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海邊別墅內,躺在病床上的樂無憂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
樂無憂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
「墨……墨玄!」
看著身旁睡得比豬還死的墨玄,樂無憂叫了幾聲。
見自己叫不醒墨玄,樂無憂只好自己動手,拆下身上各種的監護線路。
「歐陽鴻這傢伙,把我當水桶了嗎?」
看著床邊各式各樣的吊瓶,樂無憂感嘆了一句。
從貪婪空間裡取出幾根醫用棉簽和醫用膠帶後,樂無憂把手背上的輸液針取了下來。
「都多大人了,睡覺還流口水。」
注意到墨玄嘴角流下的口水後,樂無憂從貪婪空間裡取出了一張紙巾,擦拭掉了那些口水。
「我的貪婪啊,你可真是貼心啊。」
樂無憂的床頭柜上,罪正笑眯眯地躺在《罪錄》上,看著神色蒼白的樂無憂。
「我遲早把你的嘴堵上!」
「據我昏迷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樂無憂把手中的紙巾,扔進了床旁的垃圾桶里。
「我的貪婪啊,我現在把我的嘴堵上,還來得及嗎?」
罪使用原罪之力,凝聚出了一塊漆黑的手帕。
「再貧嘴,信不信我把你連著《罪錄》,一起丟到垃圾桶里!」
樂無憂指了指床旁的垃圾桶。
「過去了兩、三天吧。」
「要是我的暴食不在,你只怕會昏迷上一、兩周。」
罪揮了揮手,把手中的漆黑手帕重新分解成了原罪之力。
「不愧是暴食之罪歐陽鴻啊!」
聽到自己的昏迷時間後,樂無憂笑了笑。
「我一時半會應該還下不了床。」
「你去幫我叫下黛安娜他們吧。」
樂無憂看著笑眯眯的罪說道。
「我的貪婪啊,你直接把我的懶惰叫醒不就好了。」
罪站了起來,跳到了墨玄的肩膀上。
「作為懶惰之罪,終被懶惰吞噬。」
「墨玄要是真睡起來,一般手段可叫不醒他。」
看著熟睡的墨玄,樂無憂嘆了一口氣。
「我的貪婪啊,你要是真想叫醒我的懶惰,你會叫不醒?」
罪坐到了墨玄的肩膀上。
「你叫不叫!」
樂無憂說道,言語中多了些不滿。
「好吧,好吧!」
「我去叫他們。」
跟樂無憂對視一會後,罪兩手一攤,表示妥協。
緊接著,罪就潰散成無數原罪之力光點,從樂無憂的眼前消失了。
「砰!」
不多時,樂無憂的房門就被黛安娜·維多利亞踹開了。
「小無憂,你終於醒了!」
黛安娜·維多利亞小跑到了樂無憂的身旁。
「貪婪,你這覺睡得可真久啊!」
龍戰天緊隨其後,走進了樂無憂的房間。
「你們幾個給我讓開!」
「別擋著我檢查貪婪的身體情況!」
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的歐陽鴻走進了樂無憂的房間。
而凌嘯則悄無聲息地,從樂無憂房間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懶惰,太陽曬屁股了,快起來!」
歐陽鴻搖了搖睡得正香的墨玄。
見墨玄搖不醒,歐陽鴻的手中多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簡單摸了下墨玄的脖子後,歐陽鴻直接把手中的銀針扎到了墨玄的身上。
「哎呀!」
一針紮下去,墨玄就如同火箭般,飛速「升空」了。
「壓驚的藥,睡前吃一粒就可以了。」
歐陽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丟給了委屈巴巴的墨玄。
「暴食,你真覺得懶惰用得著吃這藥?」
「懶惰這傢伙,可是說睡就睡的。」
「要是再讓他吃鎮靜安神的藥,我們就算敲鑼打鼓也未必能叫醒他了。」
龍戰天抓著墨玄的衣領,把墨玄拎到了一旁。
「這藥只能讓人感覺身心舒緩,不具有安眠、助眠的效果。」
歐陽一邊把著樂無憂的脈,一邊解釋道。
「雖然有我特製的營養液,但是你的身體一時半會還是擺脫不了虛弱。」
「這一、兩天,你要麼躺在床上休養,要麼坐在輪椅上靜養。」
「另外,這些營養液你要麼輸液,要麼口服。」
「而相比於口服,我更建議你輸液。」
歐陽鴻拿起了樂無憂扔在床旁的輸液針。
「黛安娜,我昏迷的這幾天,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見歐陽鴻允許自己口服營養液,樂無憂察覺到什麼。
「傲慢抵達天海市了。」
面對樂無憂的問題,黛安娜·維多利回應道,言語中包含著些無奈。
「博萬書來到天海市了!」
「黛安娜,你確定!」
聽到黛安娜·維多利亞的話後,樂無憂有些難以置信。
在樂無憂看來,傲慢之罪博萬書應該被Z區特殊行動部囚禁在某個精神病院裡,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嫉妒,你去把人帶上來吧。」
「這些事,還是讓他當面跟小無憂說吧。」
黛安娜·維多利亞望向站在陰影之中的凌嘯說道。
黛安娜·維多利亞的話音未落,站在陰影中的凌嘯就消失不見了。
兩分鐘左右後,凌嘯帶著一位穿著白色禮服、戴著白色禮帽以及白色半框眼鏡的年輕男子,走進了樂無憂的房間。
「博萬書?」
看著那位穿著白色禮服、戴著白色禮帽以及白色半框眼鏡的年輕男子,樂無憂的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
「傲慢傀儡——啟明!」
「見過貪婪先生!」
那位一身白的年輕男子摘下頭頂上的白色禮帽,對著樂無憂微微屈身。
「傲慢傀儡啟明?」
「博萬書的傲慢傀儡不是以十二星座命名的嗎?」
「你這啟明之名,是怎麼回事?」
看著文質彬彬的啟明,樂無憂質問道。
「傲慢傀儡分為四象,以十二星座命名。」
「因此,原先的傲慢傀儡,並沒有我的存在。」
「只不過,主人的精神受到重創,需要以沉睡休養。」
「所以,主人才特別製造出我,代替他統領十二位傲慢傀儡和處理日常事務。」
啟明戴上白色禮帽,恭敬地解釋道。
「之前的催眠傀儡,都是你派來的!」
聽完啟明的解釋後,樂無憂把心裡的帳本翻開了。
「先前派來見貪婪先生的催眠傀儡,確實都是我安排的。」
「可那些催眠傀儡的行為舉止及傳達的消息,都是由主人親自教導的。」
「主人說:『如果那個既沒腦子又小心眼的樂無憂要算帳,就讓他來找我!』」
「因此,貪婪先生若要算帳的話,還請貪婪先生去找主人!」
對於樂無憂的問罪,早有預料的啟明回答道。
「博萬書的嘴,還是那麼的討人厭!」
聽完啟明轉述的話後,樂無憂咬牙切齒地說道。
「貪婪,以你現在的身體,你還不宜動氣。」
「要是氣出個什麼大毛病,我說不定就要動刀子了!」
正在為樂無憂針灸的歐陽鴻,加重了些扎針的力道。
「明白,我明白了!」
「歐陽鴻,你輕點!」
「我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你這麼扎!」
吃痛的樂無憂說道。
「看你嘴那麼硬,我還以為你不疼呢!」
歐陽鴻把扎針的力道減小了些。
「言歸正傳吧。」
「博萬書現在是什麼情況,又是怎麼來到天海市的?」
樂無憂問道。
「確認罪小隊已經集齊六人後,主人便進入了永恆的沉睡。」
「除非貪婪先生率領罪小隊,進入主人的精神世界,解決掉主人的精神隱患。」
「否則,主人就將永遠地沉睡下去,且無法被任何手段強行喚醒。」
「依據主人沉睡前的最後命令,我率領待命的傲慢傀儡,把主人從中都轉移到了天海市。」
啟明仔仔細細地回答道。
「博萬書的精神隱患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博萬書因精神隱患,要進入永恆的沉睡,樂無憂急忙追問了起來。
「主人並未對我詳細地提及、解釋精神隱患的事情。」
「我只知道,因為精神隱患的緣故,主人一般情況下都處於沉睡狀態。」
「只有主人預測的事情發生或突發某些重大事件,我們才能使用主人製造的裝置,把主人強行喚醒。」
「依據主人的命令,那台能強行喚醒主人的裝置,已經被我銷毀了。」
「相關的裝置設計圖、備用零件等,我也全部都處理掉了。」
察覺到樂無憂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啟明補了兩句。
「難怪博萬書要壓軸登場,原來他遇到的麻煩這麼棘手。」
「為了逼我們處理掉那精神隱患,他居然把自己的後路都斷了!」
聽完啟明的後兩句話,樂無憂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傲慢籌謀任何一件事,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而今,傲慢親自斷了自己的後路,想必是被那精神隱患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看這情況,傲慢是想要背水一戰,釜底抽薪了。」
「小無憂,你的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我們貿然去找傲慢,只怕會破壞他的籌謀和布局。」
黛安娜·維多利亞分析起了博萬書的情況,勸誡了樂無憂幾句。
「你之所以要對我隱瞞博萬書的事,是因為擔心我不理智,破壞博萬書的計劃?」
看到黛安娜·維多利亞含情脈脈的雙眼,樂無憂質問道。
「我們先休整兩天。」
「兩天後,我們去找博萬書。」
不等黛安娜·維多利亞回答剛剛的問題,樂無憂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