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現在你明白了嗎?」
「根據已知的,我們可以推斷出,你就是雲朵,是我在地球上最後的親人。」
「還有,這是葉子,她是你的女兒。」
站在飄忽不定的霧靄凝結的人面前方,雲海認真地說道。
說到最後,他伸手抓住了伏在芷寒肩頭哭泣的雲葉,將她淚眼婆娑的臉龐對準了霧靄人面。
「你是說,原來的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未知的意識卻沒有雲海想像中的激動和興奮,卻只是茫然地回應道。
「沒錯。」
「我不是純粹的人類,你可以觀察她,觀察葉子,也就是你的女兒。」
「你以前跟她一樣,有血有肉,是一個人類。」
「在地球遭遇了末日危機後,雲朵,你的精神力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的你,純粹的精神力量甚至比我還要強,而我當時卻是地球上的主宰,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戰勝我,哪怕漫山遍野的變異獸也是一樣。」
「後來我離開了地球,這個我前面也跟你講過,未知的人類文明通過蟲洞入侵到了地球,為了地球人類的安危,我帶著異形先一步沖了過去。」
「那個蟲洞後來被人為關閉了,當然如果沒有人主動做這些,我也要想辦法毀掉那個蟲洞的。」
「只要那個蟲洞在,地球人類文明甚至地球本身都沒有安全可言。」
「從那以後,我們就分開了。」
「直到我在宇宙中流浪時,在一個根本看不到銀河系存在的河系當中,在通過那裡的蟲洞時,我卻是突然回到了銀河系。」
「接下來,我和雲月也就是她,我們一起在銀河系中找了很久,終於在一個科技文明的幫助下定位,回到了太陽系。」
「太陽系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地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跟瘋了似的在太陽系附近以及更多更遠的星系中搜尋,都沒能找到地球的影子。」
「直到我們失望的準備離開時,葉子駕駛著一艘飛船出現了。」
「從她那裡,我們才知道了一切。」
「地球遭遇了嚴重的危機,因為地球人類對一種奇特的星金礦的採集,卻是從火星深處釋放出了一種類似能量生命體的恐怖生物。」
「這種生物,不是地球人類文明可以應付的。」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地球人類開始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星球大遷移。」
「然而在他們還沒有離開時,那種生物出現了。」
「為了保護地球人類,你選擇了勇敢地迎上去。」
「在七千八百萬地球人類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你殺死了那些生物。」
「但在這個過程中,一些蟲洞因為能量的侵襲干擾出現了,而地球卻是被其中一個蟲洞直接吞噬了。」
「這就是雲葉知道的一切,也是我相信你就是雲朵的原因。」
凝視著沒有表情的霧靄人面,雲海慢慢地說道。
「還有,你能聽懂方言,在我看來只有雲朵才能聽懂的方言。」
剛剛說完,雲海又鄭重地補充了一句。
並沒有驚喜,未知的意識卻是沉默了很久。
半晌後,在雲葉的抽噎聲中,它這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麼雲朵,但你最後說過的這個並不成立。」
「地球上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植物之間的交流,動物的聲音等等一切,在我的意識當中存在著數百種語言,而你剛剛所說到的方言,只是其中一種。」
它的這個回應,卻是讓雲海愣住了。
不過只是瞬間,他的表情又堅定起來。
「好吧,就算方言代表不了什麼,我還是堅信,你就是雲朵。」
「或者說,你是雲朵和另外一個意識衝撞融合後的新的意識的存在。」
「就算是那樣,至少你也是雲朵的一部分。」
用堅定的語氣,雲海認真地說道。
「可是我並不確定這些。」
「不確定的話,我又怎麼相信自己是你說的雲朵。」
未知的意識這一次回應的倒是很快。
「這個,我來想辦法。」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會想盡辦法讓你想起一切。」
雲海認真地向它說道。
隨後,雲海轉身看向了另外一邊的伽諾。
「這個我可以想想辦法,如果只是針對正常的生物,我有很多種方法刺激它的神經和大腦,讓它或者他恢復記憶。」
「但是它不是正常的生物,它的身軀是一顆星球,它幾乎就是以靈魂或者說意識的形態存在的。」
「這樣的存在,我也未必有辦法能夠喚醒它的記憶,只能說儘可能想想辦法吧。」
不知道雲海為什麼會對一個地球人類如此上心,但並不具備感情的伽諾卻很清楚「主宰」的認真,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可以融合一顆星球的意識存在,它馬上謹慎的回應道。
「你想辦法,我先帶它去一個地方。」
雲海向伽諾說了一聲,隨即向雲月、芷寒等人打了聲招呼。
「我們去一個地方。」
「假如你是雲朵的話,我想總會有一點印象的,或許吧。」
精神交流中向未知的意識說道,雲海隨後飛了起來。
看到霧靄沒有任何反應,他又停了下來。
「你無論到了哪裡,只要在地球上,我就會出現了。」
「至少在地球上,我無處不在。」
顯然知道他為什麼會停下來,未知的意識精神交流中說道。
「我……」
一直在抽噎的雲葉突然反應過來,遠遠向雲海喊道。
可是雲海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卻是一個閃爍已經消失不見。
「他去哪裡了?」
芷寒連忙摟著雲葉的肩膀輕拍起來,同時疑惑地看向了雲月。
她也是知道,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雲月卻都是一清二楚,特別是在「地球」上面。
「估計是回陽山了,他曾經在地球上的家。」
「他和雲朵在那裡生活過,雖然末日後物是人非,但終究還是能看到原來一些影子的。」
「或許還有西尼基地,雲海在末日後一手打造起來的人類倖存者的基地。」
雲月當然清楚雲海去幹什麼了,隨口回應道。
看到雲江不知道怎麼安慰雲葉,卻只是用尾刃學著芷寒的樣子在雲葉背上輕拍著,雲月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可憐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說媽不認以及不認識媽的雲葉,還是感嘆蹩腳的雲江,雲月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