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換黃金解鎖超市,江斐第二天起得很早,先去了2203還盤子,便穿好防護套裝,獨自下了樓。
二樓的人少了一半。
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沒有領到物資的,在等橡皮艇和木船回來。
社區的林博不在,換了一個生面孔和馮晨露工作。
發現江斐下樓,馮晨露拿起記錄本朝她走來,笑道:「正好你下來,我就不爬22樓去找你了。」
「我們要統計A棟的倖存者,你和你的朋友住在哪戶?都叫什麼名字?」
「我叫江斐,2202的住戶,陸昱2203,肖初夏2201,凌昭睿2103。」
馮晨露低頭一一記下,委婉開口:「從今天開始我和林博會管理A棟,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你可以來找我。」
好歹和林博做了一年的同事,馮晨露深知對方有多麼的記仇小心眼。
昨天她說了林博一句,林博今天就稱病請假,把工作都丟給了她。
2202年紀小,又是一個人住,萬一被林博欺負了怎麼辦?
女孩子當然要幫女孩子!
剛到A棟的馮晨露,還不知道22樓的惡名,把江斐當做了比她小的妹妹。
江斐回了一聲「好」,乘坐著充好氣的橡皮艇離開了玉蘭苑。
中央廣場的噴泉區在最東面。
周圍的樹木被水淹沒了一大半,只剩樹枝露在外面,可以用來固定橡皮艇。
官方每天都會在中央廣場噴藥,清理水蛇,所以這裡幾乎看不到蛇蟲毒蚊的影子。
今天來自由交易的人並不多,江斐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停好橡皮艇,拿出昨晚連夜寫的牌子,放在了身邊。
紙殼上用紅筆寫著——
【收黃金,水下金屬探測儀,潛水服,以物換物】
第一次交易,江斐沒拿太多東西,只在橡皮艇上擺了5盒自熱火鍋,2個700ml的洗髮水,10個能量棒,1個腳踏發電機,都是現在已經找不到的物資。
然而,江斐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一個客人。
就在她無聊的昏昏欲睡時,戴著防護面罩的男人,劃著名塑料大澡盆過來了。
「小姑娘,我這有個金戒指,能不能換你所有吃的?」
男人掏出金戒指,做工粗糙,顏色很淺。
江斐都不用收進超市,就知道是假貨:「我只收真黃金。」
沒想到江斐會一眼看出來,男人尷尬地笑了笑:「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消息,你給我一個能量棒。」
「你不用怕我騙你,我先告訴你,臨城的商業街,有一家叫un的店,他家三層樓,賣的都是潛水裝備,還有水下金屬探測儀。」
說到這,男人壓低了聲音:「un的老闆在颱風前就去旅遊了,店裡一直關門,你可以晚上偷偷去拿,不用花一分錢。」
聞言,江斐扔給男人一個能量棒。
無論消息的真假,男人都給她指了一條路。
之前水位太高,商業街一般都是兩層三層的店鋪,早被淹了,她就忘了還有一個0元購的好地方。
今天晚上去看看。
男人拿到能量棒卻沒走,往前劃了點,靠近江斐的橡皮艇。
江斐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船槳。
「我有點不想要這個了,能換成餅乾嗎?」
「咦?你這裡沒有啊,那算了……有蜈蚣!」
男人突然大喊了一聲,實際是想快速搶走橡皮艇里的自熱火鍋。
手還沒碰到,江斐快速一揮。
「啊!」
伴隨著嘩啦聲,男人被打落進水裡,這回是真叫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咬我!快讓我上去!」
男人抓著能量棒想爬上橡皮艇。
江無情直接用船槳把人推遠。
回你澡盆里去!
上不去橡皮艇,男人不得不去撈自己的澡盆。
好不容易爬了進去,軍綠色的橡皮艇也過來了。
「自由交易區禁止生事,你們誰先動的手?」
男人倒打一耙:「當然是她!」
「我過來想看看紙殼上寫的什麼字,誰知道她二話不說就把我打進了水裡,同志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的腳都被蜈蚣咬了!」
江斐:「是他想搶我的東西。」
「他手裡拿的能量棒就是我的。」
男人一僵,心虛地狡辯:「這是我自己的東西,你說是你的,你有證據嗎?」
「有啊。」江斐不慌不忙地拿起其他能量棒:
「我就怕有人會搶我東西,占為己有,所以在來之前,用紅色記號筆在每個包裝袋上都畫了一個圓圈。」
軍人拿過能量棒檢查,確實與江斐說的一樣:「官方有規定,搶奪物資者,失去進入自由交易區的資格。」
男人慌了:「我沒有搶能量棒!這是她跟我換的!我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江斐學著男人剛才的語氣反問:「你有證據嗎?」
男人一噎。
他又沒有錄音筆攝像頭,怎麼證明?!
這時一艘衝鋒舟靠了過來。
坐在上面的人,正是徐千堯。
「怎麼回事?」
軍人講了一下大概。
徐千堯瞭然:「把他帶出去吧。」
男人哭喪著臉被軍人帶走。
徐千堯看向江斐:「雖然你沒錯,但自由交易區不允許動手,下次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官方來幫你解決。」
「那個……江小姐你之前說在學校看了一本小說,是哪個學校?」
「臨城建築大學。」
江斐直白地戳穿了徐千堯的心思:「你是想找那本小說吧。」
「小說是我幾年前看的,現在應該已經沒了。」
「上次我只是想起來跟你說說,跟現實沒有關係,你也告訴我了,那都是假的。」
想套徐千堯這種人的話,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如果是假的就好了。」徐千堯嘆了口氣,小聲復道:
「上次我跟寧局長聊天,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結果當天接到消息,專家預測我們會迎來寒潮,上面都已經採取措施了。」
「寧局長也警惕了起來,特地派人檢測水質,發現了蚊卵,我們這才及時控制住毒蚊。」
徐千堯大大咧咧地說著。
江斐懸著的心放下。
原來是巧合,不是有人跟她一樣重生了。
「徐隊長!寧局長找你!」
聽到有人喊自己,徐千堯應了一聲,對江斐道:「你最近少出來,我們誰都不知道天氣什麼時候會變冷。」
這丫頭是奶奶的救命恩人,能照顧就照顧一下。
徐千堯走後,江斐思考著要不要收攤,突然一根鐵叉從身側伸過來。
鋒利的鐵叉,隨時會扎進她的橡皮艇。
「不許喊不許回頭,把你橡皮艇上的物資都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