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蒙或者說「薩爾那加族」的計劃,雲海猜到了開頭甚至是過程,卻沒有猜到結局。
他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只是薩蒙一個人的陰謀,其他的「薩爾那加族」人都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他以為這是「薩爾那加族」整個文明的一次決定、行動,卻沒想僅僅只是薩蒙自己的決定和行動。
驚嘆之餘,雲海將剛剛知道和一切告訴了雲月和雲江。
當雲月和雲江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前者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話:「老大,如果犧牲現在的異形聯盟,可以讓你發生質的蛻變,甚至可以對抗蟲族,你會怎麼選擇呢?」
剛剛說完,雲月又馬上補充道:「注意,我說的是全部。這其中有所有的異形、人類聯邦、智能微觀文明,自然也包括我、芷寒和雲江。」
沒有思索,雲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
雲月在精神交流中回應的語氣有些失望,也有些欣慰。
「如果犧牲的只是人類聯邦、智能微觀文明甚至包括所有異形,我可能會考慮。」
「在將來對抗蟲族的戰爭中,如果我們失敗,他們和它們大概也活不下去,與其死在和蟲族對抗的戰爭當中,倒不如成全我,起碼我擁有了對抗蟲族的力量。」
「但這其中要是也包括你們的話,那就沒必要了。」
「因為就算是最後我戰勝了蟲族,失去你們失去所有的親人,我就算可以統治整個宇宙活到天荒地老,那又有什麼意思。」
雲海在精神交流中淡淡的回應道。
「看來你還不是個合格的異形主宰,因為同樣的事情換成蟲族主宰,甚至換成這個薩蒙,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堅定地去做。」
雲月的語氣有些古怪。
「我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異形主宰。」
「但是,雲月你不要忘記了,在做異形之前,我其實還是個人類。」
「哪怕現在成為了異形主宰,統領著數千億的異形,我的靈魂和意識還是人類,有些東西可以拋棄,有些東西卻早已經烙入了靈魂深處。」
淡淡一笑,雲海這樣說道。
「好吧。」
「現在怎麼辦?」
「薩蒙已經跑了,這茫茫的宇宙想要找到他可能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生命之舟呢?有沒有可能找到?」
雲月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而是有些茫然地問道。
「薩蒙給我們創造了這麼多的宿主,先寄生了再說。」
「生命之舟就不要想了,因為可能連薩蒙都不知道它去了哪裡,因為我在探測器中看到了一條信息,生命之舟的智腦系統在薩蒙離開時,做了一次權限修改。」
「換句話說,一直絕對統治著生命之舟的薩蒙,他最終還是將權力將給了生命之舟的中央智腦程序。」
「他這麼做,顯然不想自己在被別的文明俘虜後,從他的記憶中得到生命之舟的下落。」
「至於薩蒙,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會去什麼地方了,我們現在追上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精神交流中慢慢地說著,雲海同時向早就虎視眈眈的異形大軍下達了精神命令。
並沒有全部衝上去,雖然在艦隊中混戰的那些變異生物看上去很強大,但剛剛進化的它們有的只是暴戾的戰意和毫無理智可言的戰鬥,而且僅難只是數十萬的數量,哪裡又需要太多的異形擠成一團衝過去。
幾十萬異形,在付出了微小的代價後,迅速地制服了大約三十多萬的變異生物。
當然,雲海也可以選擇直接讓「異形皇后」施放「抱臉蟲」直接寄生。
只不過這些由「星靈族」變異而來的生物當中,幾乎一大半動輒就是幽能攻擊,從幽能閃電鏈到幽能光團,甚至包括幽能風暴,蜘蛛似的「抱臉蟲」不大可能會被「物理攻擊」殺死,但這些能量攻擊卻可以輕易地毀滅它們。
在漆黑的宇宙中,幾乎就是不可見的「蜘蛛抱臉蟲」迅速地衝進了艦隊當中。
一片狼藉的虛空當中,或完整或破碎的戰艦布滿了空間。
一隻只「蜘蛛抱臉蟲」,並沒有東挑西撿的它們按照先後速度迅速地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感覺到三十多萬變異生物體內與自己建立起的精神連接,雲海這才轉過身看向了雲月:「你留在這裡,我去找薩蒙。」
「為什麼不是我去呢?」
雲月不太高興地問道。
「我不太放心,薩蒙的整個計劃當中,你或者說你的同類是關鍵。」
「我不確定,薩蒙是不是擁有在瞬間摧毀萬能融合體的基因武器,但在我的了解當中,他們確實有針對不同實驗體的基因武器存在。」
「如果萬能融合體也是這樣的話,面對針對性的基因武器,你再強大也沒用。」
「我跟你不同,薩蒙如果能像瞬間毀滅晨星聯邦人類一樣的針對異形的基因武器,他根本不需要逃跑。」
「所以,我去找他,比你去找他更安全一點。」
雲海耐心地解釋著。
「任何強大的超級生命體,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像我們面前這些剛剛被寄生的變異生物,包括生命之舟近前的生命星球上的那些變異生物,它們將來可能成長成為恐怖的星空巨獸,但它們現在不是。」
「薩蒙也是一樣,我不相信現在的它能有多厲害。」
「還有,我更不相信他們擁有能在瞬間毀滅我的基因武器。」
雲月還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你還是留下來吧。」
「我有一種預感,薩蒙不是這麼好殺的。」
「這次追擊,可能時間很短,可能時間會很長。」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抓住他。」
「有些事情,你和異形能幫我完成,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親自動手。」
「幫我照顧好雲江,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到這裡,雲海卻是不再給雲月說話的機會,隨後轉身飛向了「光角恆星系」外圍。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已經迅速消失的雲海,雲月又看向了雲江。
「他以前也是這樣嗎?」
雲江突然向雲月問道。
「呃……」
「他這樣的時候其實並不多,我原來差不多就是這樣。」
雲月想了想,認真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