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對店員點了點頭：「你認識我？」
「不認識，就是看見貢獻卡上的字母，隨口一猜。」
店員微笑地說著謊話，重新輸入了刷卡機器上的數字。
孔琳蘭給過她們平安小商場員工的名字。
只要平安的人來軍方店買東西，就翻三倍的價格賣。
「女士，一斤陳米是12貢獻點。」
「這是你的貢獻卡，請收好。」
「謝謝。」江斐拿著袋子和貢獻卡離開店鋪。
走出一段距離，跟江斐來的那些顧客才開口議論。
他們剛才站在門外，將江斐和店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江老闆你被那店員騙了，我昨天剛買了兩斤陳米，才花了8個貢獻點。」
「沒想到江老闆說的竟然是真的，軍方店在故意針對平安的人。」
「有可能每家店的價格不一樣呢？」
「不可能，軍方店的價格都是統一的，而且只有基地長和負責人可以調整店內的價格。」
「如果店員私自調高價賣貨，撈油水，是要吃槍子的，沒有上面的人命令，店員根本不敢違反規定，除非是不想活了。」
「這事十有八九是孔琳蘭讓店員乾的，畢竟基地長不會損壞軍方店的聲譽，他也沒有理由針對自己的合作夥伴。」
提起孔琳蘭，眾人紛紛吐槽。
江斐這才知道，孔琳蘭有多黑心。
以前居民不給孔琳蘭送禮，就買不到蔬菜肉製品。
大米都變紅滋生出黴菌了，還原價往外賣。
有顧客反應會吃死人，孔琳蘭卻冷嘲熱諷，讓他們買不起就滾。
什麼以次充好，捆綁銷售的事更是多得說不過來。
那時候程平威被蟲災，極寒，高溫等天災，搞得焦頭爛額，沒有多餘的精力管軍方店的事，他們一個普通人，也沒機會接觸到上面的人。
為了活著，只能忍氣吞聲。
後來平安小商場開業，搶走了不少顧客，孔琳蘭想留住客流量，才逐漸取消捆綁銷售，提高了商品的質量。
眾人對孔琳蘭的意見非常大。
「不知道基地長怎麼想的，選了這麼一個黑心腸的東西管理軍方店。」
「江老闆你要是去找基地長告狀，我們這些人都可以給你作證。」
他們也希望軍方店的負責人，能換一個真正負責的。
說話間，眾人回到商場，該結帳的結帳，該買東西的買東西。
江斐去了收銀台，小聲對蘇流遠道：
「要是一會孔琳蘭的親戚朋友過來買東西，有顧客好奇平安賣他們高價的原因，你就像我剛才那樣做。」
「記得換一家軍方店，附近的那家糧油店我去過了。」
蘇流遠隱約猜到了江斐的目的：「你想讓顧客都變成我們的人證？」
江斐點了點頭：「明後天我再去氣一氣孔琳蘭，逼她鬧到基地長那裡。」
「等基地長來怪罪我們，我們就把高價的事說了。」
「以受害者的身份，還有基地長對我們的愧疚，要點補償。」
「比如江小石去育才院的名額。」
她原本是想讓孔琳蘭的親戚朋友去收拾對方。
剛才有顧客質疑她在撒謊，才改了計劃。
利用孔琳蘭和這次高價的事，拿到育才院的名額。
如果有黃金就更好了。
蘇流遠聽得豎起大拇指：「除掉了孔琳蘭，還算計到了基地長。」
「隊長你是我見過最陰險的人。」
江斐：「……」
不管，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行動力超強的江斐，第二天一早，就從超市倉庫取出一輛腳踏式三輪車。
裝上50瓶500ml的五穀雜糧粉，1台刷貢獻點的機器，1個手持喇叭。
江斐又拿出紙殼和記號筆，寫上「平安流動攤位」，掛在了車廂的尾端。
隨即，用對講機聯繫了莫言安。
「孔琳蘭平常在哪家店？」
莫言安：「福滿路的軍方超市，她只待在那裡。」
「江斐姐姐你要去找孔琳蘭算帳？」
「不，我去搶生意。」
說完，江斐切斷通訊，騎著三輪車前往福滿路。
前兩天還繁花綠草茂盛的路邊，如今放眼過去，儘是枯枝敗葉。
因為植物變異出現的蝴蝶，蜜蜂，麻雀等昆蟲鳥類，也消失不見，仿佛重新躲藏了起來。
不知道世界什麼時候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江斐想著，騎到了軍方超市的門口。
軍方超市總共有三層，面積跟小商場差不多，是基地最大的一家軍方店。
透過玻璃大門，可以看到一樓零星的顧客。
比小商場的客流量差遠了。
拿起喇叭，江斐按下錄音鍵：「平安流動攤位第一天營業，一瓶500ml的五穀雜糧粉只要1貢獻點，養生美顏飽腹，一碗堪比一頓飯。」
「超低活動價，僅此一次，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江斐將喇叭放在後面的車廂上，循環播放。
喇叭的聲音很大，在店的顧客和員工都能聽見。
顧客們不由走出來詢問。
「平安小商場一瓶雜糧粉1000g黃金起步，你怎麼賣得這麼便宜？」
「瓶子裡裝的是五穀雜糧粉嗎？不會是你拿什麼東西冒充的吧？」
「我認得你，你是平安的老闆，江斐。」
江斐隨便拿了一瓶五穀雜糧粉打開，在掌心裡倒出些許的粉末：「你們可以聞聞，是黑芝麻的香味。」
「流動攤位是我新推出的售貨方式，今天第一天營業，又是新品黑芝麻粉，所以價格很低，明天就恢復正常價格了。」
有人聞了聞江斐掌心的粉末。
確實是濃郁的芝麻香。
「給我來三瓶。」
「我也要！」
「終於能花貢獻點買平安的東西了，我要十瓶！」
「別急，一個個來。」江斐給他們刷卡算帳。
軍方超市的顧客本來就少，江斐還在外面拉人，不一會，店裡只剩下員工了。
其中一個員工去頂樓的辦公室找孔琳蘭，說了門口發生的事。
一聽江斐上門來搶生意，店裡的顧客全沒了，孔琳蘭憤怒地走下樓。
三輪車已經被人們包圍。
孔琳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了最前面，質問江斐：
「你不在平安賣你的貨，反倒跑來軍方店的門口賣，你什麼意思？是想把顧客都搶走嗎？！」
「現在馬上騎著你的破三輪車給我離開！」
江斐：「我在哪賣貨，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干涉我。」
「更何況基地允許居民擺地攤，我在馬路邊賣貨，跟你有什麼關係？」
說著，江斐調高了喇叭的音量。
路過的行人也被吸引來了。
孔琳蘭氣得臉色鐵青，剛要開口，驀地被旁邊的人擠到後面。
「你不買就讓開，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先來的，你憑什麼站我前面？」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的孔琳蘭，又被人擠了出來。
戴的眼鏡歪了，鞋跟還差點折斷。
眾目睽睽下，不能用強硬的手段趕走江斐，孔琳蘭憋屈地回到了軍方超市。
正苦惱該怎麼解決，店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