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水淼出事了

  禾日復的「私人醫院」,是有跟卿溪然報備過的,卿溪然也同意了,他要什麼,卿溪然就吩咐曲陽,給他找什麼。

  比如一些最基本的病床、病曆本、醫生護士的制服,這些在開發區的醫院都有,因為沒人要,所以都很多。

  但是一些消毒工具,比如消毒棉花、棉簽、繃帶,以及藥品,這些是沒有的。

  所以禾日復提出來,想要研發一些消毒止血化膿等方面的膏藥,讓外出的人方便攜帶,受了傷,隨時可以取出來用,這個卿溪然絕對大力支持。

  就是節衣縮食,也要資助禾日復啊。

  所以曲陽現在的任務又重了,除了要出去找種子外,還要找一些空掉的瓶瓶罐罐,將來可以用來裝禾日復用中草藥熬製成的藥膏。

  聽著別墅外,有業主在敲碎水泥石子路面的聲音,12棟別墅里,擺滿了錫絲與洛鐵的木桌子上,手機屏幕亮起。

  卿溪然停下了手中的刻刀,滿臉蒼白的取下了防磨手套,拿起手機掃了一眼,又是緒佑打來的。

  她按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問道:

  「什麼事?」

  「你忙什麼?忙了一夜?」

  他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在窗外朦朦朧朧的灰黑天色中,顯得格外清冽。

  「忙著怎麼才能更乾脆利落的殺死闖入者。」

  卿溪然回得理所當然,她一隻手提著刻刀,一隻手拿著木頭牌子,看了看腦子裡的時間,問道:

  「你怎麼醒這麼早?」

  「廢話,我跟你一樣,一夜沒睡。」

  電話那頭,緒佑打了個呵欠,上廁所撒尿,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與卿溪然閒聊道:

  「你今天一整天都準備幹什麼?要不要帶咱閨女出城,我帶她去坐坦克車。」

  「誰閨女?」

  卿溪然一臉黑的聽著手機里的撒尿聲,這個男人還能更不要形象一些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嘴炮占她便宜,還滿嘴跑火車。

  「你閨女你閨女。」

  聽著卿溪然要生氣了,緒佑趕緊抖了一下,尿完了,一臉皮笑道:

  「那你帶你閨女出來不嘛?我剛好忙完,這裡有幾輛廢坦克要修。」

  「不出來,我忙!昨天農貿市場轉了一天,我忙著改造房車,還打算種點菜。」

  她這話一說完,緒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有些氣不打一出來似的,說了一句,

  「你倒是會過日子。」

  社會秩序都亂成這樣了,她倒不緊不慢的弄了輛房車,還打算在末日裡種菜!!!

  「那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開始種菜,一個月後就能吃了,但是一個月後,湘城還指不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說著說著,卿溪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緒佑說一下,便又道:

  「你是不是也該發動發動你的手下,訓練之餘,一人負責一塊責任田,我琢磨著,最多明年三月份,你看著吧,湘城再也翻不出一點吃的了。」

  她會不會手太長了,如今還管到緒佑的駐防隊裡去了?

  她的話是不是有點多?

  卿溪然雪白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微微蹙眉。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有些難以言喻的矛盾,竟然在說出這話後,又覺得自己哪裡沒說好,反反覆覆,甚至還有些奇怪的忐忑。

  所以,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讓自己變得一點兒都不理性。

  只聽的緒佑在電話裡頭輕笑,自然道:

  「成啊,要不要我把湘城駐防的訓練表,和五個營地的布局發給你,你來給我弄個陣,跟你院子裡的那個一樣,人進來就迷路,怎麼都摸不進我營地里來的那種。」

  他知道卿溪然院子裡的劍麻,是一個陣,只要長成,萬敵難入,只是可惜還沒長成,就在冬天的時候被顧鈺的人破壞了。

  當然,顧鈺的人也廢了一批,據禾日復說最嚴重的兩個,怕是將來得瘸腿。

  在大局勢之下,這兩個安檢留下的永久性創傷,實在不值一提,顧鈺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傷員現在在禾日復的「私人醫院」里養著,顧鈺手裡的所有安檢,在缺醫少藥的開發區,都只能被迫放到時代小區禾日復的「私人醫院」里療傷。

  但這件事,也教緒佑看到了這個植物陣的厲害之處。

  他說話從來不像卿溪然那般,拐彎抹角的說,要什麼,緒佑就直接說,反正卿溪然也不是外人,他就擺明了,要卿溪然給他弄個植物陣。

  還要能耕種的那種。

  卿溪然一口應了,又聽緒佑聊了聊他這回對抗變異怪發生的閒事,逐漸亮起的天色中,卿溪然手裡的警示牌刻好了。

  時間並沒有變快,只是因為聽緒佑說話,讓卿溪然覺得時間走得快了。

  她靜靜地思索著自己的這些小變化,等緒佑說得口乾舌燥了,才催促著他掛了電話,她起身出去掛牌子。

  天色已經大亮,文靜抱著還在睡覺的洋洋過來,她要給卿溪然做飯,洋洋還沒醒,就先把這孩子抱過來,放到卿一一的床上,和卿一一一起睡。

  卿溪然拿著個根繩子,整在往鐵門上系牌子,洛北走了過來,有些為難的看著卿溪然,說道:

  「卿小姐,大門口那個叫彭袁英的又來了,說是你的父親出事了,想見你一面,還…還提了好多的行李,哭喊著求卿小姐收留她們母女。」

  洛北有給毛哥發信息,zhaoshyacom但是毛哥並沒有回他,那個彭袁英之前來過一次時代小區,當時帶著李曉星,倆母女在時代小區的後門各種撒潑,導致洛北至今都還記得這兩個女人。

  本來關於彭袁英的事,是無論如何都煩不到卿溪然這裡來的,畢竟「毛哥」的命令在這裡,時代小區的大門口,沒有採集面部資料的,誰都進不來,二期的後門又有暗恙等駐防守著。

  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但是彭袁英哭得好可憐,口口聲聲說水淼出事了,說水淼就是卿溪然的親生父親,她是卿溪然的媽媽。

  現在就希望女兒能收留這個媽媽和妹妹,順便一家人一起想想辦法,救救水淼,再別無所求。

  卿小姐的親生父親出了事,誰都不敢擔這個責,所以洛北只能來找卿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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