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冕笑而不答。
姜寧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總歸到了時間,她就能知道,轉身全身心投入到清除感染者的任務中。
許思南搖頭輕嘖兩聲:「你這狗頭軍師居然也有這一天!」
沒搭理他的幸災樂禍,劉冕提醒道:「是你太沒用,別小看人家。」
「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啊,所以一開始就沒掩飾要加入他們的心。不過這姜家,還真有意思。一兒一女心眼子加一起都快成篩子了。」
姜寧這邊有了名城的加入,清除任務執行得很順利。
其他救援隊得到邱思曈暗中相助,每每遇到生死一線的危機,總能化險為夷。
次數多了,所有救援隊都發現了端倪,卻沒有一人把這事放在檯面上。
等整個街區的倖存者全部撤離後,其他救援隊也加入到圍剿行列。
段市長和邱思曈立在離姜寧他們最近的住宅樓里,從十樓的窗戶看下去,如出一轍的紅色雙瞳里倒映著無數感染者的屍體。
「段伯伯,姜寧想見你。」
「嗯,再等等。曈曈你回澤堯身邊吧,那件事不要再想了。」
邱思曈搖頭,緊張地上前兩步:「不行,段伯伯,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曈曈,與其說你離不開那臭小子,不如說你是那小子的支柱。如果你不在,他一定會瘋的。所以那件事你不用想了,我會再找合適的人去做。」
段市長微微釋放自己身上領主的威壓,還想辯駁的邱思曈立刻垂頭應好。
即使心中再怎麼不願,可感染者的等級壓迫讓她不得不低頭。
段市長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曈曈,我已經沒有選擇了,但你還有。有邱老爺子和澤堯保護你,你會沒事的。」
眼淚不爭氣地從邱思曈的眼眶中滴落,她很想告訴段市長,其實段澤堯也很愛很愛自己的父親。
可對上段市長決絕的目光,她便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這個街區,邱思曈踏上了尋找暴徒的任務。
段市長則等樓下只剩姜寧隊伍後,現身在姜寧視線範圍內。
果不其然,姜寧一看到他,立刻找了過來。
「段伯伯,你沒事吧?」
姜寧看不出他的變化,但領主身上的威壓卻讓她感到不適。
「嗯,你可有辦法聯繫到邱首長?」
感受到段市長的冷淡,姜寧也不多廢話,直接拿出兩位領導給的手機,然後準備離開。
「你別走,一起聽聽吧。」
姜寧乖巧點頭,站在他身邊等待電話接通。
「喂,是姜家丫頭嗎?」熟悉的聲音傳來,姜寧下意識地回了句:「是。」
段市長斜睨了她一眼,緩緩開口:「邱老,我是段奇漢。」
「奇漢!哎喲!」對面傳來一聲痛呼:「你小子回來了?」
「嗯。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領導想先聽哪個?」
姜寧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段市長是怎麼一臉冷漠地說出這樣的話的?
「臭小子!別賣關子,趕緊說。」
「既然領導選擇先聽壞消息,那我就說了。我沒有任何被遊戲帶走後的記憶,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你怎麼能肯定是催眠?」
「因為我再次回到這裡後,才發現身體被改造過。」
「改造成什麼模樣了?」邱首長聲音里滿是擔憂。
「這就是好消息了。」
邱首長:……
姜寧:……
段市長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鬱悶,繼續道:「我擁有了一個感染者儲存空間。」
「什麼?」
邱首長和姜寧異口同聲,若是兩人在同一處,還能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你們聽不懂嗎?或者應該說,我擁有了一個小世界。我試過裡面可以容納的感染者上限是3000人。」
「小段啊,你說的都是真的?」邱首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不夠用了。
段市長語氣依舊冷淡:「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邱首長一噎,心裡被堵得難受,這臭小子,轉化成領主後,更討人嫌了!
「要不是我把3000人放在小世界裡,海市的情況比現在更糟糕。」
話落,他瞥了眼姜寧。
而她竟然明白了這一眼的意思,遮布!
一定是那個操控遊戲的人知道了遮布的存在,作為懲罰,才會把感染者集中投放到海市。
她精緻的小臉瞬間一片慘白,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害了海市那麼多人?
段市長繼續道:「還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領導想先聽哪個?」
「滾滾滾!你小子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嘛?」
邱首長還沒消化剛才的消息,又聽到同樣的套路,簡直想刀了他。
「既然領導繼續選擇先聽壞消息,那我就說了。」
段市長還特地停頓了一下,手機里能清晰聽到邱首長呼哧帶喘想要罵人的衝動。
「每一局遊戲都會出現一個新的領主。」
「可第一局在我們高中沒有領主出現。」姜寧很確定地否定這個遊戲規則。
段市長冷冷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那是因為第一局遊戲發展太快,曈曈沒來得及轉化成領主,因此第二局才會出現兩個領主。」
「你不是說沒有被帶走後的記憶嗎?這些又是怎麼知道的?」
邱首長顯然對他的話也抱有懷疑態度。
「我也不知道,它就是在我回到這裡後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你們也可以問問另一個領主是否有這個記憶。」
段市長完全不在意領導對自己的話是否信任,自顧自地繼續扔炸彈。
「最後一個好消息就是我的小世界,普通人也可以由我控制進出。我有一個想法,孩子們和普通人可以進去和感染者進行日常訓練。」
邱首長聞言沉默了許久。
「首長不信我會安全把他們送回來嗎?」
姜寧心想擔心不是很正常嘛?
只有他能控制的小世界,萬一把人弄進去了,不把人弄出來怎麼辦?
即使邱首長相信段伯伯,也得說服其他領導同意這個方案吧?
這倒是有些難辦,畢竟誰也不想做小白鼠吧?
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