戰皇級別的中堅戰鬥力,甚至如果能重創楊宵這種級別的高手,對於明
天的戰鬥很有幫助。更何況,如果偷襲成功,也能很好地提振士氣。」
「有道理!」風雲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立刻有人反對道:「如果對方料到我們會這麼做,事先防備怎麼辦?」
葉暝兩手一攤,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清楚了。反正左右也只是賭一把,這要是能有完全把握,那今晚也不會被殺個大敗虧輸了。
「本王不認為這一招能奏效。」血煞王卻提出反對意見,「就算南荒城再怎麼大意,必要的防禦措施是肯定有的,我們又沒有遮掩身影的工具,要怎麼無聲無息地摸進去?」
「這個……」葉暝也是有些為難,眾人的目光都暗淡了一些,眼看著似乎有點希望,又被掐滅的感覺確實難受。
如果肖雲飛在就好了,小鑽子也行……不對!葉暝搖搖頭,不能總是依賴他人,開動腦筋,好好想想……葉暝的腦子飛快地旋轉起來,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道:「我知道了,地道!」
眾人都愣住了,葉暝興奮地道,「南荒城挖的地道,我們可以通過地道進入他們的駐地,他們絕對想不到這一點!」
眾人臉色都茫然了,然而血煞王突然霍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葉暝面前。一股冰冷的氣息從鎧甲上瀰漫出來,葉暝渾身汗毛倒立,背靠牆壁,下意識地捏緊拳頭。
隔著面具,葉暝看不到血煞王的臉,只能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眸,那眼眸中充滿了審視的目光,好像要將葉暝全身剝光檢查一番。好半天,血煞王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氣息,後退了兩步道:「此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