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安走到江斐面前,看向一旁的陸昱和肖初夏:「可以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嗎?」
兩人回酒店等江斐。
「江斐姐姐,基地長已經同意援助安全所,藥品和物資大概兩三天能整理完裝車。」
「我準備後天出發去禹城取貨,從京都開車到那裡,往返一趟需要三四天,你肯定趕不回來與寧局長匯合,所以我來問問你的想法。」
「如果你想和寧局長他們一起回安全所,那我就告訴基地長,晚幾天裝貨。」
「不用,讓他們先走,安全所急需這批藥品物資。」
江斐有些好奇:「你在京都的地位很高,完全可以派保鏢去取你的貨,為什麼一定要與我合作?」
害怕中途被搶劫嗎?
但莫家的武器應該不少吧。
「那些貨,不能讓基地的人知道。」莫言安輕聲開口:
「基地不像你看到的那麼平和。」
「這裡的勢力分為兩派,世家與軍方,所有人都想爭最高的權利,包括我。」
「可基地長有意控制每家的武器數量,一旦他覺得會構成威脅,就會以各種理由收走。」
「世道不太平,手裡有槍有糧,我才能安心。」
聞言,江斐感到可笑。
天災一降臨,權利算個屁?
這些上層的人,當真是閒得沒事幹。
突然少年精緻的臉龐放大在眼前。
「希望江斐姐姐會幫我保密這件事。」
「我們現在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其中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江斐對外說了,那他就曝光她的特殊能力。
江斐點頭答應,實際根本不怕莫言安。
吃了忠誠丸,他這輩子都不能背叛自己!
莫言安知道她能憑空取物,江斐光明正大取出一大箱珠寶首飾放在地上。
「有空幫我賣了,全部換成金條給我。」
省得她來回跑了。
「還有,那個尤家的尤承宇找我的麻煩。」
江斐將尤承宇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莫言安。
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我會處理好的。」莫言安眸色微沉。
那一家子,確實討厭。
一個總喜歡跟他比,一個想法設法地黏著他。
該好好教訓了。
—
回到酒店,江斐把要去禹城的事情跟陸昱和肖初夏說了。
取貨的任務,說成了護送莫言安。
「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也可以先和寧局長回安全所。」
「寧局長他們三天後就出發回去了。」
肖初夏:「我陪小姐姐去禹城。」
「我槍法比以前好多了,膽子也大了,不會拖後腿。」
「萬一路上有什麼事,我是護士,還能幫忙治療包紮。」
江斐沒反對。
小話癆帶在身邊,她也不用擔心對方。
見陸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江斐問道:「怎麼了?」
「我想中途去一趟昌海,取家裡的東西,順便看看組織的地點有沒有更改。」
禹城和昌海都在一個省,距離差不多四百多公里。
他家的安全程度,不次於蘇流遠的荒山別墅。
蘇流遠家都沒事,那他家應該也不會受到天災的影響。
「那到時候我跟莫言安說一聲,咱們去一趟昌海。」
話落,江斐去204找寧局長,將對兩人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寧局長給三人批了長假,囑咐道:「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雖然莫少爺幫了安全所很多,但你們別拼命,遇到危險能跑就跑。」
人情哪有自家孩子重要。
「對了,徐千堯和同志們讓我謝謝你,給他們買了新衣服。」
「大家好久都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了,還說要給你物資。」
江斐拒絕了:「難得來一次京都基地,就當是送他們的紀念品。」
有機會再薅點莫言安的羊毛。
這隻小金羊是真的肥!
江斐想著,回201休息。
—
深夜。
腳底倏地湧上一股涼意。
躺在床上睡覺的江斐,不由裹緊了被子。
下一秒,唰地睜開了眼。
氣溫一直是38℃,她已經習慣高溫,所以平常只開窗戶通風。
沒開空調,怎麼會有涼氣?
房間沒有氣溫溫度計,江斐從超市倉庫取出一支。
當看見溫度計顯示19℃,頓時坐了起來。
上一世,病毒過後,氣溫驟然下降,直到15℃,人類迎來了前所未見過的大冰雹。
大到可以砸扁汽車,砸破一些老房子。
不知道這一世,會不會也是15℃的時候降臨。
基地的建築很堅固,酒店的停車場是在室內,能抵擋大冰雹的襲擊。
但出遠門肯定是不行了。
明天得找莫言安延遲出發的日期……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江斐的思緒。
「小姐姐,是我。」
聽到是肖初夏的聲音,江斐下床去開門。
肖初夏也因為氣溫下降冷醒了。
身披著被子,懷裡抱著枕頭,眼巴巴地望著江斐。
「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白天還說膽子大了,晚上就啪啪打臉,肖初夏有點不好意思。
江斐眼裡閃過無奈,側身讓小可憐進來。
次日睡醒,便下樓找到在前台的邱秋經理,詢問莫言安的住址。
得知江斐要找莫言安,邱秋拿出對講機。
「昨天氣溫一夜下降了十多度,江小姐出去容易感冒,如果不是必須要當面談的事情,可以用對講機聯繫莫少爺。」
邱秋貼心地幫江斐調到莫言安家的頻道。
江斐正要呼叫,身後傳來徐千堯的喊聲。
「幫忙開一下門!」
前台的人立刻跑過去開門。
徐千堯扶著一個虛弱的同志走進來。
同志垂落的手臂纏繞著厚厚的紗布,滲出輕微的鮮血。
裸露出的皮膚上,全是被毆打過的淤青。
徐千堯的臉上也掛了彩。
江斐幫忙扶住同志:「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們剛從那裡回來,一個好心人幫我們付了看病的貢獻點。」
「我和小海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說到這,徐千堯又氣又自責:「怪我太衝動,連累了小海。」
「要不是我氣不過,動手打了尤承宇,我們也不會被他的保鏢們圍毆。」
一聽跟尤承宇有關,江斐蹙起了眉:怎麼回事?」
「氣溫突然變得不正常,我就和小海出去打探一下情況,誰知半路遇到了尤承宇。」
「他冤枉我們偷他的東西,要搜身檢查,我們本來不想惹事,很配合他們。」
「可尤承宇沒完沒了,要求我們脫光所有衣服,赤身裸體回來,還說一些難聽的話,我氣不過,就打了他一拳。」
「尤承宇帶了不少保鏢,我們兩個人,又沒拿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斐逐漸攥緊了拳頭,目光冰冷。
徐千堯和小海跟尤承宇無冤無仇,對方卻主動來找他們的麻煩。
估計是因為她昨天找了莫言安。
莫言安絕對是對尤承宇做了什麼。
尤承宇不敢再來找她,就以這種方式發泄報復。
這帳,必須討回來。
「我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徐千堯拉住要走的江斐:「你別衝動,尤家背景不小,物資還沒有運走,我們不能在基地鬧事。」
並非是畏懼尤家,而是害怕那批給安全所的物資會受到影響。
不然他就回來叫同志們拿槍去幹了。
江斐掙脫徐千堯的手:「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