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皺眉,謹慎後退,也沒有選擇立刻發動進攻,畢竟他不是楊修然那種徹頭徹尾的殺胚,也不像墨青雲那樣掌握著多種語言。
「退後!」史念崢雖然知道對方可能出言罵了自己,但他還沒準備發生衝突。
墨青雲沒有把這件事跟他說得有多清楚,之前只是說有一個高難度副本,直到快進入副本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是個殺人副本。
他對於濫殺,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反對和厭惡,可這一次居然以殺人為目的,終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殺人不再是過程,也不再是手段,而是殺人本身就成為了目的,這個副本的目的就是殺人。
人在互相殘殺。
對方見史念崢後退,反而是以為他害怕了,從夾克中掏出一把蝴蝶刀來,一陣酷炫的手法,才把蝴蝶刀正握在了手中。
見對方展露了兵器,史念崢也不猶豫,直接掏出手槍射擊,不過子彈卻被對方精準地彈開,這種異能他有見過,和食堂大廚的技能很像,附魔系的異能。
初次交手,還是感覺到了一定的棘手,同樣都是三階,看來南棒的人口密度,還是造就了一些優勢,能夠生存下來的倖存者,都是面對過足夠喪失的。
在這種生與死的磨礪中,他們自然就清楚,覺醒後能給自身帶來的優勢。
史念崢也沒有退縮,既然必須一戰的話,那就打好了,他收回手槍,抽出軍刺反手握住。
這架勢一擺出來,對方反而有些猶豫了,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職業軍人。
男人握住匕首的手,更加握緊了一些,他必須與這個面前這個握住軍刺的華夏男人一戰,雖然雙方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由於副本的規則,他們必須進行廝殺。
面前的這位華夏軍人也已經放下了自己的背,與他面面相覷,手電筒被放到了地上,照著軍人的影子,拖出了長長的黑暗。
男人手握蝴蝶刀一躍而起。
史念崢抓住這個破綻,反握的軍刺迅速切換正手,一擊扎進了男人的心臟。
極快的速度,哪怕是在附魔器異能的加持下,男人依舊沒有看清這個華夏的軍人是怎麼把匕首送進自己的心臟的。
實力上存在著極大的差距,只不過史念崢保守的態度誤導了他。
你不弱你退什麼?這是一個很大的誤區。
史念崢沒有猶豫,快速抽出手槍,再次對男人的頭部進行了步槍,面對覺醒者時需要保持必要的謹慎,而且在會合之前,他需要儘量避免自己出現受傷。
殺人是會治癒身體的,還會恢復人的體力,這一點史念崢感受十分清晰。
在面前的人死去的同時,他能感受體能恢復。
「這就是林飛說的恢復方法嗎?」史念崢將軍刺上的血跡清理乾淨,撿起地上的背包,繼續朝著遠處走去,他來到了一條主幹道。
他的對講機是處於時刻開啟的狀態,不過短時間內還沒有與任何人相遇。
黑暗的另一頭,名為艾文·卡米爾·史密斯的金髮男人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地上的腳印,從地上的腳印他分析出了很多,一個成年男子,可能20歲左右,腳步很輕,說明對方當時很謹慎,可能在更遠的距離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想到這,他不禁笑了笑,笑容甚至有些輕鬆過頭,老紳士一樣優雅地笑,「還真是個膽大的傢伙,比恩,你的儀器看來沒有錯,的確可能是有其他頻道被使用。對這個地方感興趣的人,不只有我們。」
「艾文隊長,你能不能稍微警惕一點,現在人都跑遠了,才發現痕跡有什麼,我不想死在這。」名為比恩的人再次打開了照明燈,一行人紛紛關閉了夜視儀。
除了作戰的時候佩戴夜視儀能帶來優勢,平時走路的時候戴上去並不是很好用。
可能存在的敵人已經走遠了,他們也放鬆了一些。
「下次再次檢索到其他信號的時候,記得及時報告,我也不想丟掉性命。」艾文隊長繼續向前走去,對著身後的年輕人再次說了一句,「小子,你覺得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信息,高科技信息化的戰爭,決定戰爭導向的不再是人。」比恩的回答很板正,這是現代戰爭與古代戰爭最大不同,信息的傳遞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不過艾文隊長只是笑了笑,「不是,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小子,你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反正我加入軍隊從不是為了在戰場上把命丟掉,我只是需要票子。」
說著,金髮男人頓了頓,「不過大災變後,票子也只是一堆廢紙,所以就更沒有必要丟掉自己的性命,知道嗎?」
「雖然不贊同你的話,但我表示理解,隊長。」紅髮姑娘挎著單兵火箭筒走到艾文面前。
「紅髮大姑娘,我可是艾文隊長,不,我是M隊長,快把我的盾牌拿來!」金髮男人笑著,做出十分誇張滑稽的動作,隊內的氣氛一下就活躍了起來。
看起來有些不靠譜的男人,邋遢中還帶著一點帥氣,只不過無可否認的是,艾文·卡米爾·史密斯是M國現階段最強大的覺醒。
「哈哈哈。」
在一陣歡笑中,之前那種緊張不安的氣息,似乎被化解,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中,既要保證精神的集中,又不能太過高壓,所以情緒的緩解是必要的。
地面上,林飛也才剛剛走出了礦區,倒不是,他不想去找墨青雲他們會合,只是他很清楚,在這樣空曠的大環境下,除非是真的運氣很好,都被投放到了差不多的區域,如果均勻分布還想要把人聚齊的話,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他需要到城市中心重啟信號塔,利用信號塔向自己的隊友廣播信號,只有他是來過這個副本的,對地形勉強還算有一些了解,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進到副本。
楊修然一個找了個地方休息,他沒有選擇大別墅,也沒有選擇特別顯眼的地方,而是找了一處隱蔽的樓房,把自己藏在了漆黑的房間內,沒有人值守,他也不想自己在睡夢中被殺掉,所以只能藏在更有安全感的地方才能放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