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天地間儘是「狡狻」悽厲的嘶吼聲。
雖然其它更多的異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了解「狡狻」的它們,卻有些難以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才能讓「狡狻」這樣的存在發出這樣的聲音。
不過也僅僅只是悽厲的嘶吼,並沒有任何恐懼的成份。
身軀遽然向前一衝,「狡狻」的尖爪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刺進了雲海的胸膛當中。
異形恐怖的腐蝕血液,對「狡狻」根本沒有任何傷害力。
尖爪握著一團不知是什麼器官的碎肉掏了出來,「狡狻」任由雲海的尾刃在自己的背上瞬間捅出不知多少傷口,血盆大口張開就咬住了雲海平滑的顱骨。
讓人心悸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雲海堅硬的顱骨竟是硬生生被「狡狻」咬去了一塊。
鋒銳的利刃將咬下來的顱骨咀嚼起來,「狡狻」身軀一閃避開了雲海胸前又一次綻放開來的「魔瞳」正面,那身後游離的尾部卻就像一條細蟒一樣,竟是順著雲海胸前正在綻放的魔瞳鑽了進去。
只覺體內就像是被捅進了一條燒紅的鐵棍,雲海強忍著極致的痛苦,尾刃一閃而沒刺進了「狡狻」胸膛先前被能量射線擊出的創洞當中。
慘綠色的異形血液飛濺,「狡狻」的身軀也在噴涌著腥紅的鮮血。
兩隻足以毀滅中等文明的彪悍的異獸,它們的戰鬥甫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激烈、慘烈的境況。
這一幕,讓在場的更多的異獸看的頭皮發麻。
「異形主宰」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它們的預計。
在場的所有異獸,包括近戰肉搏實力最強勁的「刺棘」、「冰螭」以及「青澤」,它們確定就算是換成自己下場參戰,能做到「異形主宰」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
「這哪是異獸,簡直就是野蠻的凶獸。」
「像它們這種級別的異獸,作戰方式應該更壯觀、更優雅一些。」
「你刺我一下,我抓你一下,骨肉橫飛、鮮血四濺,這算什麼!」
同樣,這一幕經過高空懸浮的大量「探測器」記錄,傳送到了「奧格星」軌道上的所有「空間站」中,仍舊是最早關注云海的「三人組」,其中那個「竹竿」語氣古怪地說道。
「優雅?」
「你是在搞笑嗎?」
「壯觀還說得過去,異獸之間的戰鬥什麼時候能跟優雅扯上關係了?」
另外一個「肉球」目光緊盯著立體的投影畫面中正在激戰的兩隻異獸,同時哈哈大笑說道。
「戰鬥就是戰鬥,估計對手的實力,選擇在受傷最輕的狀況下迅速地結果對手,這就是戰鬥。」
「不管什麼樣的生物,都是這樣。」
「它們的選擇都沒有錯,狡狻擅長貼身肉搏,它速度那麼快,根本不會給敵人拉開距離的機會的。」
「異形主宰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選擇了近身肉搏,在無法改變現狀的情況下,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迅猛的攻擊殺死對方,它的選擇也沒有錯。」
「遠距離能量攻擊,或者用它們的本源力量花樣表演似的對轟,那都沒有意義。」
「還是那句話,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儘可能受傷較輕的情況下,迅速地擊殺對方,這才是戰鬥的目的,這才是戰鬥的真諦。」
旁邊那個中年人類接過了話岔。
雖然他的眼睛一直也在盯著那立體的投影圖像,然而現在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了。
除了飈飛的血泉和四處拋灑的碎肉斷骨以外,兩隻完全戰成了一團的異獸所在的空間在震盪中滿是殘影。
以他們的神經反應速度,卻根本難以捕捉到清晰的畫面。
他們不行,並不代表那些異獸近距離觀看的異獸不行。
只是短短的十幾秒的戰鬥,兩隻異獸已經是渾身帶傷。
這在它們看來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狡狻」除了「金本源力量」以外,再沒有其它特殊的能力,然而「異形主宰」此時就算有其它的攻擊能力,卻也沒有機會施放了。
一秒鐘都有數十次的攻擊,招招不離要害。
在這樣的狀態下,無論哪一方有瞬間的分神,可能就是被擊殺的結果,哪裡還有分神去準備和施放能量攻擊的機會。
「誰更強一些呢?」
越看越是心驚,誰也沒料到「異形主宰」的實力竟然強悍到了這種地步,「青澤」終於忍不住在精神交流中向「刺棘」問道。
「不知道。」
「狻狡看上去好像強一些,但是異形主宰敢應戰應該就有必勝的把握。」
「刺棘」不確定地回應道。
「沒想到,它竟然強悍到了這種地步,奧格星上能把狡狻打成這樣的可是不多。」
「青澤」精神交流中的語氣滿是震驚的意味。
「不是不多,而是真心沒幾個。」
「或許就像異形主宰說的一樣,我們已經習慣了奧格星的現在這種生活方式。」
「在生命沒有遭遇到威脅之前,誰會去跟對方拼命。」
「但就算真正打起來了,也沒有幾個能把狡狻打成這樣。」
「刺棘」沉默了片刻,隨後幽幽地回應了「青澤」。
「有意思!」
「異形主宰,果斷一直在隱藏實力。」
「恐獸還有矢和莽,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事實也是如此,在矢還想救莽的時候,它不就是一個照面秒殺了矢。」
「狡狻,你也有今天!」
距離戰場更遠的地方,就在「黑曜族」邊緣的山脈位置,「獵狸」靜靜地懸浮在山頂上。
雖然距離很遠,但以它的實力也足夠清楚地窺探到戰場上的每個細節。
然而跟「刺棘」一樣,狡猾的「獵狸」卻也無法預料這場關鍵的戰鬥的結果。
到底是異軍突起的「異形主宰」會勝,還是一直都很囂張霸道的「狡狻」會贏,「獵狸」現在根本看不出來。
「不行,一定得亂起來。」
「不亂起來,我怎麼可能有機會。」
「狡狻這傢伙,今天怎麼就突然開竅了。」
「本來它們現在都已經打成一團了,哪裡可能會是這種單斗的局面。」
計劃或者說預料好了一切,最緊要的關頭局面卻是超出了它的預料,這讓一直都很冷靜的「獵狸」隱隱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