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審判之劍
大部分貴族都認罪了。
但西瑪·林奇仍然站在那裡,面對群情激奮的民眾,躊躇不前,她害怕被霍利報復,又害怕憤怒的民眾會把她撕成碎片。
突然,霍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西瑪,你可知罪?」
西瑪猛地一激靈,條件反射的向前走了一步,面對著杜格,高聲道:「我有罪,我不該為了一己私利,聯合父親陷害霍利·阿勞斯,請霍利寬恕我的罪惡……」
說著話。
她的眼淚已然順著臉頰流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充斥著懊悔和悲痛。
但仔細看,她看向杜格的眼神卻充滿了驚恐。
西瑪·林奇的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有心閉上嘴巴,或者改口說一些別的,但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那張嘴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一樣。
而且。懺悔完陷害霍利的事情之後,她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流著淚繼續:「霍利王,我有罪,我修行魔法的時候,毀壞了父親最心愛的法杖,卻把罪責推給了我的魔法老師蘭特內斯,導致他遭受了父親的懲戒,我在這裡要向他懺悔,希望他可以寬恕我的無知……」
林奇大公詫異的看向了自己女兒,微微皺眉,什麼情況?
不是商量好了只說陷害霍利的事情嗎?
扯這麼遠幹什麼?
西瑪看到了父親的眼神,她焦急的沖林奇大公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杜格,嘴裡卻自顧自的說著毫不相干的話:「一年前,我用魔法擊殺了一隻無辜的夜貓,我要在這裡向它懺悔,希望它的在天之靈可以原諒我。」
神力嗎?
林奇大公恍然清醒過來,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西瑪被霍利控制了!
而且,霍利使用的顯然不是黑魔法。
黑魔法的確有操控人心智的法術,但沒辦法如此精準的控制一個人說出自己的罪惡,而且不影響其他的思想……
那麼,就只剩下了一種解釋,邪神的神力。
林奇大公打死也不相信霍利被海神賜予了神力。
海神掌控著所有的海洋,是最高等級的神靈之一,怎麼可能把把神力賦予一個人渣。
不管霍利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林奇大公內心深處都認定杜格被邪神降臨了。
只有邪神才會玩弄人心,使用那麼噁心的法術。
海神常年生活在水裡,怎麼可能允許他的信徒如此糟踐水系法術……
眼瞅著西瑪把她十六歲觀看侍衛洗澡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林奇大公終於忍不住了:「霍利王……」
西瑪看向杜格的眼神也轉為了哀求。
杜格微微一笑,停止了審判。
西瑪·林奇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長長鬆了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看向杜格的眼神重新轉為了驚懼,父親說的沒錯,霍利絕對被邪神附體了。
恥辱!
將來她一定要尋到一位正義的神靈,揭穿霍利的真面目,把今日的恥辱全部奉還到他的身上……
杜格看著她,微微一笑,對技能的使用方式瞭然於心,技能的操作還真是簡單啊!
世人皆有罪!
又有誰真正的問心無愧?
有此神技,誰還能在他面前抬起頭來?
不想被他審判,就只有遵紀守法,做一個正直良善之人。
正直的風氣終於要被他帶起來了。
而且,鐵面無私會強制目標懺悔自己的罪惡,這就等於占住了他們的嘴。
不會瞬發的魔法師在他面前全都廢掉了,雖然是個雞肋功能,但聊勝於無……
……
西瑪·林奇懺悔完自己的罪惡之後,斷頭台下的民眾們情緒緩和了許多。
畢竟。
西瑪·林奇最後的懺悔是偷看侍衛洗澡,那的確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還可以算成一件趣事……
此時,杜格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頂峰,已經沒有人在乎他之前犯下的那些小小的罪惡了。
何況。
他還是為了救人。
「霍利王,你打算如何處置這群罪人?」斷頭台下,混在人群中的歐雷大聲喊道,「要送他們上斷頭台嗎?」
「不,我打算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杜格道。
又是一陣騷亂。
顯然。
民眾們並不滿意杜格的處理方式,貴族們有權有勢,一旦放他們離開,那麼最終遭受苦難的還是他們。
……
「霍利王,請你殺了他們,他們的罪惡只能用鮮血來抵消。」
「他們甚至曾經想要殺害了伱。」
「為什麼,霍利王,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次的托是雷格,他高大的塊頭在人群中分外顯眼,他揮舞著手臂,「他們不配活在世上。」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人們的情緒又被調動了起來。
如果不是懾於杜格的威嚴,他們早衝上斷頭台了。
林奇大公等貴族瑟瑟發抖,把渴求的目光投向了杜格。
他們的武魂被封印,能否活命全在杜格一念之間了。
杜格伸手下壓,目光依次掃過台下的人群,騷亂聲隨著他的目光漸漸平息,最終恢復了安靜。
「我知道他們犯下了天大的罪惡,最好的結果也是把他們送上斷頭台。」杜格環視眾人,道,「我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我比你們更想處置他們的罪惡,但我預見到了可怕的後果,殺了他們卻會為我們帶來更多的災難。」
「什麼災難?」拉瑟問。
「戰爭,可怕的戰爭。」杜格看了他一眼,道,「殺了他們,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子嗣會發動復仇之戰,他們不敢針對我,卻會把矛頭對準你們。我一個人的力量哪怕再強大,也不可能保護所有人,我不希望用你們的生命,來換取他們這些骯髒的生命。」
一陣騷亂過後,台下重又陷入了沉默,許多民眾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群人裡面有公爵,有伯爵,還有王子。」杜格繼續道,「在這個國家,還有更多的貴族跟他們一樣,一旦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傳播出去。他們也會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的審判會落在他們的頭上,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我,只有殺掉我,他們才能活的安穩,睡得踏實。
當琉森王國的騎兵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又有誰能抵擋的住他們?即便你們有勇氣,有信心去對抗強大的敵人,可最終又會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死在這一場本不該出現的戰爭里……
曾經,我為了阻止戰爭,不惜主動赴死。又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理想,讓這一片土地陷入一場新的戰爭?那時,災難之神和死神會笑破肚皮的。」
「霍利王,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繼續欺壓在我們頭上嗎?」一個聲音悲憤的問,這次,不是杜格找的托,「為什麼他們犯了罪,就可以不用付出代價?就因為他們是貴族嗎?」
「不,沒有誰比誰的生命更高貴。」杜格看了他一眼,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而他們的代價就是用生命守護這片土地,用他們的能力保護你們,直到所有人成長起來為止。」
「他們怎麼可能甘心保護我們?」有人問。
「因為有我。」杜格的表情格外嚴肅,道,「就像戰爭開始,我無法保護你們所有人一樣,他們也阻止不了我對他們的懲戒,一旦他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我的懲戒就會落到他們頭上。
除非他們放棄他們經營多年的家業,離開這片土地,否則,沒有人能夠逃過我的懲罰。
對這一群貴族來說,讓他們放棄自己的領地,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就算他們逃走,除非他們隱姓埋名,從此不再出現,否則,只要他們露頭,我的懲戒之劍照樣會落在他們的脖子上。」
杜格猛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劍,高高舉起:「這柄劍,就是懸在所有罪惡之人頭頂上的審判之劍,凡背叛者,必定死在此劍之下,雖遠必誅。」
沒錯。
擁有了進階技能後,杜格又準備打造衍生物品了。
衍生物品必須具備特殊的意義,那麼這群貴族,以及任何犯罪的人,被這柄劍殺死後,都會為這把劍賦予特殊的含義。
人性自私而且愚蠢。
杜格堅信,肯定會有不長腦子的跳出來背叛他,最終被他的劍審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