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港口,戰火已將夜空染成了血紅。
每一輪炮火的轟鳴都伴隨著士兵們的吶喊與敵人的怒吼,戰鬥的激烈程度遠超以往。
在這種環境下,洛慕在總控大樓內的行動反而變得不那麼顯眼。
他躲避著偶爾穿過窗戶的爆炸光芒,輕手輕腳地潛入了檔案室。
推開檔案室的大門,洛慕的眼前是一排排老舊的計算機。
一層層灰塵覆蓋在這些機器上,顯然,它們已經很久未被人觸碰。
末世的荒涼不僅席捲了外面的世界,連這個曾經繁忙的信息中心也未能倖免。
洛慕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尋找可能隱藏著關鍵信息的地方。
他心中明白,自己要找的出航記錄可能就埋藏在這些陳舊儀器的存儲設備中。
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台台計算機,他來到了房間的中央,準備嘗試啟動一台看起來尚能運作的設備。
然而,儘管他按下開機鍵,機器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灰塵在空氣中輕輕飄散。
洛慕的眉頭緊鎖。
他深知,在這種末世前的技術面前,自己即便能夠啟動它們,要從中找到有價值的信息也不是易事。
不得不轉變策略,洛慕開始在室內尋找可能存在的紙質存檔。
在這樣的檔案室內,想要找到具體的一次出航記錄無異於大海撈針。
與此同時,戰鬥的潮流似乎也在這個時刻達到了高潮。
港口守軍經過確認,對方的旗艦正是那艘傳說中的黑色方舟——黑暗精靈的海上戰爭堡壘。
黑色方舟的來歷可追溯至內戰時期,那時馬雷基斯和新任鳳凰王【征服者】卡勒多之間的戰爭愈演愈烈。
納迦瑞斯、泰倫洛克和艾里昂成為了戰火的犧牲品,化為一片廢墟。
隨著戰況的發展,馬雷基斯逐漸陷入了劣勢,情急之下,他命令手下的術士採取極端措施——解封大漩渦,試圖以惡魔之力扭轉戰局。
然而,這一舉動的後果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原本旨在摧毀反叛者的法術被大漩渦中的力量反噬,導致了納迦瑞斯的徹底崩潰。
面對這場災難,馬雷基斯及其追隨者被迫採取絕望之舉。
他們施展了強大的魔法,將一座座要塞及其周邊地塊從大地上硬生生扯下,使它們漂浮在海面上。
這些被魔法支撐著的城市大小的浮島,便是現在出現在海上的黑色方舟。
黑色方舟不僅是黑暗精靈的移動要塞,也是他們無盡征戰和掠奪的基地。
它巨大的船身上鑄造著無數的戰爭記憶和黑暗魔法,每一寸甲板,每一個角落都刻滿了戰鬥與勝利的印記。
船身四周環繞著由強大魔法形成的護盾,抵禦著海浪與敵人的攻擊。
它龐大的身影在海面上投下的陰影,仿佛是深淵之口,準備吞噬一切敢於挑戰的敵人。
船頭立著一位身姿高大的人物,他身穿華貴而氣勢威嚴的戰衣,是黑暗中的尊貴化身。
他的鎧甲是在黑暗的深淵中鍛造的藝術品,閃爍著不祥的光澤。
金色的裝飾物述說著無數勝利和古老的力量的傳承。
他手持一把長劍,那種敬意表明這不僅僅是一件武器;它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無情優雅的傳導。
劍身堅硬而鋒利,如同其主人的目光一樣冰冷,反射著如虛空冰星的寒光。
這把劍見證了國王和篡位者的鮮血,是對世紀行軍的默默見證者。
這個令人敬畏的身影,他的每一個姿態都在命令風浪,正是馬雷基斯本人。
他的面容雕刻著帝王的權威,眼中燃燒著野心之火,那是許多小人物所無法承受的。
他的王冠,金屬與寶石的尖塔狀結構,坐落在他的頭頂。
不僅僅是一件裝飾品,更是通過爭鬥獲得並以力量守護王座的象徵。
在他的身後,血手神的雕像如同預言的陰影般高聳。
它那血染的手指伸向天空,仿佛要掌握整個世界的命運。
在這個恐怖神龕的影響下,馬雷基斯俯瞰地平線,他的身影在海面上投下長長的陰影。
隨著黑色方舟緩緩且不可阻擋地向港口逼近。
在那絢爛星辰般炮火交織的夜空下,馬雷基斯顯露出他深不可測的魔法力量。
隨著他雙手的翻轉,深淵般的黑暗開始自他掌心蔓延,擴張成一幕幕如同活物般蠕動的陰影。
這些陰影仿佛是深淵中窺探世界的眼睛,渴望著將光明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色方舟被這恐怖的陰影魔法所籠罩,就像被夜色妖姬輕柔的面紗所覆蓋。
就在這份黑暗的庇護下,無數身穿戰甲的黑暗精靈戰士仿佛陰影中的幽靈戰士。
他們在陰影的裹挾下沿著濃煙和火光的通道,向港口的防線發起了進攻。
這些戰士的身姿在夜色中閃爍,只有在火光的照耀下才能瞥見他們那鋒利的鎧甲和冰冷的劍鋒。
與此同時,魔都港口的援軍終於從遠處的城市中趕來,這是一支由各種進化者組成的強大力量。
他們的到來如同曙光劃破黑夜,給在火光中堅守的守軍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進化者們在軍方的嚴密指揮下迅速部署,他們的身姿在夜色中鏗鏘有力,無論是冰霜、烈火,還是閃電,都成為了他們手中的武器。
他們在炮火中快速布防,為即將到來的陰影中的敵人準備迎頭痛擊。
雙方的戰線即將接觸,戰鬥一觸即發。
港口的守軍和援軍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而黑暗精靈的進攻如同黑潮一般,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
空氣中,火藥、魔法、血腥的味道交織在一起。
洛慕站在成排的文件櫃旁,焦急地翻找著每一個抽屜和文件夾。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資料就藏在這裡,但是在這座山一樣的資料堆中尋找那僅一份的出航記錄,無異於大海撈針。
每一張紙,每一份報告,他都不敢放過,深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外面的爆炸聲、槍炮聲此起彼伏,但洛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發黃的紙頁上。
然而,時間就像沙漏中的沙子,悄無聲息地從指間溜走,每一秒的流逝都增添了他內心的緊迫感。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聲響起,震動了整座大樓,檔案室的燈光也隨之一閃一閃。
緊接著,雜亂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顯然有人正在快速朝這裡靠近。
洛慕的心臟不由得加速了跳動,他知道如果被發現,情況將變得十分危險。
多年躲避喪屍的經驗讓洛慕迅速做出反應。
他的身體緊繃,腦海中迅速回放著無數次躲藏和逃生的情景。
短短几秒內,洛慕就找到了藏身之所:一個半開的老舊文件櫃,夠他鑽進去藏身的。
隨著外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洛慕悄無聲息地躲進文件櫃的陰影里,把自己蜷縮得儘可能小。
他的呼吸被刻意放緩,肌肉緊繃,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最壞情況。
門外的腳步終於到達檔案室門口。
在洛慕緊張而警惕地窺視下,一隊隊身穿暗色鎧甲的黑暗精靈士兵迅速通過窄窄的走廊。
他們中的一部分是黑銳連弩手,穿著輕便的鎧甲,手中的弩弓堅固且致命。
每個弩手的面甲下透出的眼神都是冰冷而專注,他們步伐均勻,弩箭上裝填著的是能輕易穿透最堅硬鎧甲的鋒利箭矢。
這些連弩手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在戰場上從安全的距離無情收割敵人的性命。
他們的專業訓練讓他們能夠迅速裝填,毫不猶豫地射出一箭又一箭,每一箭都充滿了殺機。
緊隨其後的是裝備沉重的恐懼矛手。
他們的盔甲更加厚重,胸前的徽章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恐懼矛手們手中握著長矛,其矛尖上附著的是一團不祥的藍色火焰,即使在死亡的陰影中也閃爍著魔法的光芒。
他們的盾牌巨大而穩固,就像是一堵無法撼動的鐵牆。
每一位矛手都像是經過嚴格鍛鍊的戰士,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殘酷,那是在鮮血的洗禮下學會的冷酷和紀律。
洛慕從他的藏身處窺見這一切,他的心跳加速。
但他的訓練讓他知道此時不能有任何動靜。
洛慕深陷在這令人窒息的寧靜中,焦急地注視著一隊隊黑暗精靈士兵的每個行動。
對於他來說,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目睹這些殘酷的戰士。
他們以無聲的迅捷,向著樓上衝去,目的顯然是為了占據制高點,這個戰術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
洛慕的腦中迴蕩著同一個念頭:為什麼偏偏今天局勢如此混亂?
在最後一個身著深色鎧甲的黑銳連弩手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時,洛慕的心沉了下去。
他明白,他躲藏的這個檔案室很快就會成為戰火的一部分,他在內心深處感到了掙扎。繼
續搜尋意味著冒著生命危險,而放棄則意味著那些關鍵的資料可能永遠丟失。
突然,一連串低沉而清晰的鐘聲在檔案室內迴蕩。
洛慕的肌肉繃緊,所有感官都被提至極致,他試圖分辨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的來源。
洛慕躲在裡面,一聲不敢出。
自己的戰鬥力僅僅能對付普通的一階殭屍,配上叔叔提供的裝備也僅僅能從二階喪屍的嘴下逃生。
洛慕輕輕的將文件櫃關上,不久之後可疑的鐘聲消失,伴隨而來的是大門打開的聲音的腳步聲。
洛慕有些疑惑,檔案室內明明沒有任何的暗門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洛慕懸著的心達到了頂峰,他屏住呼吸,生怕被外面的人發現。
但是,外面的人明顯是直奔自己來的。
腳步聲愈發接近,洛慕的緊張感達到了極點,他屏住了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告訴他:危險正逼近。他
握緊了匕首,內心預備著即將到來的決戰。
門扉被猛地推開,白晝一般的光線湧入。
洛慕衝著人影就撲了上去,但是來人明顯要靈巧的多得多,洛慕撲了個空,拿著匕首惡狠狠的盯著來人。
洛慕的視線直接對上了來人——一個有著黑色頭髮的白人男子,胸前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卻毫無痛苦之色。
在昏黃的燈光下,他那胸前駭人的傷口似乎是一道黑色的深淵,顯得格外醒目。
儘管如此,白人的眼神里卻沒有痛苦,甚至連一絲不適都沒有。
他站在那裡,仿佛那開到胸腔的巨大傷口只是他身體上的一個裝飾品。
「嘿嘿嘿!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這次見我這麼如此的激動。」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但說出的華夏語卻出奇地流利,每個字都發音準確,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洛慕皺起了眉頭,心跳微微加速。
眼前這個白人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洛慕試圖壓抑自己的焦慮,聲音堅定而有力。
「你不認識我?哦吼,看來沒錯了!」
白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像對洛慕的困惑感到十分滿意。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洛慕的聲音盡力保持堅定,但內心深處卻像波濤洶湧的海洋,不斷涌動著疑問和不安。
那白人似乎對洛慕的警惕反應感到滿意,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真的不記得我嗎?這真是太有趣了。噢,這表明一切都是那麼的正確無誤。」
洛慕的眉頭緊鎖,內心充滿了疑雲,盡力在記憶的深處尋找任何關於此人的線索,「我該認識你麼?你究竟是誰?」
男子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混亂日。」洛慕不解,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圖。
「是哪一年的?」男子繼續追問,聲音中帶著些許期待。
洛慕被這奇怪的問題弄得有些不耐煩,
「什麼年份?今天是末世後的第五年啊!如果你沒事,我建議你現在就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做。」
然而,對話似乎讓男子異常興奮,他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今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勸你把那匕首收起來,用你的B級玩具是傷不到我的。」
洛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差距,這個男子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不得不相信對方的話。
他緩緩放下匕首,目光銳利地盯著這位自稱認識自己的神秘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