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信息的差距
砰！
伴隨著能量護盾碎裂的聲音，肖雲飛被一拳轟出上百米開外，葉暝的拳頭不但擊穿了他的能量護盾，還幾乎將他的腦袋一拳轟爆。若非他及時撐開能量護盾，他早就被葉暝一拳爆頭。
「這一拳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嗎……」肖雲飛眼中染上一抹青翠，被打碎的臉部骨骼迅速自動修復。
「呼……」
從葉暝的口中，呼出一股濃烈的白煙，他的雙眼已經幾乎轉化為類似青銅的金屬狀物質，完全看不到一點人類意志，與剛剛的林耀天很是相似。
見肖雲飛竟然未死，葉暝雙拳一碰，發出金屬的撞擊聲，身形閃爍，已消失在空氣之中。
好快！
肖雲飛心念如電，在葉暝消失的剎那，已朝著四面八方發射出數百個微小的圓球，這些圓球剛一彈射出去，便紛紛在空中炸開。
炸開的圓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煙塵，在接觸空氣不到一秒後，這些煙塵開始迅速凝固，眨眼間就在肖雲飛的周圍凝結出一大片白色的固態物質。
這些物質剛一凝結，內部立刻傳來一連串的爆裂聲，整塊物質轟地一聲，被震碎成無數細小的粉末。
但肖雲飛需要的，便只是這一瞬的時機。
「抓住你了！」
右手虛空一捏，飛散的白色粉末猛地向內收縮，化為一個圓球，圓球之內，便是被包裹的葉暝。
身軀遭困，葉暝下意識地揮舞拳頭，一拳砸在圓球內壁上。
葉暝的拳頭轟在內壁上，將圓球打得朝外凸出數十米。這強橫的一拳卻沒有擊碎圓球，剛剛還堅硬無比的白色粉末組成的圓球此刻呈現出一種極高的的韌性。
如同當初困住葉暝和血煞王的七級魂獸所製造的藍色黏膜，這圓球也擁有很強抗擊打力，葉暝在其中連揮幾千拳，打得白色圓球跟刺蝟一樣，卻怎麼也無法擊穿球身。
「暫時困住了……」肖雲飛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白色圓球最多只能限制葉暝極短的時間。關鍵的戰場，還是在寒凌仙與蜀山掌教那邊。
不遠處，蜀山掌教瞟了白色圓球一眼：「五大候選者融合為一體，控制不住，就將毀滅這個世界，這就是你們的計劃？還是說……是肖雲飛的計劃？」
寒凌仙不為所動，「肖雲飛布局良久，就是為了讓葉暝吸收這些候選者，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他既然有信心，我也相信他的判斷。」
「原來如此，」蜀山掌教頷首，「你們認為我的目標是候選者，因此一開始你們就計劃在這裡集齊五體候選者，若我的目標真是候選者，就必然瞄準葉暝。」
「是的，」寒凌仙回答，「我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候選者，而是師尊你。」
「那為何不考慮東獸城？」
「不需要，就算東獸城的候選者讓給你也無妨」寒凌仙氣定神閒地道，「只要葉暝掌握在我們手裡就足夠了。」
「原來如此，雖然你們並不知道我是否會以候選者為目標，但只要將絕大多數的候選者掌握在自己手裡，就能破壞我的計劃。嗯……一戰收穫五體候選者，再將我引出來，倒是一石二鳥的好布局。不過你們真的如此有自信，能在這裡擊潰我？」
「我說了，輸贏並不重要。」寒凌仙道，「就算我們無法擊敗師尊，只要葉暝在我們手裡，你遲早也會主動來找我們，不是嗎？」
蜀山掌教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鼓掌。
「不錯，不錯。」
寒凌仙傲然接受了蜀山掌教的稱讚，他微微一攤手，「師尊，請出招吧。」
「出招？不用啊，因為……我早就已經出招了。」
寒凌仙目光一閃，「師尊是什麼意思？」
蜀山掌教凝視寒凌仙，突然話題一轉道：「你入我門下……有幾年了？」
「二十六年三個月十五天。」寒凌仙回答，「師尊想說什麼？」
「二十六年了……」蜀山掌教輕嘆，「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只是個懵懂的小孩子，但那個時候我在你的眼中，已看到屬於真正修道者的光芒。這麼多年來，除了浮生，你是諸弟子中唯一一個我看得上眼的。」
「師尊……」寒凌仙向前逼了一步，「到現在還說這種廢話有什麼意義呢，還是說你在暗示我會與夢師兄的結局一樣？」
蜀山掌教蒼老的面容上浮現起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應該知道，腦域進化者之間的戰鬥，依靠的是知識，或者說信息量，哪邊掌握更多的信息，哪邊就占據優勢。」
「那又如何？」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勝算可言。」蜀山掌教的聲音變得發凌厲起來，「你們並不知道我所掌握的核心信息，所以你們只能孤注一擲，用候選者逼我現身。」
「但師尊還是現身了，不是嗎？」
「我來，只是給你一個機會，正如我當初也給了浮生一個機會，他做的不錯，但並沒有達到我所期望的程度。」
寒凌仙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心中已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你們認為候選者的數量是決定性因素，所以在兩者之間選擇了將葉暝作為重點，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你想賭候選者數量對我的重要性，這也是你唯一所能掌握的信息。」
寒凌仙微微抿起嘴唇，他知道蜀山掌教的話並非是虛張聲勢的恫嚇。
「所以我說了，信息量的差距，正是勝負的關鍵。凌仙，你的成就讓我驚艷，假以時日，也許真有超越我的可能，但我掌握的是你不曾擁有的信息，也是你的致命因素……」
斬仙劍起，利落地切開蜀山掌教的身軀，將其分解為無數碎肉，只留下最後的一縷聲音迴蕩在空氣里。
「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葉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