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消息如同颶風一樣刮過整個南域——新近崛起的南域霸主葉王,準備修築一座新城!
多少城市因此而震動,多少人因此而躍躍欲試。修建新城,這意味著什麼?全新的體系,全新的環境,以及……巨大的權力真空。多少位置虛位以待,多少資源等待攫取?很明顯,葉暝絕不會完全使用賁龍城的權利體系,他一定會從頭建立自己的一套班
子,這個時候,誰不往上湊,誰就是智障。
更何況,傳聞中葉暝強橫無匹,只是一揮手,就秒殺了四五個魂戰王,眼睛一瞪,就直接瞪死了南域最強的異能者血無極,更聽說那葉暝身高三米,青面獠牙,三頭六臂……總之,南域諸城的人都因為這個消息而興奮起來,特別是不少小型城市的人,更是充滿期待,在這裡,他們艱難地活著,一輩子看不到晉升的希望,去中級城市又沒有基礎,根本混不下去。而新城的建立
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崛起的曙光,畢竟再怎麼樣,一個全新的環境總是會比以前的更有上升道路。
當然了,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只是抱著一個幻夢而已,卻也不排除真的有些人,能夠在這次機會中崛起。天風城議事廳中,已經冷清了不少。刀宏與戰天涯坐在一起,沉默地看著周圍一片空椅子。想當初,天風城五大堂,六大魂戰王,更有聯絡站掌控者加盟,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盛況。現在只剩下他們
寥寥兩人,偌大的議事廳居然顯得有些孤寂。
「想當初,咱們坐在這裡,還在想著怎麼勾心鬥角,打壓對方。」刀宏突然苦笑了一下,「現在呢……看到你這張老臉,也感覺親切了不少。」
戰天涯笑著啐了一口,「少他媽說這些屁話,現在南域三城,哪個不是這樣?」「真是沒想到……這南域平靜了這麼久,偏偏這段時間以來大事連連,動盪不休。更有這葉暝,簡直跟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以前從沒聽過這號人物,這才短短多久,已經衝到這地步,老戰啊,我有種奇怪
的直覺,這南域最近的事兒,好像都跟著葉暝有關。」「這話可不能亂說。」戰天涯趕緊擺擺手,「現在葉暝可是一人鎮壓南域,魂戰王,感官特異化,還他媽是異能者,更有一條奇怪的右臂……媽的,這小子簡直不是人啊。」戰天涯說道最後自己反而開始罵起來
了。
「現在整個天風城都人心不穩,咱們五大堂的統治力是徹底沒落了,下面的人都在尋思著投靠到葉暝那邊去,再加上他鬧出建城這一出……」「他這一手,是妙招,也是昏招,端看他怎麼運作。」戰天涯沉吟道,「他剛接手賁龍城,政局混亂,人心詭譎,想要理順城市,鞏固統治,非花上個一年半載不成,而現在他直接快刀斬亂麻,拋出建城的事情,一下子就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對於那些傢伙來說,與其在賁龍城搞花樣兒,不如去新城拼一拼,而那些在賁龍城根深蒂固的地頭蛇,又不願放棄多年的經營去新城開荒,這一下子就把做事的人跟
混日子的人給分開了。」「沒錯,」刀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不過,他這也是一步很賭的棋,這城要建起來了,他在南域的聲望絕對會如日中天,但一旦建城失敗……那個時候,怕是沒幾個人會再老老實實聽他的。他實力再強又如
何,總不能把全南域的人都砍死。」
「你的意思是……」戰天涯眼神一閃,「給這葉暝使點兒絆子?」「我可沒說過。」刀宏斷然否認,「說老實話,他葉暝實力確實強,就算最後失敗了,好賴也是南域老大,到時候他追起責任來,誰給他拖後腿,他還抓不出來嗎?他砍不了全南域的人,砍兩個魂戰王還是輕
輕鬆鬆的。」
「但是……」戰天涯壓低聲音道,「有一個人怕是不會在乎這個……」
兩人相互看了看,一口同聲地道:「雷顯祖!」「沒錯!」刀宏道,「雷顯祖這傢伙,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終於撈到了山水城城主的位置,更差點把自己兒子推上賁龍城皇位,眼看著有希望一統南域,卻突然鑽出來葉暝這個傢伙,一朝美夢破碎,連兒子
都被葉暝宰了,他現在心裡怕是已經把葉暝恨之入骨了。」「所以……只要稍加挑撥,這雷顯祖就有可能跟葉暝對上,以他的性格,以前大概不行,但現在,未來,兒子都沒了,我估計他也沒多少顧慮了。反正他也沒希望殺葉暝報仇,毀掉葉暝的威望和前途,也足
夠他滿足了。」
「老戰,你他媽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鬼機靈了?」刀宏奇道。
「這哪是我想出來的,都是噬先生臨走前留下的錦囊妙計。」戰天涯指著對方道,「可別說你小子沒去找過他。」
兩人相視大笑,往日恩怨,仿佛煙消雲散,盡釋前嫌。
山水城,雷家府邸。
哐當,一個杯子砸在地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旁邊的侍衛嚇得一縮頭,卻又不敢離開。
「酒……酒呢?給本城主拿酒來!」雷顯祖醉醺醺地罵道,「怎麼,都他媽聾了?還是看……嗝兒……看不起本城主?」
「怎麼了,又喝得這麼爛醉。」水家家主娉娉裊裊地走過來,揮手趕走所有侍衛,靠著雷顯祖坐了下來。
「二十年……我計劃了二十年。」雷顯祖眼神朦朧,「我甚至犧牲了我最愛的女人,最後,我得到了什麼?我他媽得到了什麼!」
水家家主心疼地幫他捋了捋頭髮,「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一時吃了虧,難道以後還沒希望找回來?何必這麼作踐自己。」
「以後……」雷顯祖苦笑起來,「你沒看到葉暝這晉升的速度嗎?以他這個年齡,再等幾年,怕是把我甩出幾百米遠。我兒子的仇,怎麼報?」雷顯祖的臉色變得陰毒起來,他的手用力捏緊酒杯,全金屬的杯子在他手裡好像泥巴一樣被輕輕捏扁,「葉暝……葉暝,我絕不會放過他,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