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是最聰明的人？」
「能夠準確地揣摩人的心理，在任何環境中都可以混得如魚得水，他就是一個聰明的人。」
「不善於和人交流，不擅長跟人打交道，但是邏輯類的問題他都能輕易地完成，在他的領域，他就是一個聰明的人。」
「可以寫出最優美的語言，可以譜寫出最動聽的音樂，可以做出最美味的佳肴，他們都是聰明的人。」
「只是憑藉著這些問題，我們就能找到聯合眾國最聰明的那些人嗎？」
加百利恆星系二號行星上，馬修將面前光屏上的所有題目反覆看了五六次，最終有些疑惑地看著托托米問道。
「詩人和作家，音樂家和廚師，這些不是我們需要的，雖然他們能豐富我們的生活。」
「我們需要的，是在未來這場戰爭中可以起到作用的。」
「而這些題目囊括了和戰爭有關的所有領域，只要他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只要他能通過第二輪和最後一輪的測試，他就是我們要尋找的人。」
「不要懷疑，馬修。這些題目來自於一個偉大的智能生命，異形主宰不會懷疑它的能力，我不會懷疑，你也沒有必要懷疑。」
坐在他的身邊，托托米認真地說道。
「你得了多少分？」
馬修點了點頭，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也算對托托米的性情有了一定的了解，按捺不住好奇的他探頭看向了隔壁的光屏。
「我這已經是第三次作答了，最好的分數還是第一次，也就是說第二次作答時，我以為自己能夠彌補錯誤得到更高的分數，結果反倒是偏離了正題。」
苦笑一聲，托托米一邊說著一邊調出了自己第二次作答的成績。
看著那個有些礙眼的數字，馬修就有些想笑。
這個數字，距離合格線差距還很大，翻上一倍的話才算是通過。
「管理一個文明和帶領這個文明作戰，看來還真是兩碼事情。」
「一個合格的領袖必然是一個優秀的管理者，但他未必就是一個優秀的戰爭學家。」
馬修安慰了托托米幾句。
「你來試試？」
托托米自然不是那種容易被打擊到的人，並不需要安慰的他用挑釁的目光看向了馬修。
「我的分數，一定比你高。」
馬修笑著說道。
「怎麼？就因為你是一個艦長嗎？就因為你經常征戰嗎？」
托托米不服氣地說道。
「好吧，我讓你心服口服。」
馬修笑道。
隨後，他進入了作答界面，在計數器開始時同時迅速地作答起來。
時間也是衡量分數的標準，這些題目馬修看了很多次，看的同時心中也思考過答案，現在正式作答時自然就是提筆就來。
托托米也不看他，在這個基地所有智慧生命當中擁有最高權限的他，直接調出了即時分數排行榜，隨後看起了他們的答卷。
愕然、若有所悟。
佩服、微笑。
托托米一邊看一邊有些感慨，無論哪個文明都不缺乏聰明人，他們欠缺的只是機會以及平台。
在他看到第十份答卷時，馬修的雙臂離開了光屏輸入界面。
他的答卷，已經提交了上去。
大約在十幾秒後，系統隨即給出了答案。
「看吧，我說分數一定會比你高。」
馬修有些得意地說道。
托托米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過還是沒及格。」
「我說，這會不會有些太苛刻了？」
自然清楚托托米眼神中的意思，馬修的得意變成了沮喪。
「我一個合格的星將都只有這點分數，那些還沒有接觸過戰爭的人，他們怎麼可能答出高分？」
瞬間後，馬修又皺著眉頭說道。
「你考慮到的，它都考慮到了。」
「整份答卷只得到了很少的分數，但在某些題目的作答上特別優秀，並且有自己獨特見解的人，系統也會特別標註記錄。」
「這些人，也是我們可能要尋找的人，他們也會進入第二輪的測試。」
托托米頭也不抬地應道。
「那還差不多，等等，第二輪測試跟第一輪一樣嗎？也是這種形式嗎？」
馬修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奇地問道。
「第二輪也是答題模式，不過跟第一輪相比，第二輪的題目就實際得多。」
「據我所知，第二輪只有幾道題目。」
「從蟲族寄生蟲對星盟聯合眾國的入侵，到異形文明與星盟聯合眾國這場戰爭，包括蟲族和異形文明將來的戰爭。」
「真實和模擬的結合，就是第二輪測試的情況。」
「而且就你給出的一些名單，包括智能文明最早對聯合眾國的調查，已經有一部分人被送到了這個恆星系，他們大概已經進入了第二輪測試了吧。」
托托米也不隱瞞他，實話實說。
「那第三輪也就是最終測試呢？」
馬修緊接著又問道。
「其實只有這兩輪，第一輪大概會篩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第二輪至少也是一半。」
「通過了這兩輪測試，這些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至於最終輪的測試只是一個藉口，根本不存在什麼面試，而這本身也是一個測試。」
托托米又調出一份幾乎滿分的答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同時回應道。
越看，他越是佩服。
不只是佩服這些作答者，托托米還對「智能微觀文明」參與這次測試的那些「子體」保持了一定的敬意。
同樣一道題，雷同的答案絕對避免不了，但不同見地的答案更多。
並不是選擇題這種模式，幾乎每一道題都是論述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子體」都針對不同的答案給出了幾乎完全精準、正確的判斷，光是這一點就讓托托米敬佩不已。
「這些人，都要離開嗎？」
「我的意思是最終篩選出來的人？」
該問的都問了，馬修猶豫了一下，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當然，針對你們對環境的要求，智能文明已經在我們的星域挑選了幾顆合適的星球在改造當中了。」
「按照它們驚人的創造力和速度，估計沒等我們測試結束，它們就會完成生命星球的改造和城市的建設。」
「到那時，他們只需要直接住進去就可以了。」
「相信我，他們會比在這裡生活的更好，更完美的生態環境，更優質的服務，更舒適的生活。」
「他們能幫到我們，所以我們並不介意為他們提供更好的生活。」
托托米隨口應道。
「那這裡呢？」
「剩下的人怎麼辦？就這樣看著他們陷入戰亂當中？」
馬修馬上又問道。
「想要避免戰亂，智能文明就要強力介入、干涉。」
「你覺得這種情況，他們能接受嗎？」
側過了頭，托托米看向了馬修。
「是選擇被智能文明直接暴力干涉，還是在他們度過這段最艱難的黑暗時代，重新組建不同的文明。」
「如果換成是你，馬修，你會怎麼選擇？」
表情凝重地看著馬修，托托米認真地問道。
張了張嘴，馬修卻是什麼也沒有說，最終黯然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