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寒的二次進化,變得比以往更加的強大,這一點根本是不需要懷疑的。
不止是她,雲江也是一樣。
或許因為是血統的原因,雲江的進化更加的顯著。
沒有進化過的它,就像是一隻凶獸一樣,或許全副武裝的士兵可能也會重創、殺死它。
但是二次進化的雲江,發生了質的變化。
二次進化,讓它直接擁有了光速的速度,還有恐怖的力量。
它的進化,不只體現在了機動性和攻擊方面,防禦性也有了極大幅度的提升。
雖然更多的能量武器還能傷到它、殺死它,但近身肉搏,雲江已經跟進化了很多次的異形可以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結果,雲海很欣慰,而芷寒也很高興。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欣慰、高興的太早了。
或許是因為自打出生以來就一直被囚禁的緣故,雲江的排斥性非常的強。
對於芷寒,它很順從,雲海甚至懷疑它就像其它異形順從自己一樣,哪怕芷寒讓它去死,雲江也不會猶豫。
但這是它唯一的順從,除了芷寒,雲江排斥所有的一切。
在雲海面前,它默不作聲,哪怕芷寒明確地表示它可以和任何生物做自如的精神交流。
無論雲海對它說什麼,雲江都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換成雲葉也是一樣,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可,雲葉這個陌生的「堂姐」對雲江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在雲江面前,雲海表現出了極大的耐性。
這也是他心中對芷寒和雲江愧疚導致的,所以無論雲江對它是什麼態度,雲海都毫不在意,並且竭儘可能彌補著自己曾經錯失的那些東西。
沒有和雲月相處過,雲江卻把她叛逆的性子學了個十足,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它甚至拒絕了雲海想要將更多的能量基因植入它體內的建議,在確定了自己陌生的父親不會限制自己的自由後,它開始了自己在「異形聯盟」控制星域的流浪。
第一天,它就闖了禍。
面對出道於「薩爾那加族」的伽諾製造出來的具備母文明的「基地」、「飛船」以及一些建築,雲江變得瘋狂了起來。
在雲海和芷寒趕過來阻止它之前,它已經毀滅了「智能微觀文明一號基地」的三個船塢、四個深加工製造廠以及無數快要製造完成的戰艦。
並且,它還成功地引爆了一個「能源中心」,硬生生在環型的「一號基地」上撕出了一個一片狼藉的缺口。
緊急趕過去的雲海,並沒有通過行動來制止它。
相比用行動來制止雲江,如果能讓它對自己的抗拒、排斥少一些,雲江哪怕拆了整個「一號基地」,雲海也不會心疼——雖然他很清楚「一號基地」對伽諾來說也很重要。
愧疚的雲海可以這樣的寵溺,芷寒卻是不行。
在芷寒看來,雲江就是未來的「異形主宰」,雖然她更喜歡雲海可以和亘古永存的宇宙一樣活下去。
做為異形未來的接班人,芷寒對雲江要求的更多。
她可以寵愛雲江,但絕對不會寵溺它。
沒有意外,芷寒制止了雲江的肆意破壞。
而面對她的呵斥和訓斥,雲江沒有反抗,只是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事實沒有出乎雲海的預料,針對「一號基地」的破壞,只是叛逆的雲江的開始。
當雲葉帶著雲江去「一號生態圈」散心時,毫無徵兆,雲江突然狂躁起來,衝進了城市的空中交通要道中暴力地發作了。
一架架飛行器和一輛輛懸浮車,都被它拆成了碎片。
快要急瘋了的雲葉根本沒有辦法制止它,直到收到了伽諾消息的芷寒趕過來後,這才阻止了雲江。
根據事後統計,有兩千多人在雲江的狂躁破壞中受傷,還有一百零七個人死亡,其中還包括幾個「超級智囊團」的成員。
這件事情,讓芷寒憤怒不已。
她和雲月不同,芷寒雖然已經成了異形,而且她現在的人類狀態也只是擬態,但她的靈魂和意識跟雲海一樣,終究還是人類。
雲江這一次的所作所為,幾乎就和她以前深惡痛覺的權貴子弟一樣,更何況還搞出了這麼多的人命,這是芷寒萬萬不能接受的。
打是肯定不能打的,以雲江現在的防禦力,別說芷寒打不疼它,就算可以,雲海也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禁足就更不用說了,雲江自打出生後就一直被「禁足」,這已經給它的心理帶來了難以消磨的創傷,別說雲海不願意,芷寒肯定也不會這麼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過這難不到芷寒。
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那裡不停地抹眼淚。
看著梨花帶雨的她,雲海自然是心疼,但云江卻蠻不在乎。
直到芷寒搞清楚,雲江根本不知道流淚代表著什麼時,她差點沒氣暈過去。
「造成它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很難確定。」
「它如果只是一隻普通的異形,我相信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但是它是異形,同樣也是人類,雖然它並沒有表現出人類那一部分,但它的靈魂和意識跟其它異形不同。」
「長久以來的關押禁閉,長久以來幾乎就是完全的獨處,讓它的心理變得不正常了。」
「或許是缺乏安全感,或者是產生了空曠畏懼症,這些都是讓它變得瘋狂的可能性。」
「這只是其一,卻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生物基因控制晶片,它那段時間持續的刺激,可能已經對它的大腦組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所以,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時不時會變得狂躁起來。」
「如果是第一個原因,這還好一些。」
「心理上的創傷,是可以治療的,但是換成是大腦上不可逆轉的損傷,那麻煩就大了。」
看著在星球表面肆意殺戮的雲江,看著一隻只毫無反抗之力的凶獸被雲江輕易地撕成碎片,雲海的腦海中不禁響起了伽諾的聲音。
「哪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雲海牽住了芷寒的手,阻止了她打算下去阻止雲江的打算,同時發送出了信息。
別說雲江肆虐殺戮的目標只是一些伽諾培育出來的凶獸,就是換成人類、「星靈族」等等智慧生物,雲海也不會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