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給鬼住，也不給你們住。」

  「再來我這裡鬧，刺激我，小心我犯病砍人。」

  江斐作勢舉起菜刀。

  菜刀上還殘留著鮮血，小管等人害怕地後退。

  一時間，沒有人再敢上前。

  2202不好惹，有男人打起了隔壁的主意：

  「要不，我們去問問2203……」

  咻——！

  一支飛鏢針穿過人群，扎進男人的耳垂。

  「啊啊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陸昱，倚靠著牆，手裡還把玩著一支飛鏢針：「我和江小姐是一家醫院的病友。」

  「安靜點，別讓我發病。」

  男人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叫一聲。

  眾人徹底怕了，慌亂地往樓下跑去。

  媽的！22樓是瘋子窩吧！

  小管還想說什麼，見江斐舉刀朝他走來，只好先逃跑。

  走廊恢復了安靜。

  陸昱叫住了要走的江斐：「合作嗎？」

  「這場暴雨已經變成了洪災，我們需要足夠多的物資，度過這段時間。」

  「我有橡皮艇，可以出去找物資，但現在世道不安全，我需要一個隊友做我的後盾。」

  「誰找的物資就歸誰，不用平分。」

  鄰居身手不錯，又敢殺人，適合做他暫時的隊友。

  江斐同意：「那就今晚吧。」

  外面差不多亂了，說不定可以撿很多黃金。

  突然陸昱抬起手。

  飛鏢針咻的扎進了樓梯口大門上的玻璃。

  站在門後的肖初夏，瞬間腿軟倒在地上：「我我我跟剛才那些人不是一夥的！小姐姐可以幫我作證！」

  江斐過去扶起肖初夏，對陸昱解釋：「她是21樓的住戶，肖初夏。」

  「抱歉，剛才嚇到了你，我是2203的住戶陸昱。」

  陸昱面帶微笑，幽沉的眸色卻比深夜還要寒涼。

  肖初夏有點怕陸昱，躲在江斐的身邊：「沒事沒事，是我不對在先，偷聽了你們的談話。」

  江斐：「你怎麼上來了？」

  「我在家聽到有人慘叫，以為是你遇到了危險，就想來幫忙，結果被那些人堵在了最後面。」

  「等他們跑了，我才擠上來。」

  肖初夏鼓起勇氣：「你們出去找物資，可以帶我一起嗎？」

  「我是醫學生，會簡單的包紮，我還有黃金手鐲！」

  她記得小姐姐就喜歡金子！

  不得不說，肖初夏賭對了。

  江斐看向陸昱：「我保護她，不會給你添麻煩。」

  蒼蠅腿再小也算肉！

  陸昱沒有反對：「那我們晚上11點，準時在21樓集合。」

  「我現在就去拿鐲子！」

  肖初夏很快捧著一個盒子回來。

  除了手鐲，還有一些黃金小擺件，大概在300克左右。

  「小姐姐，這些都給你。」

  江斐眼睛一亮，看肖初夏都覺得她在閃閃發光：「謝謝。」

  陸昱忽然想起，在澤安縣，江斐也是因為金條救了他，好奇地問道：「你很喜歡黃金嗎？」

  蘇流遠不是說，小姑娘只喜歡鑽石，漂亮的珠寶首飾嗎？

  江斐一本正經：「我財迷。」

  陸昱表示沒看出來。

  而肖初夏有點不好意思：「陸哥，我沒有黃金了，可以給你鑽石項鍊嗎？」

  「不用，只要不拖後腿就夠了。」

  那些破石頭，他有很多。

  —

  晚上11點。

  江斐和陸昱，肖初夏匯合，往樓下走去。

  沒有碰到白天的那些人，估計是被小管塞給了哪家倒霉蛋。

  積水的水位線，已經到了4樓的一半。

  幸運的是，雨勢變小了。

  4樓的住戶都跑了，房門大開著。

  江斐三人停留在樓梯上。

  借著背包掩護，江斐從超市倉庫取出三套加厚帶帽雨衣，分給陸昱和肖初夏：

  「現在感冒不好買藥，儘量別淋到雨。」

  「好。」陸昱率先套上雨衣，在樓梯給橡皮艇充好了氣。

  江斐和肖初夏穿好雨衣上來後，陸昱順著某住戶家破碎的落地窗，劃了出去。

  因為停電，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全靠陸昱掛在橡皮艇上的防水手電筒，勉強視物。

  小雨淅淅瀝瀝地落在水面，漾開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推動著漂浮的落葉，以及巨人觀的動物屍體。

  肖初夏死死地咬住嘴唇，壓下內心的恐懼。

  直到一具脖子和腦袋快要斷裂的屍體緩慢飄來，肖初夏嚇得險些叫出聲。

  努力保持著冷靜，抓住江斐的手臂，小聲說：

  「小姐姐，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在群里造謠的人，他怎麼死了……」

  江斐偏頭一看。

  周朗的屍體漂在水面上，腦袋一晃一晃的。

  她當時好像沒有砍斷狗東西的頸骨吧。

  「天黑，你認錯人了。」

  肖.天真.初夏信了江斐的鬼話，害怕地沒有鬆開她的手臂。

  坐在最前面的陸昱，掃了一眼屍體，唇角輕勾，沒戳穿江斐的謊言。

  一個小時後。

  陸昱將橡皮艇停在臨城最大的百貨商場。

  曾經夜夜燈火通明的商場，如今籠罩在黑暗之中。

  五樓以下都被淹沒。

  窗戶基本全碎了，外牆皮大面積脫落，隱約可見被颱風刮進去的廢車樹木等。

  陸昱選了個偏僻位置，固定好橡皮艇，從窗戶走進了商場。

  江斐和肖初夏緊隨其後。

  現在還沒有多少人出來找物資，商場裡安靜的詭異。

  「我們分開行動，天亮之前必須回到這裡匯合。」

  話落，陸昱拿出兩個手電筒給了江斐，肖初夏，便先走了。

  肖初夏期待的看著江斐：「小姐姐我們一起吧。」

  「不。」江斐回答的很果斷：

  「你害怕就在這一層尋找，如果缺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帶回來。」

  她要找黃金，不適合帶著肖初夏。

  見江斐拒絕，肖初夏也沒有強求：「我想要衛生巾，家裡的囤貨快用完了，我怕到時候暴雨還不停，沒地方買。」

  「要是有紅糖就更好了，我最喜歡吃紅糖糯米小圓子，甜甜的，還糯嘰嘰。」

  憋了一路的肖初夏，剛要開始話癆模式，江斐就溜了。

  徒留原地的肖初夏，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握著短刀，眼巴巴。

  小姐姐一定要快點回來啊！

  她怕！

  —

  江斐並沒有離開5樓，而是從超市倉庫取出了一些物資。

  走幾步，扔一樣，保證肖初夏可以撿到。

  她不喜歡欠人情。

  就當還肖初夏四季生鮮的那袋物資了。

  扔得差不多了，江斐佩戴好潛水裝備，跳下了水，直奔一樓的各大首飾店。

  水中的障礙物太多，江斐不敢游快。

  要是可以只用意念收物就好了。

  可惜必須她的手觸摸到物體，才能收進超市倉庫。

  找到一家首飾店，江斐靈巧避開障礙物，鑽了進去，看到櫃檯就收。

  管你是什麼，都給我進來吧！

  【叮——檢測到黃金：1658克。】

  【叮——檢測到黃金：1111克。】

  【叮——檢測到黃金：265克。】

  系統的提示音一聲接一聲響起，江斐笑彎了眼。

  這趟來得值！

  等到氧氣瓶快要耗盡，江斐才依依不捨地上岸。

  【叮——第三區域當前解鎖進度：98％】

  還差一點。

  將潛水裝備收回了超市倉庫，江斐查了一下氧氣瓶剩餘的數量，還有兩瓶，她當時在網上沒買太多。

  江斐並不打算再下水，而是取出一艘橡皮艇，去了商場附近的萬福樓。

  那裡專賣黃金。

  水裡的她要，樓里的更不可能放過。

  她就不信今晚不能解鎖一區！

  萬福樓總共八層，如今露在水面的只有兩層，樓下都被淹了。

  七層的某個窗戶口，透出微弱的火光。

  有人？

  江斐繞到萬福樓的後方上了岸，固定好橡皮艇，摸出短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入眼所及的櫃檯都被砸了，顯然是先來的那伙人拿走了。

  發現員工休息室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江斐小心地靠近。

  聲音逐漸清晰——

  「這場洪災什麼時間才能結束？我現在做夢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洪災結束，秩序恢復了，那些警察就會開始抓我們，你想回監獄過以前的生活？繼續做殺人犯？」

  「行了，先想想這些東西怎麼分吧。」

  江斐瞭然。

  這是三個逃犯。

  休息室的門被卸下去了，躲在暗中的江斐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三個男人圍坐在火堆前，一高一矮一瘦，身邊堆放著幾個黑色行李袋，應該裝的就是黃金。

  黑吃黑，她擅長。

  江斐撿了顆小石子，故意投向了高個子後方的鐵柜子。

  清脆的響聲，瞬間讓三人站了起來。

  「誰？！」

  江斐抓住時機衝進去，一刀捅進了高個子的脖子。

  趁著另外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江斐迅速拔刀，解決了最近的矮個子。

  僅剩的瘦子被嚇得當場跪下：「求求你別殺我！這裡的東西你隨便拿！」

  瘦子手忙腳亂地把行李袋推過去。

  江斐打開一看。

  都是一些方便麵火腿腸麵包。

  「黃金呢？」

  瘦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那破玩意不能吃不能生火，我們今天就給扔了，估計已經沉水底了……」

  最後一字落，瘦子的腦袋也被砍掉，砸在了地上。

  江斐很憋屈。

  折騰一趟，結果還要下水，那她來幹什麼？

  為民除害嗎？

  咚咚咚——！

  突然一旁的衣櫃傳來撞擊聲，江斐當即握緊了手中的刀。

  砰！

  櫃門撞開。

  跪在地上的男人，被繩子五花大綁，吐出了嘴裡塞的不明物體，聲音虛弱：

  「英雄救我……」